果不其然,只聽清遠主持說道:“好吧,只要你爲她自斷一臂,我就放了她……”
杜若錦喝道:“高紙渲,我不允許你做傻事,你即便做了傻事,我也不會承認你是爲我做的,你聽見了嗎?不要……”
高紙渲望着杜若錦,輕笑,說道:“與其斷一臂,我更願意與你共死……所以,我不願這樣做,你會怪我嗎?”
杜若錦微笑,任清遠主持捏住喉嚨幾近窒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清遠主持臉上浮現出陰狠之色來,罵道:“哼,都是一幫無知小兒,連斷臂都不肯,還談什麼生死?”說着手上正要發力,杜若錦的性命不保,殘歌的劍也適時的刺出……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威喝:“住手,清遠主持,你看看我手裡這個人是誰?夠不夠資格與你討價還價,如果你聰明的話,就將你手裡的人與我手裡的人交換。”杜若錦擡起眼瞼看去,竟然是高墨言,杜若錦大吃一驚,高墨言是如何從墨言堂出來的?
而且,他的手上還有一個人質,那便是綠意,清遠主持的女兒,綠意……
杜若錦擡起眼瞼看去,竟然是高墨言,杜若錦大吃一驚,高墨言是如何從墨言堂出來的?
而且,他的手上還有一個人質,那便是綠意,清遠主持的女兒,綠意……
清遠主持滿臉氣怒之色,瞪着綠意,似在恨她爲什麼會落在他人之手,而綠意閉目不敢看向清遠主持,片刻間臉上已是淚水模糊。
高墨言也盯着杜若錦看,那眼神怒恨之極,比清遠主持更甚,杜若錦自然知道高墨言到底是爲了什麼,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綠意在我的手上,她是你的女兒,除非你不想再要這個女兒,否則……”高墨言將劍尖抵在綠意的脖頸間,眼神卻一直落在杜若錦身上,深不可測。
杜若錦看見綠意那副羞愧,雖然也惱恨她在高硯語的府邸獨自破開,可是終究不忍,於是輕聲對高墨言說道:“你不要傷了她,她是無辜的……”
杜若錦的話令綠意羞愧到難以自制,綠意猛然用手握住劍尖,朝清遠主持說道:“爹,我只問你,你肯不肯爲了女兒收手,如果你不同意,綠意即刻死在你的面前……”
清遠主持一怔,說道:“綠意,你爲什麼總是給爹添亂,你難道不知道爹當年狠心將你送走,又蟄伏在妙真寺這麼多年,究竟是爲了什麼?”
綠意握住劍尖的手不住在流血,綠意卻絲毫沒有呼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說道:“爹,我再問一遍,你到底肯還是不肯?”
或許是看出綠意的堅持與決心,清遠主持遲疑了,說道:“女兒,你……”
話音未落,綠意握住劍尖便往自己喉嚨刺去,高墨言急忙抽回劍,卻見綠意已經脖頸間已經一道血痕,清遠主持大駭,顧不得杜若錦便朝綠意奔去,清遠主持抱起綠意的身子,顫抖說道:“女兒,女兒……”
綠意似是決絕而釋然,看向杜若錦,說道:“二少奶奶,你說過綠意可以做你的妹妹,那麼,綠意願意來世再做你的妹妹……”
杜若錦被清遠主持鬆開之時,已經被高墨言拉過來護在身後,杜若錦眼見綠意如此,想上前去,可是高墨言卻一直拉住她,不肯叫她靠近,杜若錦知道,高墨言是怕自己再落入清遠主持之手,清遠主持沒了綠意的忌憚,只怕會毫不猶豫得殺死自己。
杜若錦說道:“清遠主持,你女兒傷勢這般重,你還是趕快帶她去救治吧,所謂宏圖,所謂雄心,如果沒了親人在,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清遠主持伸手將綠意的穴道封住,給她止住血,將她安置在遠處的青石桌上,然後起身說道:“等我了結了你們幾個,我自當會救治她。”
杜若錦嘆息,看來這個清遠主持是走火入魔了,竟然連綠意的生死也顧不得。不過,杜若錦卻並不擔心,因爲她知道高墨言和高紙渲俱在,更何況還有一個今時不同於往日的殘歌……
當高墨言和高紙渲抵不過清遠主持的攻勢之時,殘歌執劍上前,本來清遠主持還在笑談之中,片刻間便笑不出來了,因爲殘歌的招數已經出乎他的意料,招式凌厲,步步緊逼,避重就輕,將清遠主持雄厚的內力化於無形之中……
杜若錦見清遠主持已經落在下風,也深知高墨言等人必定存了殺機,非要將清遠主持置於死地,杜若錦不忍心叫綠意看見她的父親慘死,於是想要上前擋住綠意的視線,這才發現,綠意不見了……
綠意竟然不見了。
就在杜若錦到處尋覓之時,轉身之際,便看見殘歌執劍刺入清遠主持心口,猶如雷霆一擊,清遠主持當場斃命,高墨言本來向上前來捂住杜若錦的眼睛,是杜若錦不肯,她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只不過在見到清遠主持當初,我從來沒有想到他竟會死在殘歌手下,既然是人的命數,我見了心裡也坦然,因爲他本來就該死的,不是嗎?”
處理完清遠主持的屍身後,幾個人在妙真寺上下翻了個遍,不見綠意的蹤影,只得作罷,隨即準備回府。
哪裡想到,就在出寺之時,就發現錦親王站在那裡,身後還有數十名的勁裝男子,杜若錦心裡一沉,知道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王爺,你一定要這麼做嗎?”
錦親王眉峰抖動,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宮裡的人,只怕已經得手了,再說別的都已經晚了……”
杜若錦大駭,想到在這裡竟然沒有見到高硯語,難道說高硯語和惠婕妤難道是想弒君?
杜若錦大驚之下,退了兩步,問道:“王爺,你還是決意要這麼做了?可是你別忘記了,你即便被水家擁戴坐上了這王位,也最終成爲他們手中操控的傀儡……”
“從始至終,我想要的只有王位……”錦親王一字一句得說道,滿臉堅毅之色,讓杜若錦在那一刻產生了錯覺,似乎高墨言幾人與自己是叛黨,而他是捉拿叛黨的人一般正義。
杜若錦不禁有些失笑,說道:“王爺,皇位不是那麼容易坐的,你今日踏上王位,他日也會被他人掀翻,何苦呢?你本是天潢貴胄之輩,何苦還要爭那苦寒之位?別人看不透這一切,你難道也不明白嗎?茫茫生涯,幾十年就過去了,得到的,得不到的,你又能帶的走什麼呢?”
杜若錦不禁有些失笑,說道:“王爺,皇位不是那麼容易坐的,你今日踏上王位,他日也會被他人掀翻,何苦呢?你本是天潢貴胄之輩,何苦還要爭那苦寒之位?別人看不透這一切,你難道也不明白嗎?茫茫生涯,幾十年就過去了,得到的,得不到的,你又能帶的走什麼呢?”
杜若錦的話,錦親王似是並沒有聽到心裡去,反而仰天長笑起來,殘歌皺眉,看了杜若錦一眼,杜若錦湊近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殘歌聽後面現詭異之色。
而一旁的,高墨言和高紙渲持劍就要應對圍過來的勁裝黑衣人,並且把杜若錦擋在身後,可是當真正動起手來,他們難以分身,高墨言只好大喝:“殘歌,你好生照看着她。”
話音未落,杜若錦已經被錦親王擒住,而殘歌早已不知去向……
“殘歌呢?這小子……”高墨言喝道。
高墨言和高紙渲投鼠忌器,不敢再輕舉妄動,在錦親王的授意下,身後的幾個黑衣人上前將兩個人縛住,高墨言和高紙渲齊齊將目光落在了杜若錦的身上,而杜若錦迅即扭過頭去,沒有再回視兩個人。
錦親王說道:“如此甚好,跟本王走吧……”
錦親王拖着杜若錦便上了一輛馬車,而高墨言和高紙渲便被帶上了另一輛馬車,杜若錦仍舊不敢看向兩個人,她心裡清楚,如果高墨言和高紙渲不是顧忌自己的安危,那幾十個黑衣人未必能擋得住他們。
而他們甘心放棄抵禦,將自身安危棄之不顧,足以令杜若錦震撼,杜若錦緊握住雙拳,在上了馬車之時,閉目不語,心緒卻是起伏不平,難以自抑。
“你在恨我?”
錦親王靠近杜若錦,語氣淡然,似是在說一件與風月無關的平常事。
一路上,馬車顛簸,杜若錦被震得後背疼痛,可是硬咬着下脣不肯呼痛,錦親王見狀,從車廂裡找來一個棉墊放在她的背後,說道:“這樣會不會好一些,其實你不該這麼絕強,你不知道你溫順的時候,有多麼憐人愛。”
杜若錦面上一紅,別過頭去不肯看他,說道:“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玩什麼把戲?”
或許是杜若錦的態度太過於冷漠,錦親王沒有再說話,反而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說道:“到了,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我就是要你看看,我是如何踏上這九五之尊之位的……”
杜若錦心中一凜,望着錦親王的眼神如寒冰一般刺骨,說道:“我也會等着看你,如何從九重雲闋之上如何跌落……”
正說着話,便見錦親王掏出金牌,向守城侍衛一晃,旋即馬車被放行至皇宮。
杜若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進到皇宮裡邊來,更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進來,於是在錦親王將其帶下馬車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得左右張望看過去……
巍峨壯麗,可以形容山河,照樣可以形容皇宮,雍容華貴,可以形容貴府,照樣可以形容宮殿……
杜若錦歎爲觀止,可惜她並不是進來遊玩的,更何況是在這生死關頭。
杜若錦見錦親王已經派人將高紙渲、高墨言從馬車上帶了下來,邁進一處宮殿之時,杜若錦頓時駭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