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仍舊說道:“好,四弟,我去試試看。如果不成,你可不要怪二嫂。”
高硯語笑道:“如此便先謝過了二嫂了。”
杜若錦點頭示意後,便回了墨言堂,綠意說道:“二少奶奶,剛纔王府的總管派人送過來一張請帖。”
杜若錦“咦”了一聲,接過來看,上面寫着竟是後天是小王爺雲澤的壽辰,皇上賜了一臺戲,錦親王邀杜若錦過府觀看。
杜若錦拿着請帖就往外走,綠意急急問道杜若錦要去哪裡,杜若錦答道:“我自然去要高家出銀子送這份壽禮,否則我那二十多兩的體己錢,只怕打發要飯的還也不夠。”
杜若錦找到柳氏,將事情一說,柳氏沉默一段時間,終是說道:“回頭我讓賬房給你送過去五千兩的銀票。”
高硯語笑道:“如此便先謝過了二嫂了。”
杜若錦點頭示意後便回了墨言堂,綠意說道:“二少奶奶,剛纔王府的總管派人送過來一張請帖。”
杜若錦“咦”了一聲,接過來看,上面寫着竟是後天是小王爺雲澤的生辰,皇上賜了一臺戲,錦親王邀杜若錦過府觀看。
杜若錦拿着請帖就往外走,綠意急急問道杜若錦要去哪裡,杜若錦答道:“我自然去要高家出銀子送這份壽禮,否則我那二十多兩的體己錢,只怕打發要飯的也不夠。”
杜若錦徑直去了大夫人房裡,大夫人正在給高筆鋒準備些零七八碎的物件,見到杜若錦主動來找她,倒是有幾分明白過來,說道:“錦親王府的請帖,是下給你一個人的,也不是給高家的……”
“娘,話不可這樣說。兒媳代表的不也是高家的臉面嗎?到時候,錦州城內達官貴人都一同前往慶賀,難道你要錦親王府報出高家賀禮之時,只有幾盒點心嗎?那可真成笑柄了。”杜若錦望着大夫人房裡的擺設,倒是也有幾件值錢的東西,可是想也知道,她斷然不會拿出自己房裡的錢去貼給杜若錦的。
果然,大夫人說道:“你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你丟人無所謂,高家跟着你丟人那損失就大了,一個婦人出去拋頭露面就夠現眼的了,再傳出高家刻薄小氣的話來,想必這個家的人也沒臉面出門了。你去找你大嫂,讓她從公上給你支些銀子置辦些賀禮。”
“娘,要不我把大嫂叫來,您跟她說說?您也知道她對我一直有成見,我說的話她自然不允,可是娘您是金口玉言,您說的話她管保會聽的。”
大夫人是有些不情願的,只是礙於面子不得不應了下來。
杜若錦去筆鋒堂請柳氏,剛踏進筆鋒堂的院子,就聽見高筆鋒喝道:“柳靜容,你給我放聰明點。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如果我從南邊回來時,文謙掉了一根汗毛,我一定饒不了你。何況她現在……”
“大少爺,”文謙急急攔着,然後又謙卑說道:“大少爺,您只管放心出門,大少奶奶不會對謙兒如何的,謙兒保證會好好等你回來。”
“好,好,你們在我面前這是演的哪一齣戲呢?郎情妾意,是嗎?高筆鋒,我柳靜容在此發誓,你們不叫我好過,我也斷然不會讓你們好過,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柳氏氣急敗壞得說道。
“柳靜容,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當初你給我的甜言蜜語呢?當初你的噓寒問暖呢?現在這一切都去了哪裡?你既然對我這般無情,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柳氏的聲音幾近歇斯底里。
“大少爺,都是謙兒不好,害得你跟大少奶奶吵架,謙兒自知有錯,大少奶奶,您就罰我吧,只要您消消氣,謙兒做什麼都好。”文謙嬌弱的聲音傳來。
高筆鋒憐愛得說道:“好謙兒,這不關你的事,都是這娘們不知好歹,等回頭我到南邊多給你帶些好東西,管保你會喜歡……”
高筆鋒說着便拉着文謙出了柳氏的房門,杜若錦往院子旁邊的側門一躲,等兩人走遠了這才敲開了柳氏的房門。
杜若錦敲開了柳氏的房門,只見柳氏慌忙用帕子擦拭着臉上的淚水,看見杜若錦後,沒好氣得說道:“你來做什麼?”
“大嫂,娘讓你去房裡一趟。”
柳氏有些狐疑得看着杜若錦,眼眶還紅腫着,說道:“她找我什麼事?怎麼會讓你來叫我?難道事情與你有關?”
杜若錦倒也坦然,說道:“是,是與我有關,後天是小王爺的生辰,錦親王府給高家下了請帖,娘說我讓從公上支些銀子置辦些賀禮。”
柳氏冷哼一聲,明諷暗刺得說道:“王爺到底是給高家下的請帖,還是給弟妹你一個人下的請帖呢?”
杜若錦回道:“大嫂的意思我可是不甚明白,不如後日,大嫂與我同去錦親王府如何?”
柳氏倒是一怔,想不到杜若錦會邀她同往,她自然是一百個樂意,只是面子上還是要拿捏一把,不冷不熱得說道:“後日呀?倒時候看看我是否空着吧。”
杜若錦心裡暗笑,卻不敢露出神色來,只好也跟着應下來。
柳氏接着說道:“既然是代表高家,就不能太寒酸了,自然要準備些上得了檯面的賀禮,回頭我讓賬房給你送過去五千兩的銀票,只不過要買些什麼,你還是要跟我說一聲,我好歹幫你長點眼色,否則既花了錢又買不出好東西來,可就是給高家丟人了。”
杜若錦笑道:“不如,下午大嫂一同與我上街去選選看?”
柳氏巴不得有個上街的機會,自然就應了下來,她嫁入高家數年,雖然言行刻薄、心地不善,可是一直遵守婦道,從不亂出高家一步。這下杜若錦藉此事,邀她出府,也算是名正言順,她就算是跟杜若錦不合,也捨不得失去這個機會。
杜若錦回到了墨言堂,綠意聽見她說從柳氏答應給五千兩銀子,不禁目瞪口呆,說道:“二少奶奶,這怎麼可能?”
杜若錦輕笑,說道:“我邀請她一起去錦親王府,她心裡巴不得呢,爲了自己個的面子,自然也會準備一份厚禮的。”
綠意也跟着笑,說道:“二少奶奶,真有你的,只是你就不怕大少奶奶去了那裡,會說出些不合時宜的話來?”
“她倒是想,也要有那個膽量才行,那畢竟是錦親王府,她不敢亂來的。”杜若錦覺得有些乏了,就和衣躺下小睡了片刻。
醒來的時候,綠意遞過來一張銀票,說道:“剛纔賬房送過來五千兩銀票,綠意不敢私自收下,說等二少奶奶醒了後再送過來吧,那賬房不肯,堅持塞給綠意就匆匆走了。”
杜若錦有些疑惑,接過銀票又看不出端倪來,就是遞給綠意,只怕她也沒見過這麼大數額的銀票,如何分辨出什麼來。
杜若錦心思一動,拿起銀票就出了墨言堂,她知道此刻高硯語還在府裡,不如去問一問他,一來他定能分清真假,二來還不會引人注意。
敲開高硯語的房門,高硯語還在看書,見到杜若錦進來,倒是一分驚喜,九分疑惑,說道:“二嫂,您這是……”
杜若錦笑道:“剛纔你二哥派人送過來一張銀票給我,我本想打發綠意上街去買些東西,接過她一看這麼大數目的銀票不敢接,所以二嫂纔想着才找你拆兌下。”
高硯語將銀票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後,神色有些微變,但是仍舊從懷裡掏出來五張一千兩的銀票,說道:“二嫂,這是五張一千兩的銀票,你讓綠意拿着一張去票號裡兌換些現銀,那樣手頭用着還方便些。畢竟,現銀是最信得過的。”
杜若錦已然明白了是如何一回事,將那張五千兩的銀票又拿了回來說道:“可巧了,我記起自己手頭上還有些碎銀,那就不勞煩四弟了。”說罷欲走。
“二嫂,請留步。”高硯語出聲攔道,高硯語伸臂擋在杜若錦的身前,問道,“二嫂,可否告訴言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張銀票真的是二哥給的嗎?”
杜若錦一怔,沉吟許久,還是將銀票的事,告訴了高硯語,她別無選擇,因爲此時她對任何人講,大少奶奶讓賬房送過來的是假銀票,別人保不定會以爲杜若錦故意用假銀票換了,所以,聰明的方式便是先不要聲張。
高硯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只不過是轉瞬即逝,杜若錦心驚,再想抓尋已然看不到,只聽高硯語說道:“二嫂,這五張真銀票,你先拿去用。”
杜若錦沒有去接,她有些遲疑,因爲不敢確定五千兩銀票對於高硯語意味着什麼,高硯語看得出她的心思,隨即說道:“二嫂,這是給錦親王府準備賀禮,硯語承蒙恩惠,這是應該的。”
杜若錦接了過來,可是心裡卻在想,一定要將銀票給他送回來,否則這豈不是以恩挾人嗎?
杜若錦拿了高硯語的五張銀票,回到了墨言堂,便看見綠意過來說道:“二少奶奶,剛纔大少奶奶派人來催,問下午什麼時候去街上置辦賀禮?”
杜若錦冷笑,果然是急不可耐欲出門,那何必一定要拿假銀票來陷害我呢?
杜若錦對綠意說道:“你去給大少奶奶說,就說我頭疼,吃過午飯小睡片刻再說吧。”
杜若錦對綠意說完這話,綠意怔了怔還是去了,她看得出杜若錦的神色不對,後悔當時不該去接賬房的銀票,惹出這樣的禍事來。
杜若錦回到房間,將那張假銀票塞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面,手卻不小心摸到枕芯處有個硬物,杜若錦仔細一看,原來竟是一根銀針,杜若錦有些心慌,這根銀針到底是何時被人放在枕芯裡的?
杜若錦小心地用布將銀針包起來,揣在懷裡,就聽見大少奶奶柳氏的聲音傳來:“弟妹,後天就是小王爺的壽辰,肯定會有很多人忙着去選購賀禮,咱們不趁早上街,怕是去了就找不到像樣的東西了。”
“大嫂,何必這樣急呢?我還有些頭痛呢。”杜若錦作勢拍着自己的頭。
大少奶奶柳氏不悅,不冷不熱得說道:“弟妹啊,我剛從賬房給你支了五千兩銀子,你就頭疼了?”
杜若錦心裡冷笑,面上卻一副笑顏,說道:“大嫂的話可真是……綠意,你去準備馬車,我這就跟大少奶奶出門了。”
大少奶奶柳氏展露笑容,說着:“走吧,走吧,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