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個明媚的日子,好像真的進入冬天了,陽城的冬天,早晚有點涼涼的,中午依舊是熱得讓人迷惘,而每天的陽光確實燦爛得更讓人迷惘,你根本就沒辦法直視任何一個被陽光照耀的物體。
昨天那麼一鬧,大家的心情都不錯,第一節沒課,寢室幾個一般都是睡到快上課的點了纔起來急急忙忙洗漱,急急忙忙解決早餐,急急忙忙奔去上課的今天居然很意外的早早起來了,當然這也包括我。一大早你一句我一句的頗有興致的討論着昨天被吃豆腐的幾個男生會是什麼反應,當然也包括蘇秦。
不過蘇秦昨天好像說這兩天不會在學校呢,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們的時候,很再意料之中的引來四聲哀嚎,當然我這聲哀嚎是在心裡的,不管怎麼說,蘇秦也是自己人嘛,不可以揹着他與壞人同流合污得這麼明顯的撒。
專業選修課,不要考試,選的人不少,來上課的人卻很少,不過來上課的人少不少無所謂,關鍵是某三個人來就可以了,蕭曉曉特意“無意”的走在前面在空蕩蕩的教室裡掃描,然後對後面跟着的幾個人賊兮兮的眨一眨眼睛,便徑直的朝某排位置走去,平時總是坐在第一排的幾個人居然朝最後一排走去,教室裡的人不由得疑惑着看看了,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不過有幾個人可不淡定了。
我突然覺得有點囧,怎麼說我也是女生啊,就算是看到他們那啥的,也算是我被吃豆腐纔對,不不不,什麼叫我被吃豆腐啊,我纔不被別人吃豆腐呢。
蕭曉曉一直在後面咳咳的像個肺結核晚期似的,前面幾個人低着頭,牛馬不相干。
“咳咳咳,大慫,你們也來上課啊?”蕭曉曉終於按耐不住,幾聲清咳咳出這麼一個使旁邊的三人立刻用書捂着臉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太太太丟人的問題。
“嗯,早,早啊!”大慫不自然的轉過頭來,和蕭曉曉打招呼,然後對着我“晨曦,早啊。”
我呵呵呵的含糊過去,馬上又裝專心致志啃書。這都在玩什麼遊戲啊,一點都不好玩啊。
由於我的極力阻擾,蕭曉曉她們沒有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不過前面幾人一直是一副坐如針氈捱到下課的樣子卻是大大的滿足了蕭曉曉和楊蕊調戲良家好男的偉大理想,一路回來高興得幾乎跳起來,於是蕭曉曉又淋漓盡致的發揮了她那腳底生風的功夫,並且還帶上了楊蕊,我和夏天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硬是連背影都沒見着。
我們到飯堂的時候,她們已經打好飯,佔着位置在等我們“你們倆屬蝸牛啊,這麼慢。”蕭曉曉算是在叫我們了。
夏天對我翻了個白眼,我回吐一下舌頭,朝看着我們的兩人走去。
“這周運動運呢,又有假放了,噢耶!”蕭曉曉邊吃飯邊手舞足蹈。“早就算計好了,這幾天把把選修課作業做了,放完假又要死拼六級了,這次要再掛,我就撞牆。”
“曦曦,你真幸福,你那樣都能蒙過
,唉~所以說這人品啊,有時候還是很重要的啊!”楊蕊夫唱婦隨的感嘆。
我一臉黑線,我哪有蒙了,明明是她們覺得自己比我厲害,輪流一副同情的樣子拍着背單詞背得幾近抓狂的我以示鼓勵,然後又去幹其他事情去了。到我問她們要不要一起把准考證號打印出來的時候,纔想起自己也是當事人這回事的,現在居然懷疑我的付出,“我也有努力的好不好。”雖然也有一半人品的成分。
“這次我們一定會過的啦,前兩次是意外啦。”夏天很委婉的將前兩次稱爲意外。是啊,驕傲如她們,這樣的打擊對我來說實屬正常,對她們來說可是奇恥大辱啊。“曦曦,運動會你有比賽哦。”
“我多麼希望也像你們一樣到比賽的前一秒纔想起,我也有個比賽啊。”雖然最終都是死,至少死的乾脆啊,可是這一個多月來我每時每刻都記得啊,還沒比賽,都被這前奏摺磨的九死一生了,不帶着這樣折磨人的吧。
“曦曦,你確定你能跑嗎?昨天體育部那邊發通知來說,報女子三千的,如果覺得身體不適是可以退出的。”楊蕊問。
我也看到通知了呀,我也想退出啊,可是蘇秦會放過我嗎“試試吧,不期望拿獎,跑完就滿足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的吧,但是一開始如果可以放棄或許會毫不猶豫,但這一個月以來,每天都拼搏意志般努力的準備着,堅持着,它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場單純的比賽了,而是一場意志的總結,所以再不忍捨棄。
其實細細想來自己曾經也是個優秀而要強的人吧,只是在這些光環太過耀眼的人們面前變得暗淡了而已,可是自己又何嘗放棄過攀爬呢。
出乎我意料的是,夏天楊蕊蕭曉曉居然說運動會之前的這兩天晚上陪我去跑步,就當是爲我加油打氣,結果了還特意補充說比賽那天蘇秦肯定在,我眼裡就不會再有她們的存在空間了,所以她們要先霸位,我差點沒噎着。
下午沒課,吃過飯就回到寢室換上睡衣準備好好好的午睡一場,蘇秦不在學校,偷偷懶,一個下午不去自習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躺下來,一下子睡不着,突然想到昨天醫生叮囑說蘇秦今天要去打針的呀,他肯定把這事拋之腦後了,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在幹嘛呢?
盯了手機五分鐘,沒有回信。
再發一條:醫生說今天還要打一針的,不在學校也要去外面醫院打一針哦。
依舊沒有回覆。
這個人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身體吧,昨天都痛成那個樣子了,今天還能幹啥呢,我昨天怎麼就沒想到呢,他說有事,我就慣性的認爲他是萬能的,有事很正常,居然忘了他還是個病人。
試着撥通他的電話,沒人接。
……
心裡很急,是不是要去他家裡看看,卻又突然發現我連他家地址都沒有,我一向不太喜歡關心別人這些隱私性的問題,可是他是別人嗎?
心裡突然竄出一絲酸澀。
下午睡到三點的時候就被拉去操場上去跑步了,操場上由於準備運動會而被畫着一道道新的白線,陽光下刺得人眼花,看久了再去看其他的地方就是一團綠一團黑的,讓人有一種似乎再也看不清楚東西了的慌亂。
美其名曰陪我跑步的三人,此時躺在運動場中間綠得有點蹉跎的草地上沐浴陽光,談天說地,不亦樂乎,而我就只有悲憤的在跑道上一圈一圈的跑着。幸好這個時候旁邊沒怎麼有人,要不別人肯定以爲我被嚴重刺激了,這個時候在跑道上瘋狂轉圈圈。事實上,我是真的被刺激了。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草地上談天說地的人終於餓了,也終於意識到我的存在了,爬起來叫我別跑了該吃飯了,而這期間,我爲了賭氣,一直跑一直跑,雖然後來幾乎用走的,但畢竟沒停過,早就要癱了,聽到她們關心的叫我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太小肚雞腸了,這樣也能賭起氣來。被她們叫停下來的時候,差點虛脫了,趴在塑膠跑道上,手腳無力卻不停的抖。
耳朵裡嗡嗡的隱隱約約聽到她們說,曦曦,沒想到你這麼能跑,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只能無語問蒼天。
星期四滿課,晚上她們依舊義不容辭陪着我去操場跑步,當然直接目的還是爲了霸位,方式依然是壓小草。入冬的晚上已經很涼了,我在跑步沒什麼感覺,她們冷了一陣就受不了了,一直催促着回去,說是比賽前一天要養精蓄力,不宜過多耗費體力,於是在我跑了二十幾分鍾後就被拉回去了。
其實這是一個極美的夜晚,沒有月亮,天空卻藍得很澄澈,我們曾經散步時大聲說話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夜色中,夾在風裡吹進耳膜,是那樣溫馨,可是卻沒再有人眷戀,果真物是人非了麼?
從操場上回來順便吃了夜宵,回到寢室洗澡洗頭洗衣服,躺在牀上拿着手機的時候居然也快十點了,打開手機,依然沒有蘇秦的回信。爲了防止他來短信忍不住馬上回過去,昨天下午起就故意沒把手機帶在身上,讓他也感受感受發短信不回,打電話不接的焦急,可是都兩天了,他居然一個短信都沒有發過來,電話也沒有一個,不可能兩天都不看手機啊,他是故意的還是根本就不想回呢,他既然那麼愛我,怎麼捨得我這麼擔心呢?心裡一陣不明所以的疼痛劃過,他明明說想他了就打他電話的。
手機被滑來滑去,睡不着,也不知道要幹嘛,看小說,似乎看不下去。
他明天應該回來了吧,心裡想。
寢室裡蕭曉曉打呼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好像很晚了呢。
他應該睡着了吧,不知道他病好了沒有,有沒有難受,有沒有強撐着又去忙了。也不知道這兩天他有沒有按時吃飯,雖然昨天在醫務室偷偷把他在他手機裡設了吃飯時間的鬧鐘,可是他那麼執拗,哪裡肯聽話呢,一忙起來六親不認,纔不會管手機沒事鬼叫什麼呢,真是個讓人放不下心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