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別爲了新的開始

衆人離去,林間只剩朱曦,常秀,莫寧父子和小奇奇。

大奇奇是窮奇,小奇奇是小豬。大奇奇騎行和飛翔都要消耗神魄。小奇奇不用消耗而且可以恢復。按常秀估計小奇奇休息一晚,可維持大奇奇騎行一天,或飛行一時辰。

半時辰過去,朱曦在常秀治療下,傷已完好,神魄也恢復大半。朱曦看着手中魄戒,忽然對莫寧叫道:“莫寧,你氣魄一級啦!”

莫寧先是莫名其妙,然後欣喜若狂:“你說我氣魄一級!”朱曦伸手給莫寧看,莫寧失聲大叫:“哈哈…真的!是真的!”他由於四個零蛋,一直遭受着太多人的白眼和譏笑,這突然的驚喜實在難以言表。

莫樑緊摟莫寧,拍着他的背,顫聲道:“好!好!終於等到這天啦……”朱曦和常秀看着相擁而泣父子倆,一旁微笑。

“跟爹說說,這怎麼回事?”激動不已的莫樑說道。

多年來莫樑想盡辦法想激活莫寧的神魄,一次次努力卻換來一次次失望,久而久之,也漸漸接受了莫寧不是魄師的現實。而現在莫寧居然毫無徵兆突破,心裡當然奇怪。

莫寧說道:“我一直在看朱曦戰鬥,直到他準備最後一招……就這時突然胸口一熱,一股很舒服的感覺出現了……”

“什麼?!”朱曦急切道,“那時我也胸口一熱,出現一股神秘的能量…看,就這!”

朱曦脫去上衣,衆人見他胸前赫然有七顆豆大的痣,排列成一把勺子;勺口上方還有一顆如同北辰,也就是北極星。這痣比起組成勺子的七顆,形狀稍微大一些,顏色稍微深一些。

朱曦指着的是勺口上的第一顆,也是唯一綠色的一顆。

衆人目瞪口呆看向朱曦。朱曦怔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次洗澡時發現,爺爺他說這是我的命格,不要給人看……”

“那還不穿上。”常秀皺眉道。

“北斗七星,北辰星…北斗七星,北辰……”莫樑陷入沉思,喃喃自語。忽然一拍大腿道:“曦兒,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沒想這麼快就找到了。”本來看着朱曦的目光,齊刷刷轉向莫樑。

莫樑看着朱曦,清清嗓子說道:“寧兒出生那時,他娘肚子疼得要命,我更急得不行,偏偏什麼辦法也沒有。我只能不住祈求他倆平安。這時一道流星一閃而來,接着哇哇的哭聲傳了出來……他五歲那年族裡測試魄師,我們也去了,發現他沒有魄核。我就帶他去見大巫師,她老人家推算來推算去,怎麼也算不清他的命。我夫妻倆倒覺得沒關係,寧兒他能平安長大就行。思來想去,覺得做點小生意最爲靠譜,雖然經商地位低,但養活自己卻沒問題。”

莫樑頓了頓,接着繼續說道:“一次市集,一位算命先生攔住跟我說寧兒必定大有出息,但須遇貴人經受磨難。而貴人的特徵是胸前八痣:七星耀辰。曦兒,這貴人不正是你嗎?”莫樑目光灼灼。

常秀到後面,早已領悟,知道莫寧正是七個夥伴的第一個。

莫樑看着神色有些憂傷的莫寧,正色道:“寧兒,爹想你好好考慮,作個選擇:是經商一輩子衣食無憂;還是留在莫族做魄師,成長老也不是不可能;再是跟曦兒歷經磨難……你怎麼選?”

莫寧毫不猶豫選了第三項。莫樑微笑道:“自古富貴險中求,好男兒志在四方!既然你作出選擇了,我和你娘都會支持你的。”

常秀纖手一翻,掌上出現一顆赤色獸核,散發着驚人神魄。

“這給你。”常秀看看朱曦,把獸核放他手裡。

“這是你和奇奇的,我怎麼能要?”朱曦搖頭。

“收下吧。我和奇奇用了最多也只提升半級。你才二級,不早點提升實力,遇到強一點的對手,就拖後腿了。”常秀道。

“我欠你和奇奇個人情吧。”朱曦嘆了口氣,看向莫寧,“莫寧,這是我們送你的見面禮,收下吧。”

莫寧瞪大眼睛,連連擺手,“不行!這我怎麼能要呢!”

“我們被你嚇了大跳。”朱曦頓了頓,笑道,“保護人只靠勇氣,沒實力可不行啊。”

莫寧還要推辭,莫樑笑道:“寧兒,既然這樣,收下先吸收了吧。這情義,可要好好記心裡啊。”

莫寧依言盤坐,先是一絲紅色神魄自獸核傳來,慢慢形成紅光罩着他。赤色神魄經莫寧吸收慢慢轉成綠色氣流。隨着紅光越來越濃,莫寧大汗淋漓,青筋暴起,不住顫抖。除了朱曦,衆人焦急但都幫不上忙。

不久,赤色慢慢變淡,綠色漸漸顯濃。莫寧神色舒緩,墨綠氣團幽光閃爍,獸核很快褪色變白,最後化爲飛煙。莫寧睜開了眼,朝朱曦微笑點了點頭。

“體二氣三。”朱曦拍拍莫寧肩膀,說道,“以後不要再說見外的話了,我們可是夥伴。夥伴是可以讓你放心,把後背交給他的人。”

常秀看着朱曦,詫異神經大條的他竟說出這話。莫樑唸叨:“神魄五級,不錯!差三級趕上我。看來寧兒是該離開莫族了……”

朱曦取出魄戒遞向莫寧,說道:“莫寧,我和秀秀都有了,給你吧。”連父親都沒有,莫寧當然知道魄戒很珍貴,衆人再三勸說下方纔珍重接過,戴在手上。

“要不洗個澡吧,我身上都有一層厚枷啦。”心情無比舒暢的莫寧說道。之前,他吸收巨蜥魄核,神魄大幅提升,身子去陳納新,脫胎換骨,諸多雜質污垢排出,當然渾身不自在。

朱曦點頭,不多時遠處水潭,傳來了兩人潑水聲和嬉鬧聲。

這邊常秀跟莫樑說起關於尋找夥伴的事,莫樑微笑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莫族部落北大門。

斜背弓箭,三十來歲的莫族門衛正打着呵欠。忽然他身旁同伴叫道:“來了!來了!”

五道身影漸漸清晰,朱曦和抱着小奇奇的常秀並排,莫寧邊走邊和他娘說話,他爹在一旁不時說一兩句。

“沒錯!”兩人神情恭敬,昂首挺胸,宏聲齊喊,“恭送恩人!”

朱曦一怔,隨即明白,應該是莫樑叔告知大巫師他們要離開,部族衆人也知道了這事。朱曦向他們一禮道:“麻煩兩位轉告大家,非常感謝兩年來的照顧,大恩我們會謹記在心的。”

“莫叔,阿姨,你們多保重!”朱曦莊重道。又看看莫寧,摟過他肩頭,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莫寧的。”

看看轉身離去的朱曦和常秀,莫樑緊了緊一旁眼淚汪汪的婦人,對莫寧微笑道:“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你孃的。只是你也不要讓我們擔心纔是。”莫寧擦去淚,一步一回頭,猛一轉身向朱曦兩人追去。

“等等!”兩道人影一閃而過,向前掠去。

“是大巫師!”莫樑和兩個門衛驚道。

朱曦轉身一看,大巫師和一個騎青狼獸的小姑娘疾掠而來,眨眼已到跟前。大巫師一揮衣袖,一卷泛黃的卷軸飛向朱曦,“小傢伙,沒想到你們這麼早就走了。這地圖雖只粗略記着臨近部落、城鎮,但總比沒有好。”

朱曦接住地圖,展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畫着很多線,還有大大小小的點,旁邊寫着小小的字。

一旁常秀靠近朱曦,側頭看向地圖,還沒看清,朱曦已把地圖倒過去,沒等細看地圖又倒了過來。

“給我看看。”常秀皺眉道。

雖然朱曦生存經驗不錯,但對地圖他是看不大明白,給了常秀。

小姑娘向前,把青狼坐騎交給了莫寧。大巫師看着衆人,微笑道:

“冒險之路無比艱險,人心更是難測。害人之意不可生,防人之心不可無,一切多加小心。記住,莫族永遠是你們的家……”

衆人齊向大巫師深深鞠躬,方纔轉身離去。

朱曦三人離開莫族後的第三天。

莫族叢林,朱曦和莫毅戰鬥過的溪邊。空間忽然一陣扭曲,精緻的小舟上兩道人影漸漸清晰,兩個身裹黑袍,只露雙眼的神秘人憑空出現。

微胖黑衣人看看周圍,壓着嗓子,說道:“三哥,你說我們大老遠趕來,就爲這幾個毛頭小孩,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啊。”

瘦黑衣人沒說話,目不轉睛看着手中一個蛋大黑球上照出的一道光牆。光牆赫然顯現的是三天前此地發生的畫面。當看到朱曦露出前胸,先前不耐煩的黑衣胖者神色微微一怔,問道:“三哥,這是?”

“七星耀辰!”

“什麼,這怎麼可能?”

“沒錯!這是七星耀辰。我們感應到的異動就是他引起的。”黑衣瘦者淡淡說道,“你看,還覺醒了一星,這槍不簡單。幼窮奇嗎,恐怕背後還有高人啊。”

“那怎麼辦,要除掉他嗎?”

黑衣瘦者遲疑了下,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魔尊還沒從封印出來。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爲這小事壞了大局。何況四弟你看,這女娃恐怕來歷也非同尋常。”

“那就這麼算了?”黑衣胖者疑惑道。

“四弟你看,這小子眼神不錯,把他帶走吧。”黑衣瘦者,眼神一亮說道,“至於那三人,就交給七殿紅七吧。”

“走!”兩道黑影漸漸淡漠,隨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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