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不是說大哥找我有事,他醉成這樣可怎麼商量呢?”程延元問。
曹如嫣讓他坐下,告訴他:“延元,不是你大哥找你,是大嫂請你幫忙,大嫂相信你幫得上忙,你願你嗎?”
“大嫂對延元慈善,友愛,延元能力之內,定會在所不辭。大嫂儘管說吧。”程延元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曹如嫣就全說了:“延元,你大哥遇到了不開心的事,這事你還小,說來你也不懂。但你大哥卻因此事閉門不出,終日借酒澆愁,也不去巡邏了,他這個樣子,已有兩日。你知道,這事要傳出去了,對他的名譽和前途會有多大的影響。大嫂我快急出白髮了,閏竹園裡的每個人都考慮過了,只有你能想辦法幫到他。所以,就請你來了。”
程延元思考了一陣子:“大嫂說的是,大哥終日飲酒,看似事小,實則事大。若日子久了,難保不會授人以柄,藉機生事,謀奪大哥在程家的前程。延元想,難得大嫂這麼信任我,將如此重要,不可外泄的事情告訴我。大嫂請放心,延元定想辦法爲大哥大嫂排憂解難。”
曹如嫣舒展眉心:“也難爲延元小小年紀就要像個大人一樣,凡事息率周全重生千金:拐個男神當老公。延元,此事、、、、、、”
“大嫂不必多言,延元明白此事的利害,不宜外泄。明日一早,延元就來祁院,讓大哥不再飲酒,繼續戍邊,依然是我程府人人敬重的大哥!”程延元一番豪言壯語讓曹如嫣稍稍安心了:“好,延元,大哥這回,就全靠你了。”
第二日一早,程延元如約而至,他等着程延仲醒來。程延仲起牀後,揉揉眼睛,笑:“延元來了?大哥沒空陪你玩啊。”然後去拿酒壺。
程延元扛起一壺酒往地上一摔,哐當一下,壺碎了,酒流了出來。
“延元,你小子想幹什麼?”程延仲擺出老大的架子。
程延元也雙手交叉擺在身後,擺出成人的架勢:“大哥,今日延元特意來祁院拜訪,看望我的小侄子程乾,卻得知大哥已過卯時,還未起牀。就來看望大哥。不想原來大哥時飲酒飲得逍遙自在,全然不顧自己已娶妻成家,立室生子,肩負重擔。”
“延元,你這可是對大哥不敬。”程延仲嚇唬他。
程延元又摔碎一壺酒:“延元確實對大哥不敬了。但大哥不足之處,延元若不及時指正,就違逆了孝悌之禮節。任大哥墮落下去,就違背了兄弟之情義。無禮節,無情義,延元還怎可與大哥互成兄弟?”
“延元,你說的沒錯,但大哥我有自己的苦,煩心事,你不懂。你勸大哥的話,大哥領情了,請回吧。”程延仲有些被說動了,但還是想悶在酒壺裡。
程延元又扛起一壺酒,摔碎了。程延仲怒火上升:“延元,別以爲你是小孩子,就可在大哥家恣意妄爲!看我如何處置你!”
程延元駁斥:“大哥,你以一句“不懂得煩心事”就想打發延元的勸誡嗎?以延元年幼,而嚇唬延元,知難而退,是嗎?你錯了我的絕美總裁夫人。大哥,你有煩心事,延元確實不懂,但延元知道,就憑杜康,是解不了煩憂的。禾苗,抱程乾來!”
程延仲料不到這個年幼的五弟不僅能說會道,還不畏自己這個“強權”。
程延元取下掛在牆上的劍,在程乾面前拔劍而出。“延元,你要幹什麼?傷着了程乾可怎麼辦?”程延仲以爲這小子瘋了,要拿程乾開玩笑。
但只聽程延元程重地說:“大哥莫擔心,延元只是想在侄子程乾面前對他父親程延仲說幾句話。大哥你兩日借酒澆愁,不去戍邊,你的校尉不知會怎麼懲處你。既然你心意沉淪,不願去,延元作爲弟弟,只得以大哥身體不適爲由,向外宣稱,代大哥駐守泉州海岸,以此盡兄弟之義。同時,讓程乾看看,他的父親是個怎樣窩囊的人,延元希望侄子程乾不要以父親爲樣。”
程延元又對程乾說:“程乾,叔叔在此教導你,切不可學你父親這般無勇氣,面對人生憂心事。”
說完,程延元收起劍:“大哥,我去渡口了,代你向校尉請罪!戍邊!”
程延仲被激起精神了:“延元,好小子!有膽量。不過你給我回來!若戍邊還要你這不到舞夕之年的孩童去,我程延仲豈非吃白飯的廢物?”
他穿上軍衣,志氣被激發出來了:“如嫣,我去渡口了,等我晚上回來。”
“延仲,你還沒吃早飯呢。”曹如嫣有了笑意。
“大嫂,卯時已過,時辰不早。我也帶了劍,和大哥一起去海岸邊買包子和混沌吃。然後,守衛泉州!”程延仲就這樣被程延元賴不掉地跟着去了泉州海岸。
曹如嫣在後面看着他們微笑:延仲,這樣就好了。看來我選的延元是沒錯的。
程延仲守完崗,回到祁院,摟住曹如嫣:“是你請延元來,把我從酒罈子裡撈出來?否則我就要淹死在裡面了童話異世界。留下你和程乾可怎麼辦。”
曹如嫣推開他:“怎麼,延元都告訴你了?”
“還用他說嗎?海風告訴我的,只有你會這樣爲我着想。延元這小子在海岸邊,手持劍戟,像個戰士一樣,守了一整天,也看守了我一整天,生怕我去喝酒。”程延仲說道程延元就笑:“如嫣,謝謝你。”
“我也是拿你沒辦法,這個閏竹園裡,所有人我都想便了,有幾個好心人,但幫不上忙。能幫忙的,有不存好心。其他的,都是流言之人。你的兄弟裡,算來算去,也只有延元這個生性聰穎,又歷經人生險阻的幼弟,能夠幫得上忙,而且,靠得住,信得過,而且,不是宵小之輩。”曹如嫣誇獎了程延元一番:“延仲,這幾日,你有苦頭吃了,我看延元還會監督你幾天。”
“這算什麼苦頭。如嫣,你才吃了苦。延元罵我罵得對,我一個男人,不撐起這個家,反倒讓妻子來主外主內,獨自承擔。”程延仲道歉說:“真讓我羞紅了臉。”
“過而改之,有什麼羞?我們和程乾一起安康地等着瑤姐姐回來,她都不能生育了,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家。”曹如嫣說:“哦,那些酒罈子、、、、、、”
“留一壺平時喝點,其餘的,都賞給廚房用作調料吧。萬一明日延元來了,又被他砸碎,就可惜了。”程延仲和曹如嫣會意地笑了。
祁院裡,一片歡慶的氣氛。程延仲和曹如嫣特意請來他們的要客程延元來一起用晚飯。程延仲舉杯暢飲:“今日我程延仲榮升校尉,雖官銜不高,但這是我日夜辛勤戍邊的報答。也是對如嫣的欣慰,如嫣你爲我守着這個家,不管我沉醉還是清醒。還有我們的恩人延元,這個救星,及時地把我從酒罈子裡撈出來,讓我自覺,清醒,明瞭。今日,我們就一起爲了我的榮升而慶賀吧!”程延仲滿飲一杯。
曹如嫣說:“延仲,一杯就夠了沙海驅妖。延元就以茶代酒吧。”
此時,程延元一句話讓給程延仲夫婦很受用,他邊吃雞腿邊說:“大哥雖未中舉,但願意從基層做起,戍邊守衛,一點點學習,掌握領海兵的經驗,爹都會看在眼裡,因爲,連延元都看在眼裡了。”
程延仲看着整延元這個不顧吃相的樣子,又看看端莊的曹如嫣,不禁笑了:“延元在說些什麼啊,大哥已不求爹對大哥多好。不過現在你的吃相跟你如嫣大嫂以前的吃相有得一比。”
曹如嫣踢了程延仲一腳:“延元,別聽大哥胡說。”
“我回程家後,都是規規矩矩的吃飯,夾菜,就算在我居住的祥瑞院裡,也不敢有任何不端的姿勢,讓丫環奴才們看見。今日難得有機會,可讓我狼吞虎嚥一番,自然要趕快抓緊這機會。”程延元邊吃邊說。
曹如嫣給他夾菜:“延元,看來你真不把大哥大嫂當外人。就憑你這吃相,大哥大嫂與你做最親的兄弟。”
程延仲吃着問他:“延元,大哥不明白,爲何你會聽從大嫂的話,用激將法激勵我振作起來,還一連看守了我幾日,就怕我出去喝酒。而你自己,也不把這事拿出去胡言。你這麼幫大哥,大哥可從未對你那麼好過啊。”
“我幫大哥,一句話,識時務者爲俊傑。”程延元擦擦嘴。
程延仲和曹如嫣不解地相視,問:“延元,現在大哥落魄了,聰明的小子看不出來嗎?你要尋‘實務’,大娘和你四哥延新纔是程家現在的‘實務’。”
“大哥,不對。”程延元又自己的看法:“大娘是紙老虎,一捅就破,四哥延新沒有過人的才能和氣魄,卻因大娘而一步登天,他擔當不起我們程家的重擔。延元一一想過,我們六兄弟當中,就數大哥的人品,才華,能力,氣概在衆人之上,足以扛起程氏大旗!至於大娘和四哥,他們作威作福的日子不會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