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以爲蘇若瑤在位紅花一事而煩躁,便將送過來的豬血湯端起:“若瑤,我知道你不開心,但爲了你們母子兩的身體,吧豬血湯喝了吧。來,張嘴,啊。”
程延仲一口一口地給她爲湯,說:“若瑤,從今天開始,我就在你房裡打地鋪,把先生請到家裡來上課,直到我們的孩子出生爲止。”
“快入冬了,打地鋪太冷,延仲你還是睡到自己房裡去吧。”蘇若瑤終於開口了。
程延仲興奮不已:“打地鋪不行就再置一張牀嘛。反正這個書房又小,又暖和。”
蘇若瑤在思慮着:這個程延仲,真的有那麼愛我嗎?還是像他爹一樣,只是把我當成他將來衆多女人中的一個?甚至是玩物?可是我好像不想離開他,希望他一直陪在我身邊巨星從業者。不行,我又頭腦混亂了。爲妹妹報仇,爲妹妹報仇、、、、、、
蘇若瑤默唸着。
次日,從惋春園傳來消息:三夫人柴墨玉因不堪受辱被罰住在此處,兒子又被奪取家財繼承權而割腕身亡。
遺書中寫道:
老爺,墨玉身染惋春園的陰晦之氣,暗瘴之味,無顏再面對你和延濱,延元。今以死明墨玉清白,望老爺念墨玉之亡魂,將延濱的權利還予他,讓他將來免受欺凌。墨玉絕筆。崇禎十四年十一月初七。
程延仲懇求:“爹,大娘,三娘以死示清白,證明下毒兇手另有其人,延仲懇求,了卻三孃的心願,將延濱的繼承權還給他吧。”
“程延仲,我的事不用你管。”程延濱抱着三夫人的遺體,來到建安廳:“我剛從惋春園過來。我娘孤零零一人在那裡,肯定飽受煎熬。爹,這都是程延仲的女人害的。”
程迪智覺得五雷轟頂,他和大夫人坐在建安廳裡,手足無措,沒想到三夫人會清高至此。
這時的蘇若瑤在祁院裡,摸着肚子想着未來。
此時,程延仲的母親,二夫人宋氏帶人進來。她已笑得合不攏嘴:“若瑤啊,上次紅花一事,把我嚇壞了。以後,吃的,喝的都要注意些,別讓人傷着自己和孩子。我親手熬的紅棗排骨,趁熱喝。”
蘇若瑤從牀上坐起說:“謝謝二夫人。”
“若瑤,你和延仲有了孩子,你就和延仲一樣,叫我娘吧。”宋氏慈和地說。
蘇若瑤聽到“娘”這個字,“嗚嗚”哭了起來:“娘,我不知有多久沒有喊過娘了,今日有幸得娘不嫌棄,若瑤感激涕零絕世無雙。”
“延仲說的沒錯,你愛哭。現在有了孩子,別再那麼哭了,對孩子不好。”宋氏說。
蘇若瑤端起湯:“娘,若瑤以前愛哭,後來有延仲的安慰鼓舞,很少哭了。可是今日,若瑤是感動了,只有娘和延仲對若瑤好。”
程延仲看到自己的娘和愛人這麼善解人意,感覺陽光明媚:“若瑤,現在有我和娘照顧你,高興纔對。”
蘇若瑤在一片久違的幸福感中喝下了宋氏爲她做的紅棗排骨湯。可是幸福二字總是對蘇若瑤很吝嗇。
安靜日子才一會,又是風雲迭起。大夫人派人來了:“二夫人,蘇若瑤,大夫人請你們即刻去建安廳。”
建安廳裡,程延仲到來才知三夫人柴氏的死訊,痛苦之餘卻是大驚。見二弟程延濱抱着三夫人的遺體在建安廳內,與程迪智爭辯。
程迪智說:“延濱,你的話讓爹心痛。有沒有考慮到你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延元和一個妹妹柔遠?你一個留在家裡照顧他們啊?”
“爹,我不想再整日壓抑自己了。只是,柔遠和延元。延元還小,可他也是你的兒子,只要你用照顧程延仲十分之一的心思來照顧延元,他就會過得很好。我這就離開,但是,爹,如果延元過得不好,我會像個惡魔一樣回來的。”程延濱恐嚇說。
“延濱,照顧延元是爹義不容辭的責任。只是,你真的就這樣走了嗎?”程迪智心中還是有些不捨,雖然這個兒子從小不討喜,但也是自己的親骨肉啊。
程延元哭喊着二哥,年幼的他還不明白,自己已成了個燙手山芋。
此時,大夫人恢復了正常:“現在,墨玉自了了。但延元沒人照顧,我看,瑪瑙,”她指着吳夫人岑氏說:“延元和你的兒子延嗣同年,你帶着他吧女神的布衣兵王。”
“夫人,延嗣和延元都是調皮的年齡,我一人如何管得過來呢?”五夫人岑氏的的理由說得過去。
大夫人就對四夫人沈氏說:“珍珠,你的延兆也大了,你照顧延元應該沒問題吧?好了,現在老二樹江很快就有孫子或孫女帶了,就你最適合照顧延元了,別推辭了。”
“是。”四夫人極不情願且煩躁地答應了大夫人。
程迪智想盡快結束這不宜爲人知的家庭紛爭,爲了死去的三夫人,活着的子女,還有放不下的蘇若瑤,他寬仁大度地說:“三夫人離世,延濱離家出走,弄得我也是傷心不已。以後誰也不許提這事。”
蘇若瑤心急地拉着程延仲離開了建安廳:沒想到三夫人就這麼自行了斷了。柴氏,我沒有害死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可這是你自己選的路,莫要怪我。
雖這麼想着,可蘇若瑤心中還是覺得歉意很深,尤其是對柴氏的三個孩子:程延濱出走,程柔遠和延元都還小,沒有親孃照顧,難免手欺負。
“若瑤,你在想什麼呢?”程延仲問。
蘇若瑤立刻陰轉晴:“延仲,以後我們一切都要爲孩子着想。”
程延仲微笑說她:“怎麼這次若瑤長進不少。告訴夫君,你都學了些什麼書?”
“最近雖風雲迭起,但我還是學了不少唐詩宋詞,都記住了,只是還有些不懂的。”蘇若瑤知道程延仲想放鬆一下。
程延仲這些天確實煩躁不安,今日終於塵埃落定,想溫存一下:“告訴我,有哪些詩詞不懂的。”
蘇若瑤書聲朗朗地念了一首柳永的《雨霖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