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強迫自己認爲程延仲是自己復仇的工具,而如今他在另一個女人那裡。蘇若瑤心中打翻一點醋:程延仲又是否會一如既往地愛我?我到底是否愛上程延仲了?不可以,不可以。
“若瑤。”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蘇若瑤回頭一看,是她渴望見到的人。蘇若瑤走過去,縮在他懷裡,哭了起來,哭得痛徹,真切。
這是蘇若瑤第一次主動,真實地在程延仲面前表露情感,而不是以前那樣爲了報仇而虛僞假裝。
“若瑤,戌時已過,已到亥時,這麼晚,你來惋春園做什麼?”程延仲問她。
蘇若瑤隔着面紗回答:“你不也來了嗎?延仲,今夜是你的新婚之夜,你撇下新娘,來此,又是爲什麼呢?”
“若瑤,這是你我相識之地,我們曾在蓮池中嬉戲,在此房內共度**,又親密地把你抱入我的房內,三天三夜鸞鳳和鳴,互訴衷腸。你的美和愛已刻入我的骨子裡了,我實在無法和另外一個女人共度一晚。”程延仲說得情真意切。
而蘇若瑤已的愛意和醋意攪合在一起:“曹小姐是你的正房夫人,而我,是整個程府所說的下賤女人,誰知道你會不會慢慢地忘記我,愛上曹小姐?”
程延仲將身上的大紅婚袍給蘇若瑤披上,擔心她着涼,他雙手握住蘇若瑤的雙肩:”若瑤,你看着我的眼睛,爲什麼我們今夜都抑鬱?不約而同,心有靈犀地來到初識之地,惋春園?因爲我們互相愛着巨星從業者。”
程延仲隔着面紗親吻蘇若瑤,蘇若瑤輕輕推開他:“延仲,你說是,便是吧,我信你。”
程延仲聽得出蘇若瑤還是有些不開心,便牽着她去了蓮池旁邊的小屋:“這裡的牀很久沒人換洗了吧?若瑤,我們就坐在這張大椅子上聊天吧。”程延仲將蘇若瑤摟在懷中說。
蘇若瑤問他:“聊天,有什麼好聊的?延仲,那就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好嗎。說說你是怎麼長大的。”
程延仲對蘇若瑤親了又親,說:“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樣,我大娘和娘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爹監督我的唸書習武,送三個姐姐出嫁,帶着弟弟妹妹玩,僅此而已,無憂無慮,卻也無趣。直到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才真正改變,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與父母抗衡,堅持自己所愛,保護自己所愛。如今,我程延仲最有趣的事莫過於和蘇若瑤在一起,不管在一起做什麼。若瑤,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是我人生的轉折點。”
“延仲,你說的倒是好聽,對我那麼好。可我心中怎麼總是害怕失去你呢?”蘇若瑤撒嬌地說。
黑夜中,誰也看不到對方的眼神和表情,只聽到程延仲慷慨激昂地說:“若瑤,我現在拿什麼都證明不了我對你的愛。自己有靠你自己,你陪在我身邊一生一世,就可以看到我程延仲的心裡全是蘇若瑤。”程延仲的聲音在冬天裡無比溫煦。
“真的嗎?”蘇若瑤嬌氣地問,其實她已經願意相信程延仲的話。
程延仲撫摸着蘇若瑤的肚子:“不會有假。但關鍵看你若瑤能否在我身邊瞧着了,否則我對你的心,給誰看啊?”
蘇若瑤笑了:“油嘴滑舌的傢伙我的絕色總裁夫人。”
“糟糕,若瑤,我剛纔不該對你說那些話的,糟了,我不記得這裡還有第三個人。”程延仲裝作很着急的樣子。
“什麼第三個人,不就我們兩個嗎?”蘇若瑤問。
程延仲輕揉着蘇若瑤的肚子:“還有他啊,剛纔我說的話全被他聽見了,等他長大後,拿這些話來笑話我這個爹,到時我哪來的威力來教訓這小子呢?都怪你,若瑤,讓我說這麼多來哄你開心。現在你開心了,將來等小傢伙長大了,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蘇若瑤噘嘴:“那是你自己說的,怎麼怪我呢?哼,將來你這張老臉沒地方放,還不是要往若瑤這裡擱。”
“學會耍夫君開心了?將來撓你腳心。”程延仲舒心了。
與程延仲情意綿綿地聊着,蘇若瑤忽然想到這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妹妹雨虹的魂魄,這些日子以來,程延仲的關愛幾乎讓我忘了妹妹的骨灰盒還在這。這讓我怎能完全接受程延仲呢。程延仲,我妹妹的死始終是你父親的罪孽,我也只能暫且接受你的愛意,總有一天,我們的愛必須給雨虹的仇恨讓路。但現在的程家,只有你在我身邊。你如今娶親,我也無法確定你對我的心是否會搖晃。我只能先利用你來對付程家曾害我的人,最終對抗你父親程迪智 ,他纔是罪孽之首。而我的目的就是離間你們所有人,來祭奠我的妹妹。所以,即使毀容了,我也要牢牢抓住你的心,而你的新婚妻子,只能委屈她了。
想到這些,蘇若瑤與程延仲愉快地聊了一夜、、、、、、
第二天,本應是程延仲和他的新婚妻子曹如嫣一起來給公婆問安奉茶的,但只有曹如嫣帶着丫環來了:“爹,娘,延仲他睡得太熟,媳婦沒有叫醒他。”
“他這是故意鬧情緒還是怎麼回事?”程迪智不開心:“連一點禮節也不顧,去叫他起牀。這該有的禮節怎麼能省呢?”
大夫人想着:曹如嫣,雖不是我的侄女,也不是我親自選的媳婦,但看她這懂事聽話的樣子,將來在我的**下,也會完全聽我的女神的布衣兵王。做媳婦的,怎可不聽家婆的話呢?那個蘇若瑤,你生下孩子,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這時,蘇若瑤故意說要敬畏長輩,程延仲聽她的,帶着她來到建安廳說向父母和新婚妻子陪不是。不過在路上,蘇若瑤一直肚子疼,知道孩子鬧了,說:“延仲,我們的孩子一直在踢我,看來他是漸漸長大了,嫌棄我這個肚子太小,容不下他的雄心壯志了。”
“這孩子,這樣欺負你,將來教訓他。”程延仲親了蘇若瑤一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程延仲穿着睡衣,而他的大紅婚袍卻在戴着面紗的蘇若瑤身上,也不知昨晚是怎麼回事。
程延仲理所當然地說:“爹,若瑤昨晚一夜沒睡,她大着肚子,我陪她去補睡。”
然後,程延仲對曹如嫣說:“對不起,曹小姐。”
“什麼曹小姐,她是你名正言順的夫人,不是這種偷人的賤貨!”大夫人拍着椅子喊,幾乎失去了儀態。
程延仲又無奈地向曹如嫣道歉:“如嫣,對不起。若瑤昨晚沒睡,我怕她不舒服,得去照顧她。”
曹如嫣彬彬有禮:“如嫣明白,延仲你不必道歉。”
蘇若瑤看着這個年紀比程延仲還小的新婚妻子,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一點也不排斥,而且連肚子也不痛了,真奇怪。
曹如嫣她還像個年幼的小女孩,卻穿着大紅婚袍,梳着婚後婦人的全部盤起的牡丹頭,可額頭前還留着些許劉海,像是小姑娘在裝成熟的婦人,可裝的一點不像,強顏歡笑中是可憐和委屈,這些,誰都看得出來絕世無雙。
蘇若瑤也不例外地想着:她還年輕,長在四面是牆的庭院中,未見世面,會裝什麼呢?就這樣嫁給了對她無意的延仲,這輩子該如何過呢?她有衆多人的維護,我擔心她做什麼,還是想想自己這輩子吧。
“你把你的正房夫人放在一邊,整夜跟丫環在一起?”程迪智爲了程曹兩家,不得不責罵兒子,其實他看着蘇若瑤的雙眼可憐兮兮,也想多問一句安好,只是在這建安廳,怎麼問呢?
程延仲不知該怎麼回答,畢竟新婚之夜撂下新娘不管是他的錯。這時曹如嫣的孃家丫環小滿,憑着孃家的勢力,憤憤地說:“老爺,奴婢替我家小姐不滿,昨夜,姑爺進洞房叫我家小姐自己歇着,就走了,連紅蓋頭都是我家小姐自己揭的。老爺,我家小姐剛嫁過來就受這樣的委屈,奴婢都跟着難受。”
“這還得了,延仲,從今日開始,你必須細心照顧你的夫人如嫣,不可再見蘇若瑤,”大夫人怒不可和地發話:“既然蘇若瑤懷孕在身,就另派人照顧她,來兩個丫環,扶蘇若瑤去歇着。”
蘇若瑤輕聲在程延仲耳邊說:“延仲,我不要她們的照顧,太可怕了。”
程延仲喝令兩個丫環說:“給我退下!”
“那就來人,帶蘇若瑤另外住一間房,”程延仲說,他心中一直悶悶地,目前爲大局着想,不能得罪曹家。
兩個侍衛上前,欲拖走蘇若瑤,程延仲拔出佩劍,平靜地說:“爹,大娘,我和若瑤已是一忍再忍,請不要逼迫我們。右姑,我現在只能對你說對不起,以後會跟你解釋的。”
“延仲,在這建安廳,你竟敢拔劍面對你的家人?”大夫人沒有底氣了。
程延仲說:“大娘,這是你和爹逼我的。我已道歉認錯,這就回去了,望爹孃和如嫣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