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瑤呢,在想:他是個實在的君子,好人。我是不是該因爲他而放棄對程迪智的報復?可我現在報復程迪智的唯一籌碼,就是程延仲永生的戰法術師。而程延仲,看似那麼善良,對我又格外好。不行,爲了若琪,報復程迪智,這條路,必須走下去。
兩人各懷心事,一夜未眠。
次日,看着對方紅腫的雙眼,相視一笑:“昨夜沒睡好嗎?”
連說的話都一樣,真是心靈相通了,處在愛情中的程延仲心裡美得想飛了:“雨停了,今晚我還來看你。”說完便飛奔走了。
蘇若瑤雖然已決定繼續她的報仇計劃,但心裡還是亂糟糟的。去浣衣房幹活也心不在焉。
幹活才一半,大夫人,也就是程迪智的正房夫人,張氏她,她的貼身丫環撈月來叫她,一臉不屑:“蘇若瑤,夫人叫你,即刻。”
“是。”大夫人的命令,連程迪智也要敬畏幾分,何況是蘇若瑤這個小丫環。
大夫人在程府的一個小亭子裡喝茶,聽到了嬌羞的聲音。
“夫人好。”蘇若瑤膽怯。
大夫人示意丫環撈月迴避,然後說:“蘇若瑤,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嗎?”
“老爺和少爺。”蘇若瑤跪下:“夫人,奴婢也不想如此。”
大夫人瞭了她一眼:“很好,不必我多費脣舌。我知道他們,是受不了你姿色。我也知道,老爺已有半個月沒搭理你了。現在離開程府。”
蘇若瑤說:“夫人,奴婢離開程府就無處謀生。”
大夫人放下茶杯,些許怒氣:“既然老爺於你無意了,你可以走了。老爺不需要一個六夫人,而且是個沒有家世的六夫人。”
蘇若瑤想:夫人這是要讓我走,那我報仇的計劃呢?不能走重生歐美當大師。
“夫人,奴婢收拾一下,明天離開。”蘇若瑤想着先敷衍,等程延仲來了再依賴着他而留下。
大夫人發火了,但仍然保持儀態:“蘇若瑤,要是老爺再對你起色心,我看你連個侍妾也當不上。”
蘇若瑤忙穩住她:“夫人說的對,聽夫人的,今晚離開程府。”
“別拖沓了,你收拾一下,亥時之前離開。知道了嗎?”大夫人說得很明白。
“是。”蘇若瑤暫時先答應下來。
回到惋春園,蘇若瑤急了:大夫人讓我亥時之前離開程府,那我的計劃如何實施?來不及了,今晚,暫且委身於程延仲,以後走一步,看一歩。程延仲,我的所有希望現在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你一定要來啊!否則,明天你就見不到我了。
於是今晚,註定是程延仲的美夢和將來的噩夢。
酉時三刻,程延仲準時出現在惋春園中,見蘇若瑤着一身緊身的絳紅衣裙,站在蓮池邊。程延仲以爲她又想不開,遠遠地問:“蘇若瑤,已要幹什麼?怎麼還要這樣?”
蘇若瑤見程延仲這麼着急,正合她意,於是魅惑地笑,鶯聲縈縈:“奴婢就喜歡落入這蓮池。”
這媚笑,這鶯聲,令程延仲心動:“喜歡。哦,不,蘇若瑤,別、、、、、、”
蘇若瑤已經踏入蓮池,程延仲的身心被她牽動着一塊跳入蓮池。蘇若瑤在蓮池中嬉笑着向程延仲潑水:“大少爺,奴婢今日高興,想玩水。你抓得到我嗎?”
這明顯的引誘,程延仲卻沒察覺出來,而是一起玩水,游過去,從蘇若瑤背後,一把抓住了遊動中的她,向前兩次救她那樣:“霧靄莫散去,待我戲紅鯉讀檔修仙。”
“大少爺,你這樣奴婢怎麼戲水呢?”蘇若瑤背對着程延仲,娓娓動聽。
程延仲在蘇若瑤耳邊說:“抓住了一隻紅鯉魚了。”
看來程延仲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可蘇若瑤並不是很肯定,她也彎過頭,對着程延仲的臉說:“大少爺,你抓不到我。”
蘇若瑤說完後,進了水中。程延仲也縮進水下,再次抓住她。
水下擁吻,才浮出水面。什麼也沒說,程延仲將蘇若瑤抱回了屋子裡。
蘇若瑤故作矜持:“大少爺,今日天色已晚,怕是真的要請大少爺返回了。”
蘇若瑤去拿毛巾,說:“擦完水,大少爺就明日相見吧。”
程延仲看着她一身紅裝,癡癡地:“水中紅鯉,翩若游龍,彎如盤蛇,纏繞我心。”
蘇若瑤給程延仲擦水,邊說:“大少爺,在說奴婢像鯉魚,還是龍蛇啊?”
程延仲愛戀着:“最希望蘇若瑤是隻鯉魚,讓我程延仲一口入腹。”
蘇若瑤嬌嗔:“大少爺要吃奴婢,可生氣了,大少爺請回吧。”
程延仲再也受不了蘇若瑤的一招招,他拉住她的手,雙眼發紅,氣息急促。
蘇若瑤想到程迪智曾,而現在要面對這個惡人的兒子,不免覺得難以面對,但她還是裝作害怕:“大少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程延仲已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從來就讓我無法抗拒一符封仙。”然後抱起她在牀:“蓮池中的鯉魚,今晚我吃了你。”
狂風驟雨,昨晚一夜沒睡的程延仲睡了。蘇若瑤冷笑,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墨汁倒在了牀上。
第二天,程延仲醒了,轉頭看蘇若瑤,蘇若瑤有些怒氣地轉過身去。衣不蔽體,全身幽美的弧線躍然牀上,程延仲撫摸着她:“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說完,程延仲起身,看到潔白的牀單上一淌鮮紅的血跡。
蘇若瑤趁此,輕輕抽泣着:“大少爺霸佔了奴婢,將來爲人所知,奴婢該如何自處呢?”
程延仲靠在蘇若瑤身上:“若瑤,我們互相稱呼名字吧。因爲我們早已是戀人了。”
“延仲。”蘇若瑤不情願地,心想:你居然把我當成戀人?可你只是我蘇若瑤復仇的工具而已。
蘇若瑤又幽幽地反問:“不知延仲有幾個戀人啊?”
“只你蘇若瑤。”程延仲湊到她耳邊說:“以後我們夜夜歡歌。”
蘇若瑤穿上外衣,推開程延仲的手,扭捏地:“討厭。”
程延仲保證:“初遇你那一天,就夢想着這一夜。違背了聖人之言,可我無悔。”
程延仲抱起她出了惋春園。
月色下的蘇若瑤臉蛋柔潤似水:“延仲,這是?”
程延仲回答地字正腔圓:“祁院,那是我住的地方。以後我們共寢共食,論誰也傷害不了你。”
蘇若瑤嘴角一絲得意的笑:終於慢慢抓住了程延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