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院長不再提程延仲了,但她還是要對蘇若瑤進行一番思想教育,這就開始囉嗦嘮叨了:“若瑤,我的理想就是看着你們一個個長大,娶妻嫁人,而不是在這裡留着等老啊、、、、、、”
“院長我去做飯吧科技傳播系統。”蘇若瑤要擺脫老院長的嘮叨。
老院長卻又氣得給了她一個猛捶:“今天不用做飯了,程老闆剛派人送來了一些廚房用具,正在裝修。還送了一批酒店的飯菜,我們有口福了。”老院長生氣着,因爲蘇若瑤的死腦筋。
蘇若瑤也只有感恩地嘆息:有錢真好,謝謝你程延仲。
只是,我爲什麼不去你公司上班呢?那裡不累,工錢也不錯啊。我還想了解你,看你是不是與程將軍的後代有關。但是我有點不敢看你。花這麼多錢都不心疼,你是不是真的對我居心叵測啊?
蘇若瑤就這麼過着暑假,每天照顧小孩子們,等着新房子的建成,然後就是:不說話,想念,什麼都想。程將軍的後代,程延仲,程將軍的後代,程延仲、、、、、、
到底什麼關係。
程延仲打開了那幅畫,那是蘇若瑤爲他畫的人物畫,彩色的。他見過各種畫,並不覺得這畫有多好,只是敏銳發現:這墨跡已幹,不是剛纔留下的,而是留了好幾天了。
不可能吧?若瑤看到我時就前幾天的事,這麼說來,她就是在見到我之後的一兩天之內畫的。
程延仲覺得心中氾濫起某些心緒了,自己有某種希望了:若瑤,你見到我就把我畫下來,是因爲我好看嗎?不會吧?你有什麼小心思啊?我該怎麼讓你說出來呢?
程延仲小心地把畫卷起,感覺到自己在佳人心中有這麼重要的地位,他是幸福的,幸福地想叫司機掉頭回去,立刻向若瑤表白,並把若瑤的心思全看清楚,逼她說出。可是不急,急不得的,那樣會嚇壞她的。
蘇若瑤還在孤兒院裡洗衣服,雖是在洗衣服,可是這搓衣板就沒怎麼動過無敵天下。她整個人也只覺得頭暈暈的:這是怎麼了?程延仲爲我戴鐲子的手,還在發熱,被人抓着。
“若瑤,你這衣服是要洗多久啊?”老院長的聲音來了,亦正亦邪的,弄得蘇若瑤都不知所措起來。
蘇若瑤想了一會,琢磨着怎樣拒絕,卻磨磨蹭蹭地琢磨出這樣一句話:“若是我不願,程董會不會取消對孤兒院的捐助?”
程延仲已聽出她的意思,她完全是爲了孤兒院着想,看她那澄澈晶亮的雙眼,心裡直念着:蘇若瑤,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他也不勉強:“沒事的,一切都隨你所想,但是我公司隨時歡迎你來。好了,我走了。如果孤兒院有什麼要幫忙的,就打電話到我公司來,說你是小蝌蚪就行了。”程延仲豪氣中略帶遺憾,起身,走下鞦韆。
蘇若瑤只覺得他起身後,這鞦韆一點不穩重了,輕浮起來,讓人擔心摔着了。她也趕緊起身,想到自己該送點什麼給程延仲。
眼睛一亮:“程董,可否等我十分鐘?我有禮物回贈。”
程延仲也就不爲難她,把她剛纔的絲絹拿出,包住她的手,然後很輕鬆地,就將手鍊給她戴上了。
“謝謝程董,”蘇若瑤對他這麼細心的動作感懷,也爲自己剛纔的行爲抱歉,現在倒不知說什麼了:“可否容我與你一起盪鞦韆?”
“坐下吧!小女孩怎麼怎這麼拘禮?”程延仲是開心又煩躁,伸出手就想扶她坐下。可考慮道這個瓷娃娃是碰不得的,他就縮回了手。
蘇若瑤也不想與這個不太熟的男人坐在一起,她只是想把他資助孤兒院這件事給確定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就是他姓程,與自己要找的人有關聯,不能惹惱他,還有就是因爲,因爲自己心裡有點輕風拂過的波浪天命殮師。
“怎麼還哭呢?把眼淚擦乾,來。”程延仲自然地伸出手,他覺得兩人已經很熟了。可是,他再次縮回了手。
“當然可以,那就看你的禮物好不好了。”程延仲一怔,調弄着笑說。
蘇若瑤回眸一笑往房間去了。她就坐在桌子前,其實沒有禮物,就是上次從啓辰公司回來後,給程延仲畫的畫,還有他的名字。
估摸着十分鐘過去了,蘇若瑤將那用紅絲帶捲起的畫卷送到程延仲面前:“此乃我爲程董的速畫像,如果畫得不如人意,還請程董莫要生氣。”
程延仲對這禮物挺好奇的,答謝着:“沒關係啊,既然你會速畫,那如果畫得不好,就再畫一張吧。”
想要離開了,程延仲似還有一件事,他不理解:“蘇若瑤,上次你離開我公司時,拿着個化妝鏡對我照是在幹什麼?”
“嗯,這個,”蘇若瑤不好說出真話,就輕輕抿嘴,眼珠閃爍不定:“玩樂而已。程董慢走。”隨意一句談噻過去。
她跑回去洗衣服了,程延仲卻迷糊了:玩樂?可你看起來很謹慎的人啊,不像是玩樂。
程延仲與老院長道別後,就回家去了。在車裡後座,他一遍遍地眯着又睜開眼睛,因爲眼前總是閃過蘇若瑤的表情:笑,淺笑,哭,害怕,懇求。各種各樣,重複不斷,一點不煩。
這是怎麼了?今天來孤兒院,像是我今生第二次追女孩子,這個女孩子,若瑤,還挺難追的啊。算了,不想這老牛吃嫩草的事了。我好像大了她十歲吧?
她動人的聲音結巴了:“院長,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
老院長笑地眼睛成一條線:“你在這裡傻笑了多久,我就站了多久了我是明朝一小神。”
“啊?”蘇若瑤羞地糊塗了,低頭不承認地問着:“ 我哪有笑?”
頭髮全盤的老院長是高興地不得了:“若瑤,你那是思念情郎的笑,自己哪裡會知道啊?”
老院長還向天感嘆作揖:“月老有眼,我這裡的鐵樹要開花了。”
“哪有情郎啊?”蘇若瑤死活不承認,嘴咬地緊緊的:老院長是不是誤認爲我和程董、、、、、、
確實如此,老院長以過來人的姿態,坐在小板凳上,嚴肅起來,語重心長地咳嗽兩聲:“若瑤,你沒有父母,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找個好老公。我已看出程老闆對你的意思。”
蘇若瑤自己擦乾了淚,還是那樣的話:“我蘇氏澤妍有幸代表小蝌蚪孤兒院向程董道謝、、、”
“行了行了,”程延仲半眯眼煩躁止住了她的書面語:“蘇若瑤,你剛纔爲什麼那麼堅持地不肯讓我爲你戴玉鐲?”奇怪地看着她。
蘇若瑤低下了頭:“聽母親言,男女授受不親,男人心叵測,不可有肌膚之親。”
程延仲簡直懵了,他以爲蘇若瑤老是說半古文,是讀書讀懵了,沒想到她思想還那麼守舊,不知她以前是經歷了什麼。程延仲看她也不會與人交往,就問道:“可後來又不怕我給你戴手鍊的時候佔你便宜啊?”
蘇若瑤把身子一轉,糾結着說:“老院長你亂說什麼?”
老院長也料她會如此:“害羞是常事,但這一關總要過的。程老闆雖然是大你十來歲,但他未婚無子,這不錯啊。我看你們相互都有意,那就成事了吧。”老院長是打定了主意要牽這紅繩了超級美女帝國。
蘇若瑤用力搓衣服了,以驅除心中的燥熱的思緒,還嘟囔着:“院長,我不要嫁,我守着這裡,日後接替你。”
“胡說什麼?”老院長咋還能起,訓她起來了:“若瑤,程老闆是個敢說敢做敢當之人,可是你太矜持害羞,人家都不敢怎麼向你表示。所以以後你要對他熱情一點,多點話,多笑笑。那樣人家纔有機會向你示意,懂嗎?”
“院長,我要洗衣服呢。”蘇若瑤還是一成不變的話,既不說答應,也不說反對。
老院長就拖她起來,氣她不懂事:“還洗什麼啊?剛纔程老闆看到你在洗衣服,就立刻派人送來了醜小鴨全自動滾筒洗衣機。以後你就不要這麼累了。”
“程老闆是在捐助我們孤兒院。”蘇若瑤的嘴就是這樣撬不開的。
老院長也沒辦法,只有暫且嘆着:“要是沒有你,我們孤兒院怎會有這福氣啊?不領情的丫頭!”
“若是程董肯答應爲孤兒院捐助,那我無怨言。”蘇若瑤低頭說着,但聲音中的點滴怨怨是聽得出來的。
程延仲此刻覺得她很不爭氣,但又憐惜她:我今天明明就是想風流,她害怕是自然,可她爲了這些沒有父母的孩子,也不顧她在意的貞潔。蘇若瑤,你是善良還是傻呢?是善良吧?如果我真的是一隻狼、、、、、、
不想這些,程延仲說了重要的事:“蘇若瑤,你剛纔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送你玉鐲是因爲你是孤兒院的大孩子,再者就是請你去文化傳播公司上班。”
他停了停,回憶道:“上次在公司當衆指責你,是因我不知你的情況。現在我知道了,你平時打零散工的錢都用在了孤兒院了。算我給你道歉,我覺得你人品和才華都出衆,是個人才,我親自來請你,你不會拒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