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用擇菜的手狠戳了蘇若瑤一下:“還說呢,呂瓊這次是發了,每天穿着枝招展地去鄭延仲家門口,等鄭延仲下班,說要去他鄭氏集團實習。穿成那袒露背的實習什麼呀?這不是把自己送貨上門嗎?還好你舅舅沒讓你去跟那個鄭家少爺相親,要不然我看你這腦子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比呂瓊更丟人的事來。”
蘇若瑤捏下臉上沾着的白菜葉,嘴角起一絲邪痞的笑:“這呂瓊還真大膽啊。現在都寒露節氣了,穿成那樣袒露背不怕着涼嗎?”蘇若瑤八卦似的笑的賊笑賊笑的:“媽,現在四姨是不是急的腦子發暈,暈頭轉向了?”
蘇母站起來厲聲斥責道:“若瑤,你四姨難過是不是讓你覺得很開心啊?看你挺幸災樂禍的啊。我說過,你要心善……”蘇母開始唸經……
蘇若瑤立刻點頭收斂笑容:“媽,我都知道了,我不會笑四姨的,你出去看電視,我來做菜吧。”推着母親除了廚。
那天,蘇若瑤在家裡住了一。第二天就“爸媽我今晚不回家”地出去了。
現在她真難想象鄭延仲家門口是什麼樣子:快要入冬了,一個穿着吊帶裙的孩在外面等着鄭延仲下班回來,攔着他,然後呢?
呂瓊是蘇若瑤四姨的小兒,是蘇若瑤的小表妹,在省大讀大學,成績優異,家境好,追她的人也不少妙手心醫。可她偏偏像她的那些表一樣看上了鄭延仲,而按照相親的順序,她成爲鄭夫人的概率是最小的。那麼她現在這樣生猛主動出擊,是等不及了吧?
這小姑娘,沉不住氣啊,還是去想法阻止她吧,要不她這大學可就毀了。
蘇若瑤提前下班,沒有卡,忘了。背上背就去了鄭延仲家的住址,那裡很多人都知道:全市最霸氣的小區——景盛豪庭小區。舅舅尹小在那裡也買了一。
可是蘇若瑤不知道鄭延仲家在哪啊。她不會現在電話去問他的,那有個辦法,就在進口附近等呂瓊出現,跟着她就能找到鄭延仲家了。也不知呂瓊這丫頭是怎麼找到鄭延仲家的,又是怎麼知道鄭延仲這幾天住在家裡的。
蘇若瑤等着,被保安白眼幾次,她實在受不了,就說道:“我是來看的,想看看這裡的景是怎麼樣的。”
這樣就算勉混過去了,不過保安卻在那裡笑:“該不會又是一個來找鄭家少爺的吧?鄭少爺有福氣啊,總有主動送上門的鮮魚。”
蘇若瑤聽着覺得好惡心,如果她是鄭延仲,也不會想住在這裡。
一休閒裝扮的蘇若瑤,全都是裹着,以抵這說冷就冷的秋風,而不遠走來的呂瓊卻真的是一條吊帶裙,裙襬就到膝蓋。長髮綰起,紮成馬尾在後,以顯露她的材露骨。她的妝也是像模像樣的,可能是吸取了翟圓的訓,她沒有化濃妝,這個妝呢,就在濃淡之間吧。不過配上她這一臉茫然,涉世未深的眼神,那實在不合適。
蘇若瑤悄悄,也不用悄悄,反正來往的人很多,都對呂瓊指點着,所以蘇若瑤就是平常走lu一般跟着她,保持一段距離而已永生的戰法術師。
到了某一別墅呂瓊停下來,估計就是鄭延仲家裡了。這裡的別墅都一樣,蘇若瑤也分不清楚哪裡是哪裡了。她站在別墅旁邊圍牆的一側,拿出手機裝作電話的樣子,免來往保安的眼神。
當然她更要看着呂瓊,只見呂瓊在秋風中瑟瑟發抖地等着鄭延仲回來。蘇若瑤心裡直罵她:這是腦子裡兩根筋搭錯了嗎?呂瓊也是成年了,穿成這樣來像什麼樣啊?對了,呂瓊的家人不來阻止她嗎?
蘇若瑤想了想,眯眼:四姨一家,丟不起這個臉,可能會在家裡罵她,但是不會出面說她。只怕是太要臉了,最後弄得丟臉了。
沒等多久,鄭延仲回來了,呂瓊馬上迎上去,因天氣冷而無法笑如風,但她還是擠出盈盈的笑。
蘇若瑤眯起她的輕度近視眼,看不清楚呂瓊和鄭延仲此刻的表,但是大概聽到他們的對話。
“延仲哥哥,我和你一樣事學工商管理的,我已修了學分,申請來你司實習,你看我已帶來了成績單……”這祈求地楚楚可憐又急不可耐的聲音,是呂瓊的。
一開口就是“延仲哥哥”,好像在顯示自己年輕似的。蘇若瑤不屑。
然後聽到的是鄭延仲的聲音“你現在還不夠經驗,多去練習一下,從基層做起會比較好。還有,你不要穿得這麼少在這裡了,快回去吧”。
然後是拉拉扯扯,呂瓊似乎一定要鄭延仲答應自己,耍賴般拉着他的手,鄭延仲對她本來是很有禮貌,但是幾個來回的拉扯讓他心煩,再加上家裡讓他相親的事還沒解決,所以他乾脆一推她。
呂瓊一屁股坐在地上,鄭延仲也沒去扶她,就那麼冷冷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別頑皮了。”
“我一定要去你司實習,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你家門口等重生歐美當大師!”呂瓊大喊道。
這一句,蘇若瑤聽得清清楚楚,戲謔着:呂瓊還真有骨氣,不過用錯地方了,她應該等不了那麼久吧?這早晚很冷,再等就真會凍着了。
要怎麼結束這場鬧劇呢?蘇若瑤撫額,有點覺得自己多管閒事,既然呂瓊的父母都不來管她,自己來幹什麼啊?跟着她丟人嗎?
要不回去吧,估計呂瓊會想明白的。她心裡糾結着還沒拿定主意,一轉,一個人出現在她面前,讓她驚恐不止:“你怎麼在這?”一下子脣都白了。
“你不也在這嗎?”關立昭不以爲意地說着:“你表妹呂瓊還真是勇敢示愛啊。”
“我來這是看我表妹怎麼樣了,你來幹什麼啊?”蘇若瑤很快定神問這個讓她起恐怖回憶的人。
關立昭雙手抱,輕鬆邪笑道:“蘇若瑤,先恭喜你一件事,你翟圓表做的那個‘下藥事件’讓她被多人恥笑,現在她什麼男友都沒了。”
“這恭喜我什麼啊?”蘇若瑤想要離開。
關立昭一手攔住她:“我不信你不會爲此開心。難道忘了十年前你的六個表妹把你推出去做人質逃走了就不管你?如果不是我來,那次你已經被那羣狗崽子玷污了吧?”
“我很感激你那次救了我,但是關立昭,那是我的噩夢,我真不想再提起了。我現在想回去,我看你沒事也回去吧。”蘇若瑤並沒有乾重活,但此刻心裡疲憊勞累都寫在了臉上。
關立昭一語說出蘇若瑤的心底話:“你來這裡就是想看呂瓊出醜吧?怎麼又急着回去?”他眼眸中總是那麼冷凌煞人,有股戾氣,讓人畏而遠之。
“我不想跟着她出醜,所以回去讀檔修仙。”蘇若瑤快速說着,想走開。
背後傳來關立昭的低喊:“你舅舅尹小費盡心si選一個外甥和鄭家聯姻,真是個大笑話。不過他沒有把你列在候選名單之中,雖說是對你不,但在我看來這算你運氣好。你已經看到你翟圓表的下場和這個呂瓊表妹不幸的未來了吧?”
蘇若瑤回頭,訝異又生氣地質問:“對於時利和酒店的事,你比我還清楚啊?關立昭,你查這些做什麼,你想幹什麼啊?”
“爲你報仇,蘇若瑤,十年前你改了叛逆的我,那時我喜你了。十年後我從外回來,再喜你一次,這次是永遠的。”關立昭眼神凝滯冷酷地傾注在蘇若瑤上。
蘇若瑤覺得他瘋了,想要帶他走:“你在胡說什麼?喜我?爲我報仇?我們就再十年前說過幾句話,此後就沒有什麼交集了吧?哪來的喜?走,離開這裡!”
蘇若瑤去扯他的手腕,卻被他有勁的手抓住胳膊一個轉,她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兩胳膊被關立昭死死抓住,雙眼被他的雙眼直射着移不開,他的聲音迸發出盜霸氣:“有時候,喜一個人,是隻要一次相就夠了。”
他漸漸靠近她,蘇若瑤感到這人的呼吸已噴射到自己臉上了,儘管是晚秋的晚,可蘇若瑤卻感到那帶着熱量的呼吸讓她汗毛豎起的寒冷,她害怕他,不願讓他侵佔自己,哪怕一點點。
蘇若瑤雙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卻發現他勁很足,自己的力氣連移動他手腕都不行,於是蘇若瑤迫自己鎮靜下來,不讓他看到自己害怕,否則他會更加放肆。
蘇若瑤沒有放鬆排斥他的手,但眼神鬆弛閒然一笑,聲音輕淡,改用嚇唬他:“看這周圍來往的人,不知道的會以爲我們是侶,但是隻要我一喊出來,你就沒得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