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首:水調歌頭·詠竹
有節骨乃堅,無心品自端。?幾經狂風驟雨,寧折不易彎。
依舊四季翠綠,不與羣芳爭豔,?揚首望青天,默默無聞處,蕭瑟多昂然。?勇破身,樂捐軀,毫無怨。?樓臺庭柱,牧笛洞蕭入垂簾。?造福何論早晚?成材勿計後,鱗爪遍人間。?生來不爲已,只求把身獻。
蘇若瑤問:“延仲,你喜歡翠竹?”
“那是我最喜歡的樹木,直頂蒼穹,寧折不彎,長青不衰,坦蕩有節。特別是它的空心坦蕩有節,是我對翠竹最崇拜敬畏之地。做人,無論處於何種境地,都該像翠竹般生存,纔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程延仲描述着翠竹,也表達着自己的人品嚮往。
蘇若瑤說:“翠竹是梅蘭菊竹四君子之一,但自古文人雅士描述花草居多,其中冠以傷春悲秋,哀己痛君,憂國憂民的綿軟無奈之意,讀來令人心思沉重。而這詠竹的詩詞,卻讓人一下走出那憂鬱落寞之境,直奔奮發向上,勇往直前之意。延仲,我說的對嗎?”
“不錯,幾個月下來,若瑤長進好快,不僅可以自己寫點詩句,如今已能對詩詞作出一番像樣的評價傲嬌貓王妃:王爺,狠狠寵。有進步,看來我這個先生當得不錯。”程延仲驕傲地說。
蘇若瑤噘嘴:“若瑤憑着自己的吃苦耐勞,才記得這麼多詩詞和史記名篇,這功勞怎麼全被延仲奪去了?”
“延仲,我有件事不明,”蘇若瑤托腮問。
“又是哪首詩詞還是哪篇名作啊?”程延仲說。
蘇若瑤站起來,來回散步,手指指點:“老爺的禪院,夫人的禮院,二夫人的禧院,逝去的三夫人的福院,沈氏的祿院,五夫人的禛院,延仲你的祁院,曾經二少爺的祥院。這八個院子的名稱都是首字從示旁,這示旁的字都是祈求福祿壽的意思,唯獨延仲你的祁院的名字與衆不同,不知,可有深意啊?”
“原來是這個問題,確有深意。不過考考你,你說,是什麼深意呢?”程延仲覺得蘇若瑤對自己的一切都很細心,學識也長進不少,程延仲伸出手指說着,就看她能不能想出這個簡單的問題。
蘇若瑤有些詭異地笑笑:“我覺得這個很簡單,祁院,寬廣宏大之意,如果若瑤沒猜錯,這個院子的名字定是延仲你自己取的。你不喜那些只爲自己求福壽的名稱,而是爲國爲民的名字。祁院,乍聽一下,雖不如其他院子的名字好聽,但細想之下,卻更有韻味,深意,約定越好聽,在這八座院子中,別具一格。延仲,我說得對嗎?”
“一字不差。”程延仲伸出雙手,蘇若瑤坐在他身上,程延仲說:“若瑤,你不但辛勤唸書,還懂得了保國安民,長治久安之意,一個女子,難得。”
蘇若瑤聽到誇獎,得意地笑了:“那還有勞我們相互監督啊。”
“不過說到這院子的名字,其實爹本事想將我的院子取名爲祥院,但我不喜,就請求爹更名爲祁院,並將剛纔你說的那一番意思告訴了爹。爹聽後大喜,覺得我胸懷大志,就準了我的請求,祁院的名字就定下了。而原來的祥院的名字就給了二弟延濱的院子重生千金:拐個男神當老公。現在想來,心思細膩的他不知當時是作何感想。”程延仲回想起離家出走的二少爺程延濱,不禁感懷起來:“他的心意扭曲雖不是我所造,但終究與我有關。我無法釋然,當做不關己事。”
蘇若瑤坐在程延仲身上,細細地安慰他:“無意中讓你想到了傷心事。不過都過去了,我相信二少爺會迷途知返的。”
程延仲無比溫存,但蘇若瑤心想:二少爺的事,是你的家事,程延仲,我也無須與你一同悲傷。不過,你與我一同度過療傷的艱難時段,我還是感恩在心的。
不知不覺中,已到了陽春三月,蘇若瑤臉上的烙傷已好得差不多了,許大夫說可以不用日日貼紗布在臉上了,只需繫着面紗便可。
在臥房中,只有曹如嫣和丫環小滿靜靜地坐着,聽着書房那邊時不時傳來刺耳的歡笑聲。
沉不住氣的小滿說:“小姐,姑爺和程家太委屈你了。那個蘇若瑤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按理說,你作爲大少奶奶嫁過來,她連個侍妾都還不是,早就應該過來給你行禮奉茶,可她倒好,賴着一張爛臉還強扭着大少爺不放。小姐,我們是否要回去向老爺和夫人說明你現在的處境,讓他們替你做主?”
“不可告訴我爹,”曹如嫣說:“程家是南安縣乃至整個泉州府的名門大賈,我嫁入來作大少奶奶,本就是曹家的喜事,更是爲了我娘和我弟弟長臉。如果將我不受夫君待見的處境告知家裡,那我孃親和弟弟該怎麼過,其他幾位娘不知會怎麼個閒言碎語惹他們傷心。到時我不就成了不孝女嗎?”
“小姐,你真是在孃家爲難,在夫家也爲難。那小姐就這樣下去嗎?”小滿問。
曹如嫣眼神迷茫:“等,再等!”
夫人和二夫人也在爲程延仲不理不答曹如嫣的事情而煩惱。
二夫人是毫無辦法外長的網紅人生。夫人正在思慮中,收到撈月的報告:“夫人,賬房特意來報,大少爺自去年除夕至今,有鉅額支出,一共用去八根金條,重六兩的,還有一隻高三尺花瓶和一套上等茶具。賬房說了,這些物品,價值不菲。可老爺現今日在外,只好先將此事報與夫人。”
張氏想不明白:“延仲不是個紈絝子弟,怎麼一下子支出那麼多貴重物品?難道是性情大變,或是被蘇若瑤慫恿?我們必須弄清楚,去查,看延仲最近都幹了些什麼,開銷那麼大。不能讓他成了敗家子!”
張氏通過程府進出記錄,很快查到:程延仲最近與南安縣首屈一指的外傷郎中許來往密切,這是爲了給蘇若瑤的臉止痛。而賬房所報的貴重物資全部贈予了許郎中。
“外傷大夫,許郎中?原來延仲付些醫藥費事送如此貴重的物品,只怕是因爲蘇若瑤臉上的傷勢漸好。”張氏張氏想到這裡一驚:“不行,不能讓蘇若瑤回覆原樣,否則我又要爲了延仲和他爹頭疼腦熱了。撈月,去,着人查看蘇若瑤現在面紗下的真面目。”
“是,張氏。”撈月立刻開始行動。不過查看也只是在夜晚偷看而已。
但不管怎麼看,張氏還是知道了:蘇若瑤臉上的烙傷在許郎中的細心治療,臉快要恢復得有模有樣了。
“這還了得!”張氏坐立不安。
撈月會意:“張氏有何吩咐?”
“撈月,你親自去,不,差人去許郎中的醫館,威逼利誘,讓他給蘇若瑤的臉下藥,回到烙傷的樣子,絕不能讓她恢復!這事給我做穩妥點。”張氏設計好再次毀壞蘇若瑤的臉。
另一個令張氏和沈氏急得如火鍋上的螞蟻的消息傳來:失蹤的五少爺程延元出現在南安縣的小叫花子中!
沈氏急得團團轉:我明明已經把他刺死,怎麼還會出現呢?如果這小子命不絕被人救了,將來回到程家,供出我是教唆他烙傷蘇若瑤的人,那程延仲還不殺了我修真麻辣燙。這等惡事,我孃家也保不住我呀!
得知程延元還活着的消息,程迪智也回來了,在家焦急地盼着程延仲把他找回來。
程延仲和蘇若瑤得知這消息,很是開心,程延仲說:“五弟還活着,我這就去找他回來,讓他把害你的兇手指認出來,繩之以法!”
“兇手是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但我更希望的是五少爺平安回來,他還那麼小,就受了那麼多罪。”蘇若瑤雙手合十。
程延仲急匆匆出去找程延元時,被曹如嫣的丫環小滿看到:“大少爺,我家小姐、、、、、、”
“我有急事,怕是很晚才能回來,有事晚上再說吧。”程延仲來說着就帶着程安出去了。
小滿的興奮勁來了,仗着自己是大少奶奶的丫環,趁大少爺出去了,便去蘇若瑤居住的書房沒事找事。“蘇若瑤,你一個丫環,連個侍妾都不是,我家小姐嫁給大少爺做大少奶奶兩個多月了,你竟然一次也不來問好奉茶!你算什麼東西,現在連張臭皮囊都沒有了,還裝什麼橫?”小滿兇巴巴的。
此時只有鄭朝霞守着蘇若瑤,她聽不得這樣的罵:“你家小姐不就是大少奶奶,可你不也是個丫環嗎,也只是個陪嫁丫頭而已,有什麼資格罵蘇姑娘。她可懷了大少爺的孩子。你家小姐有本事也懷一個啊!”
這下兩人罵開了,小滿說:“怎麼又來一個丫環?原來你們是丫環伺候丫環,難怪這書房一片下流氣,噁心!恐怕老爺夫人就怕你們的晦氣髒了大少奶奶,才讓你們住得遠遠的!”
這樣的吵架大聲激烈,引來府中許多人觀看,吵着吵着,兩人打起來了,邊打邊罵。“沒本事留住大少爺就別逞能”“沒資格也想擺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