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麼事情了?”
“劉越辰被警察打了,現在精神狀態極差,神志也不清醒。”
姍姍覺得不可思議,她身爲警隊的一員,雖然在警隊的時間不算是特別的長,但是這幾年的時間裡,她也沒聽說過還有警察敢打人的。
“爲什麼要打他呢?”
姍姍問完問題,許瀾就把林警官給他講的事情大概跟姍姍說了一遍。
雖然在看守所的時候,許瀾心中對法律的尊重讓他當面職責了林警官,而且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但是在回來的路上,他自己仔細地想了想在看守所發生的一切,想了林警官給他講的案件。
許瀾覺得自己也是站在道德和法律的十字路口,在道義上爲友報仇天經地義;但是在法律上,作爲一名執法先鋒,卻做出了違法的事情,這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姍姍,我覺得道德對於社會中的殘渣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也保護不了任何人。”
“只有法律纔是每個人生命財產的屏障,所以我覺得自己要永遠站在法律這邊。”
“如果再讓我發現他對劉越辰做什麼過火的事情,我絕對讓他這輩子都當不上警察。”
許瀾非常堅定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他知道姍姍心裡可能會不高興,畢竟她也是個警察,和她同行業的同事做出這種事情,她也心中無光。
但是,許瀾相信姍姍是理性的,是支持自己的,而且也會給自己出謀劃策。
果然他沒有賭錯,姍姍對他的愛勝過一切,如果有一天兩個人有了屬於自己的結晶,姍姍一定會願意放棄工作,過上那種每天相夫教子、操持家務的生活。
現在,許瀾也着急,萬洪一刻不除,他和佳敏就一刻都得不到安寧,雖然畫上面沒有出現過姍姍的影子,但是他也怕此事連累姍姍。
“那,現在有什麼好辦法嗎?”
“哎,有什麼辦法,只能等劉越辰重新恢復到正常狀態,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些什麼。”
“還有就是,找郭俊,讓他和比利一決雌雄,不過他現在身體不知道恢復得怎麼樣了。”
許瀾很想給姍姍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可以讓姍姍放心的和自己生活,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是神仙來了都沒有辦法。
一提到郭俊,許瀾纔想起來,應該再去醫院看看他,看看他恢復的如何,然後再跟他聊一下現在的情況,看看怎麼解決。
“許瀾,我們後天該去照婚紗照了。”
姍姍不說,許瀾還真忘了這件事情。
本來那天選影樓的時候,許瀾還滿心期待,想象着姍姍穿着聖潔的婚紗,站在自己身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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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幾天的事情,讓許瀾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婚紗照的事情早已拋在腦後。
許瀾微微抽動着嘴脣,想跟姍姍商量看看能不能改期,但是這些話最終沒有說出口,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愛人失望。
機靈的姍姍看到許瀾半天沒回答她,而且有話想說也沒說出口,就知道了許瀾心中的想法,自己主動開口幫許瀾說出了心中的話。
“要不改期?”
“不要、不要。”
“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改什麼期,後天我們按時到,我還期待着你穿婚紗的樣子呢。”
許瀾擠出了平常的笑容,假裝自己沒事。
雖然姍姍知道許瀾的真實想法,但是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再勉強什麼。
夜裡,許瀾在牀上輾轉反側,腦子裡盡是今天佳敏在辦公室裡臨近崩潰的畫面。
他感覺總有一天,自己也有可能被比利逼得以某一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在牀上的動靜,也驚動剛剛入睡的姍姍,姍姍翻過身,從後面抱着許瀾,用她那溫柔而治癒的聲音關心着許瀾。
“怎麼還沒睡?”
“姍姍,今天當佳敏得知自己已經成爲他的獵物時,那個崩潰的場景,感覺她的一生就這麼完了。”
許瀾開始跟姍姍說起了今天在事務所發生的事情,講述着佳敏當時的狀態。
“是不是我害了她?是我接受了,你才同意她和你一起共事的。”
許瀾沒想到,講完這件事情之後,姍姍居然會有這種想法,他趕緊解釋起來,生怕引起姍姍的誤會。
“哦不,姍姍,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個事情要怪也是那個比利的問題,跟你沒有關係的,你也是爲了我好,才同意佳敏的請求的。”
“希望她沒事吧,也希望這個案子趕緊解決,許瀾我累了,先睡了,你也快睡吧。”
姍姍說完就轉了回去,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許瀾就給佳敏發信息,告訴她在醫院見,一起去看看郭俊的情況。
許瀾來到醫院門口,佳敏已經等候了多時,今天的她沒有了昨天早上的成熟迷人。
眼圈黑黑的,眼白上也佈滿了紅血絲,整個人顯得很是疲憊。
“沒休息好?”
“是啊,回到家自己一個人,心情又低落了起來。”
昨天佳敏在接受了許瀾的“強心劑”之後,心中的不安真的是消散無幾,只是那最後一點點的殘餘,是別人無法幫助的,只能靠她自己。
她晚上回到家中,空無一人,佳敏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打開電視機,漫無目的的轉着臺,無論看什麼節目都覺得無聊。
就在她一個頻道、一個頻道轉換的時候,心中的那一點點不安又慢慢地擴散開來。
這一次,她感覺如果自己沒有人陪,真的會挺不過去,可能死在家中都不會有人發現自己。
佳敏衝進房間打開抽屜,拿出幾年前治療心理疾病的藥物,胡亂地抓了一把,塞到嘴裡就吞了下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粒,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整個人逐漸放鬆了下來。
窩在沙發上就睡着了,只是這個睡眠很淺很淺,夢卻很多很多。
她無數次夢到被騎着摩托車的人追殺,夢到比利想要抓住她,並且想要把自己寄生在她的意識裡。
她在夢中跑了整整一夜,一秒鐘都沒有停下來,直到手機的鬧鐘響起,才把她從那個滿是惡魔的世界拉回。
許瀾看着可憐的佳敏,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好,給她買了一杯熱咖啡之後,兩個人走向了病房。
今天郭俊的身體和精神狀態,看起來比前幾天好了很多,已經可以自行下地活動,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而郭俊看到許瀾他們過來,也熱情地過去打招呼。
“小許,早上好啊。”
“早上好,郭主任,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嘛。”
“是啊,這兩天好多了,我感覺隨時可以出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就好了。”
既然郭俊已經這麼說了,許瀾也就沒有繼續跟他客氣,直接說了今天過來的意圖。
許瀾把比利門徒的事情告訴郭俊,還說現在比利消失了,他和警方都沒有辦法把他從劉越辰的腦子裡翻出來,只是許瀾沒有提劉越辰被打這件事情。
而且許瀾把這些事情說的特別緊迫,尤其是自己和佳敏受到了威脅,他不知道比利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給比利帶去什麼。
所以現在,許瀾急需郭俊的幫助,把比利從劉越辰的腦子裡翻出來,好把事情問個清楚。
只是,郭俊並沒有馬上同意許瀾的請求,他的腦子裡正醞釀着另一個計劃。
“我覺得,即使我能把比利弄出來,我們也問不出什麼。”
郭俊說得沒錯,上次比利的出現已經證明了他的話,最後鬧得許瀾受傷,郭俊住院,而這麼大的代價卻一無所獲。
“那怎麼辦?我們不能就這麼放任比利和他的門徒不管啊。”
“他的門徒,那是警察的事情,而比利纔是我要管的。”
雖然郭俊在幫着許瀾,但是他分的很清楚,什麼是自己這個領域該做的事情,什麼是別的人該做的。
“按照你說的,現在比利已經快要失去控制了,我覺得馬上使用我跟你說的那個藥物。”
“不行,那劉越辰怎麼辦?”
許瀾堅決不同意郭俊的這個提議,雖然比利有罪,而且罪大惡極,但是劉越辰始終是無辜的。
他並不想自己的身體犯下這些罪行,他也根本不懂比利的狗屁教義,他想要的只是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生活。
如果那個藥真的最後留下了比利的意識,那麼接下來的人生裡,許瀾都會在愧疚中度過,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上帝也不會原諒自己。
“小許,來不及了,現在比利也正在吞噬者劉越辰,只是早晚的事情。”
“明知道那一天會來,爲什麼要坐以待斃呢?如果使用這種療法,劉越辰還有一絲希望,也許能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許瀾站在那裡,仔細琢磨着郭俊的話,想着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只留下比利,那這件案子的結果肯定是死刑,劉越辰就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