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會兒。剛纔回來的時候這麼冷,你現在身子也有問題,還是多休息爲好。”
熟料畫惜只是微微笑開,“祁玉,我餓了,你給我找點吃的東西來,可以嗎?”
祁玉一愣。
他低垂下眉眼,深邃關切的目光不再看着她,恩了一聲,便轉身出去給她找吃的東西。
他知道,或許她是真的餓了,但是這樣的可能性很小。更多的,只怕她是想把這件事當做沒有發生過,想以這樣無所謂的態度面對最大的傷害。
而她的心裡究竟有多難受,他不敢想。
……
畫惜在牀上躺了很久,疲憊的睡意逐漸襲來。就在她昏昏沉沉即將睡過去的時候,開門聲突然響起,伴隨着一陣明顯屬於男人的腳步聲朝她走近過來。
“確實是累了。祁玉,你把東西放着吧,我一會兒起來再吃。”
“祁玉?”
耳邊森冷徹骨的嗓音一下子把她驚醒過來,睡意全無!
“所以是他把你從四王府帶走的?”
畫惜眼皮顫抖,旋即緩緩睜開。
如水的眸子裡卻是平靜的毫無漣漪,嘴角無力的扯動,“四王爺,是你啊。”
“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
他彷彿跟她一樣平靜,甚至比她更甚,目光淡淡的注視着她,可是周圍壓抑的氣氛卻讓她知道,這不是平靜,而恰恰是暴風雨前的假意祥和……
“就算不是他,我自己也會走。”
“你要走,經過本王的允許了麼?”
權非逸說話間,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她手上包紮的傷。
目光突然被狠狠的刺痛,迅速移開。
他守了她一夜未醒,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有多恐慌。
早朝回來以後,第一時間就是去見她,可當他發現她已經消失的瞬間,腦海中蹦出的念頭卻不是她被誰帶走了,而是她不見了——不見了,從他的生活裡消失了。
雖然冷靜下來後,他找來了這裡。
可是那段短暫的時間裡,他卻彷彿嚐到了一種名爲失去的滋味。
畫惜涼薄的挑眉,“雖然我記性不好,但是我也記得自己已經被四爺趕出四王府。”
她的臉色疲憊而虛弱,可是柔軟的話語中,卻充滿了諷刺譏誚的意味,“四爺昨日來這裡找我,也不過是爲了讓我回去給連小姐解毒。現在連小姐的蠱毒已解,您又回來做什麼?”
經過他的允許?
呵,她爲什麼要經過他的允許。
女人嘲弄的眉目在他心裡劃了道口子,權非逸喉結滾了滾,不容置喙的開口,“我不想跟你計較誰帶你回來的,你擅自離開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追究,但是畫惜,你必須跟我回去。”
他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但是現在,必須把她帶回去。
他甚至不知道,帶她回去要幹什麼。
“帶我回去?”
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虛弱至此依舊笑了出來,“我們說好的兩清,四爺難道忘了?”
“那是你一個人說的,本王從來沒有答應過!”
男人呼吸沉重,雙眼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