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洛凡心裡很憤怒,可是他知道她說的也沒錯。
原本沒有細想的東西,卻在她這樣不輕不重的點撥之中,驟然變得清晰起來。
擰了擰眉,“知道了,本王會去問。”
“那就多謝王爺了。”
宋相思說完,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了王爺,還有一件事,大概也能側面證明張震天並非有心害人——若是他覬覦胭脂,那讓人帶回府去不是更好?何必去客棧被抓?”
“他父親不會容許他做出這種事的!”
張尚書素來鐵面無私,只是出了這麼個混賬兒子而已!
宋相思瞭然,也沒說什麼就要離開。
一整天的勞累,已經讓她快支撐不住了。
只是當她經過他身旁的時候,手臂卻突然被男人伸出的力道禁錮住。
扭頭就看到他陰沉着一張俊臉盯着她,臉色冷冰冰的帶着還未消散的怒火。
“還有事?”
宋相思疑惑的看着他。
權洛凡冷笑一聲,沒事就不能留下她了?
今日可以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來求他,可若是換了平時,她卻連個好臉色也不願意給!
所以,不只是拓跋盛重要,就連個初次見面的外人也這麼重要?
“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
“……謝謝。”
她沉默了片刻,如是道。
原以爲他聽了應該能滿意,可是男人臉色冷氣驟降了幾個度,周圍的空氣直接凝固起來。
謝謝?
就連他身上的那些香味她也不在意、不詢問,還跟他說謝謝?
前陣子是誰爲了這樣的“在意”,在宋胭脂身上捅了刀子,結果現在她竟然是這幅態度!
男人菲薄的脣冷冷抿起,捏着她的下巴,“宋相思,你剛纔盯着本王聞的那麼勤快,難道不是爲了看看本王有沒有做什麼逾矩的事?”
他倏地眯眸,諷刺凌厲,“你就不想知道,那個答案麼?”
“答案?”
她面無表情的彎了彎脣角,淡淡的看着他。
答案她早就知道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既然張震天過來的時候告訴她,是從客棧裡出來的,而且還是看着權洛凡抱宋胭脂走後離開的,那麼相隔的這些時間,不足以他把人送到醫館再做點什麼事兒。
何況,他身上的衣服只是有些褶皺,髮髻也並未散亂,一切都顯得那麼井然有序……
最重要的是,若是真的做了什麼,依照他的性子勢必要對宋胭脂負責。
畢竟那是他愛的女人,和她不一樣的女人——他的殘忍素來只對她一個人而已。
只是做與不做,對她而言還有什麼區別嗎?
宋相思微微垂眸,連苦笑也沒有,眉宇間只是隱約閃過一絲諷刺。
“我不想知道。”
男人眼中迸出一抹光亮,剛想要順着這個臺階下去回答她的問題,可是她忽而搖了搖頭。
然後,掙開他的手,瘦弱的身子在他面前輕盈的轉身離開。
權洛凡臉色鐵青,眉目陰沉的看着她離開。
越是看着她,他就越是氣,這個女人果然什麼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