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情歡想了想,搖搖頭,“不會,你好好的打仗,我在家等你回來。”
羈絆不捨,只會拖累那些馳騁沙場的人。
她的嗓音啞啞的,也不知是剛做完某飯後運動,還是其他情緒起伏的緣故,鼻音重帶着一絲哽咽。
“小騙子。”
他一眼看穿她,懲罰似的重重捏了捏她的鼻子。
許久,在房裡安靜的他幾乎以爲她已經睡着的時候,低沉的幾不可聞的聲音響起,“本王捨不得你。”
夏情歡鼻子一酸,埋在他懷裡不吭聲,用力的咬着脣,才忍着沒發出什麼類似啜泣的聲音。
“明日,不必送。”
“好。”
他們都知道,他們捨不得對方,所以寧可不送,不去看對方離開時的背影。
……
翌日。
日頭正好,風和日麗,逐漸入秋的微風拂過面頰,還帶着幾分夏日悶熱的溼意,令人的心情也莫名沉重。
城門下,金戈鐵馬,擂鼓陣陣,處處皆是身着鎧甲、手持長劍的士兵,每個人的面上都帶着一股嚴肅凜然的神情,保家衛國,義不容辭。
軍隊最前方那一人,身上鎧甲與尋常兵士略有不同,銀色材質在陽光下閃着灼灼光華。高大的白馬之上,男人颯爽英姿,氣度傲然。
景帝站在送兵隊伍的最前方,一身明黃。
此刻,他含笑注視着自己的兒子,眼中透着難得的暖意,“老三,朕相信你必能凱旋歸來。”
這是他和那個女人的兒子,本不該讓他以身涉險,可雄鷹安能不展翅?
如果她還在,或許會怪他,只要安安樂樂、健健康康的一輩子,或許她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
可惜她已經不在了。
近日午夜夢迴經常時分,不知爲何經常想起她,可就連夢中,也從未看清過那張臉,或許就連身在夢中,她也不願再見他一面……
景帝自嘲的笑了一聲,神色又逐漸化作一片冷淡。
“這杯酒,朕敬衆位將士們,祝願你們在此次與北漠一戰中取得最大的勝利!”
“多謝皇上恩典!”
衆將士異口同聲,呼聲震天。
權墨栩眉心微微凝着,雖說好了不必送,可目光還是不由的在這浩浩湯湯的軍隊之後搜索那一道身影。
若是,能最後見見她也好……
沉斂的目光四處掃過,男人面無表情,唯有那緊抿的薄脣微微透出了幾絲情緒。
可最終,仍是一無所獲。
“大軍聽令,即刻出發!”
男人驀然一聲高喝,站得筆直英偉的士兵個個拔起長槍,擡步轉身。
不遠處的茶樓裡,女子一襲紅衣襯着她瘦弱單薄的身形,靠在雅間的窗戶上,看着遠遠的那個氣勢非凡的男人,嘴角勾勒出些許的笑意。
雖然那笑,帶着幾分不捨與苦澀。
她終究是捨不得,捨不得連他出徵前的最後一眼也看不到。
既然他不想讓她送,那她就偷偷的來、偷偷的送,不會去動搖他的心。
只要,讓她看一眼就好……
可就在她望着那道背影怔怔出神之際,遠處踏馬而行的男人,卻忽然勒了繮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