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無視了她。
每一次都是因爲夏情歡,每一次他都毫不顧忌她的感受,讓她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
當初他沒有反抗太后賜婚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遲早會對夏情歡動心。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他竟然爲了個女人,出現那樣心神不寧的神色,還有那種明顯的沉痛……
這都是對她,從未有過的!或者說,這是對任何人都從未有過的!
如果可以,她只希望剛纔替他擋箭的人是她,受傷的人也是她,而非夏情歡。
一點皮外傷算什麼?
只要不死,就能在這個男人心底留下印記。
可她終究是遲了,讓那個夏情歡搶佔了先機。
往後,夏情歡在他心裡的地位只會更牢固……
就連今日,他也走了,丟下了她——明明還有這麼多殺手在場,明明她還置身於危險中,可他卻爲了夏情歡,將她棄之不顧,甚至連半句話半個眼神都沒給她留下。
溫如言閉了閉眼,突然就聽到身旁一道涼涼的嗓音響起:“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你該死心了。橫豎下一次、下下次,他還是會爲了夏情歡丟下你。”
權非逸不加掩飾的嗤笑諷刺,又彷彿在她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她冷笑,“王爺,我不懂您的意思。”
“在本王面前還有什麼好裝的?”
男人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以爲本王看不出你喜歡他?”
溫如言心口一顫,他卻繼續幽幽的道:“你儘管放心,你喜歡誰與本王一點關係也沒有。”
……
權墨栩抱着夏情歡回王了王府,他甚至不敢騎馬,明明騎馬更快,可他怕顛簸了她的傷。
期間她又醒了一次,只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權墨栩以爲她有什麼需要,腳步一頓,低頭緩緩湊近到她耳邊,“夏情歡,你說什麼?”
“回去……我要回去……”
她含糊不清的呢喃,秀氣漂亮的臉蛋皺成一團,嘴脣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男人微微一震,啞聲繼續問:“回哪裡去?”
他不會天真的覺得她說的“回去”,是回三王府。
或許,她是想家了,想她母妃了。
所以即便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權墨栩也道:“等你好起來,就讓你母妃來看你,好不好?”
意料之中,依舊沒有答話。
回到王府,門口的侍衛看到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忍不住低頭嘆氣。
王爺最近跟郡主真是愈發黏糊了,幾乎每次回來,都是用“抱”或者“背”這樣的姿勢。
只是王爺的臉色,爲何這麼難看?
不等他們想出個所以然來,權墨栩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她抱去了他的書房,而不是憑雨軒。
藥都在那裡,治療更方便!
到了牀邊,他卻不知該怎麼擺放她。
趴着、怕她不舒服,直接放下去,傷口會疼!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前者,儘管將她放下去的時候,他的雙手都僵硬了,微微顫抖着。
身爲醫者,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在自己的病人面前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