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惜垂下眼簾,低低的笑着,“可是四爺,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答應去救她的。”
這件事跟她毫無關係,她爲什麼要這麼偉大的自我犧牲去救一個情敵?
如果不是連玉自己做的,那就是連玉被其他人傷了,與她無關。如果是連玉自己做的,那就是對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她爲什麼要這麼配合的去演出?
或許,連玉是誤會了她和權非逸之間的關係呢……
“你說什麼?”男人陡然揚高聲調,目光凌厲。
“我說我不會去的,你今天只能是白來一趟了。”她毫不退縮的輕挽起脣角,“還是請四爺回去另尋高明吧,連小姐的病,實在是恕我無能。”
她不肯去!
這個認知,讓權非逸心裡那根緊繃的弦再次崩塌,撕裂。
她過去所有的行爲,還可以理解爲她是爲了完成任務,畢竟他們的立場從來不相同。可是現在,連玉的存在到底礙着誰了,爲什麼她還要這麼心狠手辣?
“本王說了是來徵詢你意見的麼?”他抿着脣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畫惜,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她站在牀邊,是他大步流星的靠近。
可他如今的靠近,卻是爲了另一個女人。
畫惜眯起眼睛,腕骨疼痛,她卻笑容豔豔,“如果我死都不答應呢?”
“你沒的選!”權非逸說着就要將她拖出去。
她明知道,解蠱只是需要她的血而已,可饒是這樣她還是不肯去!
男人手中的力道愈發的大,畫惜盯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掌看了看,笑容突然變得詭異。
“有沒有的選,不是四爺說了算的。”
她話音未落,沒有別束縛的那隻手突然出掌,直直的朝着男人拽着她的手臂打過去。
“砰——”的一聲。
權非逸沒有堤防,他雖然已經知道她會武功,可是因爲她從來沒有對他動過武,所以他竟然忘了這個。甚至於,在他的本心裡,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之間會有這樣一幕。
他被打開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不是生氣,而是震驚。
權非逸深深的凝着眸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可是旋即,卻又被無窮無盡的怒意取代!
“畫惜,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本王動手?”
“四爺這叫什麼,強搶民女麼?”雖然搶回家不是去霸佔的,而是要取她的血!
“是又如何,本王難道還搶不得了?”權非逸緊緊盯着她,朝她走過來。
“那民女怕是隻能負隅頑抗了。”反正已經被逼到絕路,掙扎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可若是就這麼束手就擒,大概只能被抓回去了。
權非逸臉上所有的表情都被藏起,墨黑深邃的眼底醞釀着駭人的厲色,可是很快,又消散全無,只剩下濃稠的彷彿看不見底的冷漠深潭。
他倏地出掌,似乎也在畫惜的意料之中。
她退、他便進,步步緊逼。
畫惜隨手抓兩個花瓶朝他砸過去,趁着這檔口,驀地躍到窗邊,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