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栩眉心一蹙,斜了她一眼,“怎麼?”
“那個……我後悔了!”她板着臉說,“雖然是你自己做的,但是我現在不想讓你喝了!這麼小一碗,我一個人都不夠呢!”
權墨栩眯了眯眼,“有這麼好喝?”
“一般般,但是我餓!”
“口是心非。”
男人勾脣重重哼笑一聲,料想她肯定是很喜歡,於是勉強默認了她這種耍賴的行爲。
夏情歡低頭把一大盅的魚湯全往肚子裡灌了,到最後實在太飽,吃的直嘆氣。
權墨栩趁她不注意,沒跟她說一聲就直接伸手拿過她的碗,不讓她再這麼瞎折騰。
抱着嘗試的心態,他舀了一勺送到嘴裡,原本淡然的臉色,驀然就沉了下去!
“夏情歡!”
他狠狠擰眉。
廚房裡的衆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夏情歡目瞪口呆,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嚥下他親手做的魚湯,然後一副恨不得吐出來的樣子……
她突然覺得自己跟他好像角色對調了,一般來說,不都是男人滿臉寵溺的吃着女朋友做出的很難吃的飯菜還要假裝很好吃麼?
爲什麼她卻這麼賢惠的會做菜?
就在她滿心糾結的時候,男人冷鷙的目光卻又突然變成了複雜深邃與歉疚的結合體。
“這樣你都喝的下去?”
“……可能我接受度比較廣。”
“一會兒讓他們把晚膳送到房裡,我們走。”
“好。”
聽着他微啞的嗓音,夏情歡胸口悶悶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爲了省事兒,回去的時候不讓她自個兒走了,倒是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晚膳的時候,夏情歡沒忍住問了句:“你真的不去看她嗎?”
已經一個下午了,她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所以她寧可他直接告訴她,什麼時候會去那裡,也不想這樣一直猜。
熟料,男人卻還是搖頭,“不去。”
“哦……她發燒了。”
其實她恨不得把人燒死算了,事兒事兒的!
“知道。”
權墨栩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皮都沒擡,“本王只保證她不死,不負責她那些大病小病。”
夏情歡心裡緩了緩,像是鬆了口氣,無意識攥在一起的手指也緩緩放鬆開來。
……
翌日中午,冷香院。
權墨栩看着躺在牀上拒絕治療的女人,薄脣抿成冷厲的直線,“溫如言,本王說過的話不想重複第二次,你若是不想治,那就直接回江南!”
女人刷的一下睜開眼,淚如泉涌,“阿離她做錯了什麼?不過就是因爲我發燒她去請王爺而已,王爺不願來就不來好了,何苦殺了她?”
“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就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若非王爺要殺她,她也不會與王妃說那些話!”
男人英俊的眉眼顯得愈發漠然,他重重的冷笑一聲,“就算是這樣——本王殺都殺了,不過是個奴才而已,需要跟你解釋?”
溫如言微微一顫。
“王爺……就連安慰我兩句也不願意嗎?”
一定要說的這麼直接,半分餘地都不留嗎?
一定要做這種“衝冠一怒爲紅顏”的事,來時刻提醒着她,夏情歡對他有多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