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子的桃花……
當時的他,其實對成親這個詞的概念還沒有那麼明確,只是女孩子家的不能常把這個詞掛在嘴邊,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一點都不矜持!
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醜死了!”
又不是什麼名貴的花種,她到底爲什麼喜歡桃花?
天色已晚,夏情歡很快就回去了,對於那句“醜死了”似乎也沒有發表更多的意見,不像往常那樣嘰嘰喳喳的非要拗到他答應爲止。
第二****依舊回到這個地方,鑑於往日他們的相處模式,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
可是,沒有看到她。
三個多月的相處,足以他習慣她的存在,所以突然有一天消失了,他心裡空落落的——儘管那時,他還不是很懂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他想她大概是生氣了,因爲他昨日沒有答應她要種滿一院子的桃花。
女孩子撒嬌耍橫麼?
罷了,不過就是桃花而已,既然她這麼喜歡,那就種吧。正好和她也很般配。
可是他每日過去,等着告訴她,他答應了那個無理取鬧的請求……她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日復一日的等待,一等就是幾個月。
他忘了自己是從哪裡聽到她再次發燒的消息,只記得她好像是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也不再過來纏着他,莫名的纏上了那個身居高位的太子殿下。
很多年,都是如此。
至於他們兩個,一見面就像是死對頭。
她厭惡着他,他也……厭惡她吧?
哪怕是後來他成年了離開皇宮,有了自己的府邸,哪怕是當他種了滿院的桃花……那個口口聲聲喊着要嫁給他的人,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歡兒……”
“權墨栩,權墨栩!”
夏情歡用力晃着他的身體,見他緊蹙着雙眉似乎正做着噩夢,她憂心忡忡,卻怎麼也叫不醒他,嚇得她在這冬日的夜晚卻滿頭冷汗。
“你快醒醒,別嚇我啊!”
終於在她使了半天勁兒之後,男人醒過來。
湛湛黑眸中溢着幾分空洞茫然,須臾,纔有了焦距定定的看着她,神色卻顯出幾分複雜。
“歡兒,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嚇死我了!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男人微微一滯,“噩夢?”
那個夢,算是噩夢嗎?
“我有沒有說什麼?”
“你叫我的名字啊!”夏情歡鬱悶道,“我是被你叫醒的,結果醒來發現你還睡着做夢!”
“恩……”
他閉了閉眼,將她重新拉回來躺着,拂去她額頭冷汗,低聲的安慰道:“沒事,沒事了。”
就彷彿做噩夢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夏情歡咕噥了一句,往他懷裡縮了縮。綿軟的身軀,就像是他那時抱着她的時候一樣。
權墨栩看着她,再無睡意。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原本就不該再想起,也不該去判斷到底是她們之中的誰,只是當綵衣聲嘶力竭的問他爲什麼那樣對她的時候,他卻驀然想起了幼時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