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可能。”
四海不歸猛地搖頭，雙手抱着腦袋。
“你、你沒事吧？”
夢蒼雲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但，看着他的痛苦，她也並不好受。
“頭痛，頭很痛……”
夢蒼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她走過去，倒上一杯茶水，纔回到這邊。
此時，四海不歸已經安靜下來，靜靜地看着她。
“給，喝口水。”
四海不歸斂了斂神，伸出大掌接過茶杯，把茶杯湊到薄脣邊，慢慢地喝了兩口。
“你……沒事了吧。”
真不知道他夢見什麼？以前是不是有過怎樣的經歷？
爲什麼夢蒼雲總是有一種感覺，他這回憶像似與自己有關那般。
要不然，他爲什麼在夢中會喊自己的名字。
四海不歸深吸了一口氣，斂了斂神，才道：“沒事。”
得到他的迴應，夢蒼雲再一次過去給他倒上一杯溫水，才走過來，坐在他身旁。
“再喝點吧？”
四海不歸點了點頭，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你剛纔，是不是做惡夢了？”夢蒼雲小心翼翼地問道。
四海不歸頓了頓，沒有做聲。
其實，他心裡很矛盾，真想問清楚夢蒼雲，他剛纔喊的是什麼名字。
真的是“蒼雲”嗎？
還是因爲自己睜開眼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夢蒼雲，所以，心裡先入爲主地以爲這一切都與她有關。
但，這該怎麼開口，問了，知道答案了，又能怎麼樣？
四海不歸只是點了點頭，低聲道：“嚇到你了嗎？”
“沒、沒有，怎麼會。”夢蒼雲努力擠出一抹笑意。
“沒有就好，我現在心裡有點亂，能出去走走嗎？”
“隨便，反正我也要休息了。”
夢蒼雲點了點頭，站起來，朝自己的臥牀走過去。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那模糊的身影又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總感覺，這兩道身影愈發相似。
四海不歸猛地回頭，推開寢室的門，走了出去。
烏雅司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一直站在門外。
見四海不歸一身寒氣地走出來，她愣了愣才道：“參見殿君。”
但四海不歸卻連頭都沒回，便走了。
烏雅司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往寢房裡望了望，也沒看到殿下出來。
生怕發生什麼事，她只好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想看個究竟。
只是，她才走到寢房中央，裡面便轉出來聲音。
“我沒事，快出去，給我關門，我要休息了。”夢蒼雲啞聲道。
烏雅司晴只是頓了頓，聽她的聲音，該是沒事的。
“是。”她迴應了聲，便朝門外走去。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個人在一起，烏雅司晴總覺得有事的應該是殿君，而不是殿下。
而且，剛剛在外面，大家都聽到了殿君大叫了聲，而都沒聽到殿下的聲音。
如果說這殿下要勉強殿君做什麼的，其他人或者會這樣想，但烏雅司晴絕對不相信。
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除了當時裡面的兩個人，誰也不知道。
夢蒼雲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本來已經累得要命，再加之，泡了這玫瑰浴，這時候睡覺，是再合適不過的。
只是，當時好奇，看了兩眼四海不歸。
沒想到，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四海不歸爲什麼會在這夢境中，叫自己的名字？
如果說，那是他故意做出來的，那麼，他那驚恐的眼神，也是裝出來的嗎？
“睡不着，睡不着……”
“這眼神，我究竟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想起四海不歸當時的眼神，夢蒼雲已經懶得去想，那到底是真還是假。
因爲，這眼神，她可以肯定，自己在什麼時候見過。
而且，那種感覺，很刻骨銘心，那，後來，又是怎麼忘記的呢？
“還是說，我透過他的眼神，看到了另一個人？”
夢蒼雲不停地自我提問，甚至用枕頭蓋着自己的臉。
“那會是誰？”
思前想後，她似乎也想不到任何人。
一向沒有把感情當回事的夢蒼雲，真的想不起來，這眼神究竟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想不到，便不想再去想什麼。
也許這一切都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只是自己一廂情願把它複雜化。
這樣想着，心裡就好受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夢蒼雲便進入了夢鄉。
……
直到傍晚時分，烏雅司晴來敲門，夢蒼雲才緩緩睜開了雲眸。
她慢慢坐起來，伸了伸懶腰，看着窗外那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側頭看了看四海不歸剛纔坐過的椅子，心裡還是有點什麼地方揪着。
這時，外面再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殿下，我可以進來了嗎？”
果然是烏雅司晴過來了，也許該是晚膳的時間到了。
“進來。”
烏雅司晴端着一盆溫水，走了進來，放在牀邊的桌子上，緊接着過去把門關上。
“殿下，洗刷一下，可以用晚膳了。”
“嗯。”
夢蒼雲坐了起來，雙腳放下。
烏雅司晴立即向前，蹲了下來，幫她穿好了鞋子。
“上官公子那邊怎樣了？”
“剛纔，我過去了，還是這樣，上官公子一直在那看着。”
夢蒼雲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讓烏雅司晴幫她套上外衣。
“那殿君，有回來過嗎？”
“沒，丫鬟說好像看見他進了後院，到現在還一直沒有出來。”
“好，我知道了。”
夢蒼雲接過烏雅司晴給她洗好的臉帕，自己洗了一把臉。
把臉帕遞回去給烏雅司晴，她自己走到了梳妝檯前，坐了下來。
“殿下，要這兒用晚膳嗎？”
夢蒼雲自己梳着長髮，想了想，才道：“上官公子那邊送過去了嗎？”
烏雅司晴點了點頭：“剛纔已經叫小紅送過去了。”
“好，那我們直接在這兒吃吧。”
“嗯。”
“要快點，等會我還要去上官那邊看看。”
“是。”
烏雅司晴轉身，要出去準備了。
“等等。”夢蒼雲說道。
烏雅司晴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
“要是看到殿君，讓他過來一起吃吧。”
這一次，烏雅司晴才頷首，真的離開了。
殿下是關心殿君的，只是也許方法用得不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