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皇帝非但沒怒，反倒臉色好看了一分。
“早聽說楚家丫頭囂張得很，果然沒辜負這名聲！來人，將宮女小翠押來朕的面前！”
楚江雪分明注意到這老皇帝刻意避開了靳禍的存在，擡眼向老皇帝看去時，目光正瞥到屏風後邊露出來的身影，有些意外。
“楚家丫頭，偷看什麼呢，擡起頭來。”老皇帝對待楚江雪的態度令人意外的和藹，只是那一臉笑容後邊到底有幾分真就不知道了。
楚江雪一擡頭，滿臉厚重的脂粉看得老皇帝眉頭又是一跳。
“我看屏風後面呢。”楚江雪答得直接。
楚皇后暗自嘆了口氣，自己這個蠢侄女，誰沒看到屏風後面有人，但怎麼能就這麼說出來呢。
“屏風後邊的人，你可看不得。”老皇帝依舊是一副笑眯眯地模樣，教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緒來。
“爲什麼看不得，莫非是個絕世美人？”
還問，缺心眼，這孩子也太缺心眼了！楚皇后輕輕咳了一聲，想提醒自己的侄女。
“哈哈，確實絕世。不過不是朕不給你看，是屏風後邊的人不樂意讓你看。”老皇帝笑出了聲，一派心情不錯的模樣。
“皇上怎麼知道屏風後邊的人就不樂意讓我看了？”
楚皇后磨了磨牙，好想拍死這個蠢侄女。
“不然你有辦法讓他從屏風裡出來？”老皇帝倒像是很喜歡楚江雪的大膽。
“可以一試！”
“那你倒是試試？”
“皇上敢不敢跟我打個賭？”這纔是楚江雪一再多言的真正目的。
“皇上恕罪！江雪！”楚皇后已經忍不住了，開口呵斥了楚江雪。
“皇后，何罪之有。楚家丫頭，你倒是說說要怎麼賭？”老皇帝的眼底滑過一抹精光。
屏風後邊的人可是靳如瑜，他倒要看看楚江雪能有什麼本事在靳如瑜面前耍花招，而且還是在靳如瑜已經聽到了這一切的情況下。
“如果我成功了，就請皇上寫一首詩，誇我刁蠻囂張，天下無雙！”
楚江雪一言，驚呆了楚皇后和淑妃，低着腦袋的靳禍眼底深了深，老皇帝也收斂起了笑容。
這般奇怪又無理的要求，老皇帝在皇位上坐了那麼久，還真沒聽到過。
楚江雪自然不是爲了逗着老皇帝玩才提出這種要求來，天聖朝四大世族再了不得，但是皇權終歸是皇權。老皇帝若是能寫詩誇她“刁蠻囂張，天下無雙”，坊間所有關於她這方面得流言，便會全都跟着變成誇獎。
老皇帝都認可的性子，誰敢說是差的。以後她再囂張行事，那也可以搬出老皇帝的原話，可不就是個好用的保命符。
“如果你輸了呢？”老皇帝面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楚皇后當即又想替楚江雪請罪，楚江雪卻先一步開口，“任憑皇上處置！”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老皇帝的話一落，楚江雪便在衆目睽睽之下，站起身來，徑直走到了屏風的前面。
當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出丑時，便見她一把推倒了屏風，速度之快，連裡邊的靳如瑜都沒來得及阻攔。
靳如瑜擡起頭來，一雙冰冷的眸子看了過來，四目對視之時，靳如瑜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意外，楚江雪卻面色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