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死了。”
那位少年身側的另一位少年,很不幸的被他噴出的茶水噴了一身,騰地站了起來。
“唔……抱歉。”
少年笑的前俯後仰毫無形象的在那道歉。
蘇小凡微微蹙眉,那幾位少年看過去也左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雖然他們樂成那副德行,但是小寶貝兒卻始終都沉着一張臉,這點令她疑惑。
“坐吧。”蕭遺墨一臉嚴肅的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先前雖然她一直在廚房幫忙,自己卻也幫她留下了這個位置。
“嗯。”蘇小凡坐下後才擡眼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亂成一片的幾名少年,清一色的淺色華服,皆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眉宇之間的稚嫩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是那種有錢人家嬌生慣養出來的貴公子,看來村長家的親戚也都是些極有錢的人。
“小凡無需理會他們幾人。”蕭長富招呼着身後的丫鬟給蘇小凡上了一杯熱茶,而後又笑着說:“今日辛苦你了。”
蘇小凡大口的飲下一杯茶,忙活了一早上,着實是渴了:“沒事兒,村長言重了。”
蕭長富笑眯了一雙老眼,捋着鬍鬚:“你該跟我這小孫兒一般的叫我爺爺了。”
蕭遺墨聞聲,雙眸微眯,略微不悅的掃了一眼蕭長富。
“哈哈。”蕭長富心情大好的笑出了聲。
而方纔好不容易纔安靜下來的幾位少年也是隨之一起笑出了聲。
蘇小凡滿臉疑惑的望了望衆人,然後湊到蕭遺墨耳邊輕聲問:“我說,小寶貝兒,他們在笑什麼呢?”雖然不知道他們之前在笑什麼,但是此刻自己即便是在場,也完全的不清楚他們在笑什麼。
“他們那不是在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神經罷了,看來得找人幫他們好好的治一治。”蕭遺墨平靜的出聲,一雙嫩嫩的小手反覆把玩着筷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剛纔那一瞬間蘇小凡從蕭遺墨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但是一個六歲左右的孩子能散發殺氣嗎?
再轉頭看方纔在笑的幾人,卻發現他們此刻臉上的神情都極爲的扭曲,似乎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然後又無法一下子就將所有的笑意都斂去,所以看過去很是怪異。
就連村長臉上的笑意也稍稍的褪去了幾分。
“初次見面,你就是墨哥哥的童養媳嗎?”一身穿刺目玫紅衣裙的妙齡少女,忽然的站起了身,對着蘇小凡發問。
蘇小凡蹙眉看去,那女子臉上的表情驕傲的就像個公主,渾身都散發着一股驕傲的氣息,此刻正一臉輕蔑的看着自己。
但是她口中的那個墨哥哥不會指的是小寶貝兒吧?
“咳咳……”蕭長富手握成拳放在脣間輕咳了一聲,略帶責備的看向說話的女子:“玉瓊小姐,該叫墨兒堂弟纔對。”
蕭玉瓊聞言小臉微微一紅,滿眼委屈的望向蕭長富。
“妹妹要注意些纔是。”坐在蕭玉瓊身旁的蕭玉書平靜的望了她一眼,而後看向蕭長富說:“富叔,抱歉了,妹妹平日裡被我們寵壞了。”
一番對話聽下來,蘇小凡是更加的疑惑了,注意些,是指的要注意什麼?
爲何連是哥哥弟弟都會喚錯?
“小凡暫時還未進門,這日後你們就直接叫她小凡即可,畢竟你們年齡都相仿。”蕭長富移開視線,看了一眼蕭遺墨,見他神色無異之後,纔對着蕭玉瓊說:“玉瓊小姐,也坐下吧。”
蕭玉瓊撅着嘴,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小模樣,委屈的坐了下去。
蘇小凡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打算在這種場合之下,問出口。
“聽聞小凡你要在你家院子旁邊建一圈柵欄?”蕭長富神色淡然的詢問出聲。
“是啊,村長如何得知的?”蘇小凡覺得自己一時之間,絕對是無法改口叫他爺爺的,暫時就先叫村長吧,反正就算自己日後要跟小寶貝兒成婚也還有十年不是,而且這段年齡差距如此大的婚姻是否會如約履行也還有待時間的考證。
前生計劃的太過忙碌太過精細,臨死也沒有全部實施完,這一生就什麼都不要管好了,既然是明天的事就暫時留到明天再想好了。
“你那位好姐妹。”蕭長富指了指坐在裡主桌老遠的餘小西。
“小西!”蘇小凡無言,她原來是那傳說中的大嘴巴嗎?
看來日後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能告訴她呀。
“是啊,據說是聽聞今日的菜點是由你設計的她就跟着虎子夫妻兩一起來了。”蕭長富噙着笑,滿意的看着已經上了小半桌的菜色,的確是跟往年的完全不同,搭配的也都恰到好處,葷素都有,可謂是色香味兒俱全。
“嗯,她很喜歡我做的飯菜。”蘇小凡想着日後要不要教她一些做菜的本領好了,畢竟她不久也要跟蘇柄成婚,日後肯定也是要負責家裡的家務,這常言道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自己教她幾手,說不定也可以幫她穩固穩固日後跟蘇柄之間的感情。
“我也很期待今日的宴席。”蕭長富聞着滿桌飄香的菜,想要動筷的念頭在蠢蠢欲動,但是菜還沒有上齊,也還有滿園的客人在,所以只能極力的隱忍着。
蘇小凡笑而不語,忽然想起方纔忘記叫廚房內的人給自己留一些蛋糕下來了,原本之前是想的一會兒結束的時候,帶一些回去給奶奶跟娘吃的。
“柵欄的事若是需要幫忙,我可以叫府中的家丁過去幫你。”蕭長富也知道最近這丫頭的變化,讓村中不少的人都吃驚不已,而且似乎在短短几日之內,就還掉了多少年積累下來的欠債中的一大半。
雖然是那樣,卻也讓人忍不住想要出手去幫幫她,畢竟這家中又添了一個年幼的弟弟。
“沒事兒,無需勞煩村長您府中的人了。”蘇小凡素來喜歡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愛藉助他人之力。
見她如此堅定,蕭長富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