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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個溫秀謙擺明了就是了解了關於自己的所有底細。
陸錦承一直都認爲,這個溫秀謙很不簡單,可是就是因爲他的不簡單,卻總是對於自己的家庭瑣事這般的感興趣,讓他覺得更是不簡單宮。
不過陸錦承行爲處事自然很是謹慎,他心中有所疑惑,卻也不會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是順着溫秀謙的話題,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底細索性就一次性說清楚了朗。
溫秀謙挑了挑眉,沒有多少意外的樣子,“這事,我倒是有聽聞過,還以爲……是傳言呢,沒想到是真的,那麼陸總的兒子,現在和陸總生活在一起麼?”
“是。”
陸錦承骨節分明的長指撥弄了一下茶杯的杯口,食指輕輕一敲,“現在就在b市上學。”
“……以前是在美國讓媽媽帶大的?”
“是。”
“據說,陸總也是在今年剛剛纔得知自己有一個5歲的兒子?之前孩子的母親一直都瞞着你?”
“這事情,說來就話長了。”
陸錦承今時不同往日,對於衡言煜的這件事情上,他現在的態度,自然是維護着夢晚的,“也不能怪小煜的母親瞞着我這件事情,我們的婚姻,以前不算是太完美。”
溫秀謙卻是加重了一些語氣,“這孩子的事情,哪裡還能這般兒戲?再不完美的婚姻,還不是自己選擇的,孩子到了5歲才讓你這個當父親的知道,也的確是有欠妥當。”
溫秀謙這種人物,說話哪裡還能毫無分寸的?
——他這會兒這麼幾句話丟出來,自然是在測試着陸錦承對家裡的那個,已經離婚,現在又同居在一起的“前妻”的在意程度。
其實外面什麼樣的說法都有。
有人說,陸錦承是爲了孩子,才和衡夢晚在一起,當然也有人說,衡夢晚是爲了兒子,才和陸錦承這麼不清不楚的拉扯着,當然更有人說,蔣家的蔣博橋,爲了自己的事業,讓女兒一直都羈絆着陸錦承……
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卻是獨獨沒有,陸錦承本人對於衡夢晚的在意,才讓他們在一起。
溫秀謙現在,是有備而來,當然是要試探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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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承本是低垂着眼瞼的,聽到了溫秀謙的話,他擡起頭來,俊朗的五官染上了落日夕陽的餘暉,可惜那柔軟的光色並沒有柔和他的五官,“溫先生,話不能這麼說,畢竟您也不是當事人。我其實很感激我的妻子,一個女人,在那樣的情況下,可以爲我生兒育女,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站在她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我始終都不認爲她有錯,相反,讓我更懂得她,憐惜她。”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我在意我的妻子,雖然現在她只是我的“前妻”,但是在我的心中,她就是孩子的母親,唯一的。
溫秀謙聽得出來,一副認同的樣子,點點頭,“看來,陸總的妻子,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也難怪陸總這般的喜歡。”
陸錦承沒有接話了。
溫秀謙見好就收,很自然的扯開了話題,“我看今天也不早了,不如晚上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再和陸總一起去看一下工地,陸總覺得?”
“溫先生,您做決定就好,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也可以多陪您到處看看。”
溫秀謙挑眉,笑的越發的儒雅,“怕是會打擾陸總。”
陸錦承順勢就站起身來,“溫先生太客氣,不嫌棄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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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是和溫秀謙一起吃的晚飯,溫秀謙一度都是非常的溫和,這始終都是讓陸錦承心裡存着一份距離。
其實,真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的。
相反,溫秀謙給陸錦承的感覺,總是有點親切,可是又顯得親切過了頭,又或者是,陸錦承自己認爲的,他對於溫秀謙有時候,分明是有所牴觸的,卻又好似會下意識的親近。
陸錦承從來沒有對一個合作對象有過這樣
tang陌生,卻又是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好像,他們本來的相處就應該是這樣的。
可分明就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他心中始終都不太明白,在見過溫秀謙之後,他也是讓人調查過這個男人的資料,再是低調的人,只要是有了身份和名字,要調查起來,總是容易的多。
溫秀謙這人,外表看上去是真的溫潤無害,可是他其實卻是一個很工於心計的男人。
他城府很深,手段是真正的雷厲風行,饒是陸錦承這樣的男人,在商言商的話,還是會對他年輕時候的手腕城府表示欽佩。
溫秀謙其實出身草根,並沒有什麼很強大的家庭背景,他的父母再他15歲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已經離世,他當年很叛逆,年輕的時候,親戚家裡人都不肯收留他,他可以說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22歲的時候,他認識了宋氏的千金,宋千金卻是一個癡呆。
但是宋千金的癡呆和夢晚的姐姐又是有所不同,她是前天性的,宋氏那時候就已經是赫赫有名的集團。不過宋家就這麼一個千金小姐,卻還是個癡呆,宋家的當家人就擔心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根本就不會有人要。
溫秀謙就是在那個時候,和宋家的千金結婚。
說來也奇怪,他這樣一個人,卻是讓宋家千金,哪怕是個癡呆兒,卻對他情有獨鍾的,沒有人知道,他當年到底是如何接近了那個癡呆的宋家千金。
但是那個女人,就是嫁給他。
所有的人都認爲,溫秀謙是不折手段,纔有了後來,但是陸錦承卻不認爲。
要娶一個癡呆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那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溫秀謙的的確確是爲了地位和財產,才娶的,不過他也確實很有天賦,饒是宋氏當時的當家人,對他再有戒心,他還是成功上位。
但是中間,也經歷了足足有10年的時間。
當然誰都知道,如果沒有宋千金的這塊跳板,他就算再努力20年,也不會有後來的成就。
因爲自己的妻子是先天性的癡呆兒,所以溫秀謙如今的子女,其實都是後來代孕所生的。據說他的妻子也是在5年前去世,他現在也應該算是單身,身邊卻也沒有其他的女人。
說起來,這麼多年來,他溫秀謙儀表堂堂的,娶了一個癡呆的千金,哪怕是後來上了位,也始終都沒有桃.色緋聞,這也是一部的理由——讓他後來順理成章的將宋氏變成了溫氏。
lk,是後來溫氏之下又再度開創的一個集團,算是子公司,大概也有8年的歷史,現在已經是毒霸酒店企業的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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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男人,其實你換個角度去看,那就是一段傳奇的人生,到底別人經歷過多少,才能夠走到今天的人上人,大概也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但是溫秀謙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還是對他這麼一個剛剛有了合作意向的人?
手機響起來,陸錦承正站在落地窗口,他動作隨意的撣了撣指間的菸灰,接起電.話,只聽到那頭的人說——
“……陸總,都調查過了,溫秀謙那邊沒有任何的動向,而且工地我們也派人去看過,都沒有任何的異樣,包括合約,我們也找人專門對過,一切都是正常的。”
陸錦承蹙眉,吞吐了一口雲霧,聲音亦是沉沉的,“確定沒有任何的問題?”
“陸總,我們真的按照您的吩咐,仔細的都查看過,的確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溫秀謙呢?”
“溫秀謙應該是和您看到的一樣,他這次是親自過來b市的,我讓人專門調查過,好像聽說是,他已經有些年沒有處理過這樣的項目,這個,我們的確是找不到什麼突破口,不過……”
對方頓了頓,陸錦承有些不悅的插.話,“吞吞吐吐做什麼?”
“……是,陸總,我們唯一查到的就是——當年溫秀謙,是在b市住過一段時間,好像那時候是陪他的妻子過來的,那都是30年前的事情了吧?當時的他,雖是宋家的姑爺,不過身份地位和現在完全是不一樣的,他那時候算是最不得志的時候,據說是去過那個小鎮,還住過一段時間,之後是被宋家的人召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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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陸錦承其實知道一些,因爲兩人在談話的時候,溫秀謙有說到過,他對於這個小鎮也是因爲當年自己住過一段時間,所以也算是情有獨鍾,這次的項目,他纔要親自過來落實一下。
這麼說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陸錦承掛了電.話,重新點了一根菸,看着夜晚的落地玻璃上,漆黑之中,倒影出來的自己,立體又精緻的五官,他心頭微微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是那個念頭閃的太過快,他還沒有來得及抓住,就已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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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有些緊張過度了,也許,溫秀謙也就只是這樣一個人而已,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外界的傳言,別人給予他的定義,他到底是如何的,不也是在相處中才能的出來的結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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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溫秀謙從浴室出來,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
他雖已經年過五旬,卻是因爲保養得當,加上常年都有私人的健身教練,身材非常的好,他一手拿着乾毛巾,擦了擦頭髮,一手拿出手機,按了一個通話鍵,只說了一句,“讓人現在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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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5分鐘,門鈴響起,溫秀謙親自上前去開的門。
外面站着一個黑衣男人,恭恭敬敬的樣子,對着溫秀謙頷首,然後得到了應允,纔敢進來。
溫秀謙將手中的毛巾丟在了一旁的沙發上,他坐下來,點了一根菸,出聲,“今天的東西拿過來了?”
“是的,溫先生。”
對方很快就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文件夾,黃色的套子,然後放在了茶几上,“這是溫先生您需要的東西。”
一邊說着,一邊單膝跪地,然後從資料夾裡面抽出了剛剛送過來的東西,裡面有幾十張照片,還有一份類似報告之類的東西,那人先將照片,一張一張放在了溫秀謙的面前,恭敬的解說:“這個……就是陸總的兒子,在學校登記的名字,是叫陸言煜,但是我們調查過,他還沒有正式上了陸家的戶籍,好像一直都是叫衡言煜,跟隨着母親的姓。這是今天上午拍到的,小少爺是在這個學校上學,學校的教學質量在b市來說,算是頂尖的,校方對他比較照顧,也是因爲陸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