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今天的事一出,整個仰光謠言四起。每個人都有他的猜疑,各有不一,都知道這些意外死亡的人,當時打的主意是什麼。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下的手,但海藍已然成了圈內人驚懼的對象,短時間內輕易沒有傻的去招惹。
醫者不能自醫,那是說普通的醫生,呂正德好歹也是藥宗的真傳弟子。雖然被重創但憑着身上帶的各種濃縮而成的藥丸,在不用手術的情況下。快速的將自己的傷壓住,慢慢的養好還是不成問題。
別人可以不確定今天的車禍是何故,但呂正德卻不會傻的連這點都猜不出。當時的情況,除了讓他看了不修爲的丁海藍。還有誰能有如此神通,差點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他的命。陰沉着臉,呂正德又氣又懼,沒想到海藍的手段如此厲害。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中了招。
要不是師父臨別時送的護身玉符,恐怕,今天他的小命就要交待在仰光這個異國他鄉。
“該死的賤人,手段真夠狠辣,連我都敢動。哼,以爲仗着修爲比我高,就可以傲的不將我放在眼裡。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毫不憐香惜玉,我會讓你後悔今天這麼對我。”
服下一粒藥宗最爲出名的保命丹,九轉還魂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從閻王手中搶人的至寶,隨着藥力慢慢的化開。呂正德慘白的臉總算化開了些,但氣息仍有些混亂。顯然,這九轉還魂丹能保命,並沒有真正的九轉還魂丹的奇效。倒不是藥宗的丹方假,而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湊不齊丹方中的傳說靈藥。
只能用藥效相似的珍惜藥材代替,自然的,製出的藥丸藥效大打折扣。雖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如今的形勢,能做到這種程度依舊,九轉還魂丹還是廣受歡迎推崇。
現在的呂正德可以說是狗急跳牆,原本不打算將海藍的事回稟師門。打算用計自己將海藍拿下,吞獨,想將海藍是如何知道毛料中是否藏有翡翠。但是海藍露的一手,讓呂正德清醒過來,憑他一個人的本事,可能還沒能拿下海藍,說不定小命就先玩完了。雖然有些不捨將機會拱手讓人,但想了想,呂正德最後還是掏出了手機。
將他的發現回稟了師父,收到了準確的答案,知道不出幾天。師父會盡快趕來仰光,擒拿丁海藍這個賤人,呂正德心裡的大石頭總算鬆了口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霍東辰乾的是殺手一行。對這個後患無窮的事最爲清楚,未等海藍再有舉動,霍東辰便拿定主意親自會會呂正德這個命大的小白臉。只是霍東辰不知道的是,他終還是遲了一步,錯過了呂正德上報的一幕。
夜色正濃,一棟被嚴密保護的,似連只蚊子都飛不進的別墅上空。突然飛過一隻黑色的蝙蝠,一閃而逝,快如閃電誰也沒有發現。
從窗子飛入落地,眼睛血紅的小蝙蝠搖身一變,化身出黑夜的王者。無視夜的黑暗,一眼掃去,清楚的看到了藏身上被中的睡的正香的呂正德。嘴微張一對尖利的獠牙在夜中閃着詭異的瑩華,令人刺骨的森冷。
鼻間嗅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不自覺的嚥了嚥唾沫,嗜血的衝動從靈魂中涌現。除了血腥味,霍東辰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眉頭微擰了擰,想到對方的身份便沒放在心上。優雅如夜的王子,一步一步的走向牀邊,令霍東辰驚詫的是。似有所感應一般,原本熟睡的呂正德猛然睜開了眼。
警惕的看向了他,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飛快的從牀上起身,厲聲道:“是你?你是怎麼闖進這裡,不對,你不是普通人。”
感應到房中結界的力量,呂正德臉色陡然大變。想到了什麼,呂正德瞪珠子一凸,帶着疑問驚駭的注視着霍東辰。眼尖驚見霍東辰露出尖利的獠牙,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驚駭的驚呼出聲:“獠牙,血族,你、你你是吸血鬼?你想幹什麼,東方修士向來與血族互不干涉。”
想到了什麼,呂正德嚇的牙齒都忍不住打起了架,發出一連串的咯咯聲。這個男人可以在白天行走,面不改色,也就是說這個血族擁有皇族血統的吸血鬼。想到這個可倒,呂正德倒抽一口涼氣,心臟嚇的差點停止跳動。
對上霍東辰詭異的血瞳,那森冷的掃視更是讓呂正德忍不住兩腿直髮軟。
天啊,西方的吸血鬼怎麼突然跑到仰光來了,發什麼瘋。
“那又如何?我早已警告過你,可是你偏偏不識趣。上次被你逃過,可是你還是沒有收到警告,你既然想動我的女人,那麼就要有死的決心。乖乖的獻出你的鮮血,別逼我動手。”以上位者的姿態,霍東辰冷冷的命令,語氣中沒有半點的溫度。
不屑的掃視了臉色發白的呂正德,那血色的眼瞳,不似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在看食物,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他的女人?
再一次聽到這句話,呂正德一張臉更是白血色全無。對了,他怎麼忘記了這點,這個男人似乎對丁海藍這個該死的女人感興趣。而他則好死不死的也看上了她,甚至還想將她弄到手。全身冷汗直冒,呂正德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被鬼迷了眼,他怎麼就沒看出這個男人不是人。
跟擁有血族皇室的吸血鬼搶女人,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可是眼下後悔已晚,捕捉到霍東辰眼中那明晃晃的殺機,呂正德縮了縮脖子連連後退。這回真是踢到鐵板了,一個丁海藍就讓他栽了跟頭,眼下重傷沒有完全好,又殺了個吸血鬼找上門。真是屋漏又逢雨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了十八輩子的大黴。
害怕歸害怕,想讓他乖乖的送死,伸出脖子讓這個吸血鬼咬,做夢。
咬牙把心一橫,呂正德決定豁出去了,與其等死還不如奮力一拼。就算是死也要反咬對方一口,絕不讓這個怪物好過。手悄然伸入了衣內,一拍藏在裡面的破舊的儲物袋,呂正德猛然抓了一把灰色的粉末,狠狠的灑向霍東辰。
“上次的殺手是你派來的,你去死吧,噁心的怪物。”
“哼,找死。”霍東辰一早就將呂正德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又豈會這麼輕易的就着了呂正德個小人的道。擰眉鄙夷的冷哼一聲,揮手輕輕一揮,一道詭異的疾風憑空出現,將呂正德灑來的不知名的粉末盡數的吹回給了呂正德。讓呂正德嚐嚐自己的苦果,希望呂正德下的藥不是什麼無解之藥。
不然,這戲就有看頭了。
戲謔的注視着臉色大變,嚇的眼睛無限放大,驚恐的想轉身躲開的呂正德。霍東辰臉上的笑就更深了幾分,看來這藥應該不錯。
“啊,不。”逃命似的瘋狂的想躲過迎面吹來的藥粉,呂正德覺得他快瘋了。怎麼也想不到結果會是這樣,要害的人半點事也沒有,反倒自個遭了殃。害怕至極的呂正德顯然慌了手腳,忘記了他自己本身也會法術。
眼睜睜的看着漫天的藥粉沾到身上,涼涼的觸感,呂正德心裡打了個突。
完了,這可是師父新研製的千日煉,是由一千種毒蟲身上的劇毒煉製而成。沾者即使是築基修士,都可以喪命,而他一介小小的練氣中期的修士,焉還有命可活。這可是無藥可解的烈性藥,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不過眨眼間的事,呂正德整張臉甚至連嘴脣都染成了青紫色,顯然這毒已經兇猛的攻入了心臟。
呂正德想的是一舉拿下霍東辰,讓霍東辰沒命可活。哪曾想到霍東辰反應這麼快,害人害已,反倒自個遭了罪。驚恐過後,陡然想起了他似乎也會御風術,可是他卻驚嚇過頭忘記了這一點。整個人似被雷當頭劈下,瞪大眼睛,呂正德硬生生的被自己的蠢鈍氣的再次吐血。
“自作孽不可活,看來不用我動手,你自己就迫不急待的想投身閻王的懷抱。”霍東辰冷眼的看着吐血的呂正德,氣死人不償命的調侃着。
“你?你混蛋,啊,我不會放過你的。”被霍東辰一通打趣,呂正德氣的頭頂都快冒煙了。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瞪着霍東辰,若是眼神能殺人,此刻霍東辰就是有一千條命也不夠呂正德宰殺。
趁着還有力氣了,呂正德飛快的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把解藥丸,也不管有沒有用。一股腦的塞進嘴巴里,隨即快速的掐了一道火焰術,來勢洶洶的疾向霍東辰。
霍東辰好笑的看着呂正德使出的火焰,細細的一道明顯力量不足。大掌一揮,霍東辰凝出一道水龍,迅猛的反撲呂正德。不過一個照面,呂正德的襲來的火焰便被撲滅,反過來被水龍反襲。速度不減,殺機盡現的衝呂正德的胸口撞了上去。砰的一聲,悲催的呂正德被水龍撞了個正着。
本來就被劇毒鬧的要死不活,只剩半條命死撐着。被這勇猛的水龍一撞,更是直接狠狠的撞到了二米外的牆上。如破布娃娃般,無力的滑倒在地,撲哧一聲,大口大口的鮮血噴灑而出。
氣若游絲,似連呼吸都快感覺不到,狼狽的趴倒在地。努力了半響,艱難的試着想爬起身,依舊無果。
霍東辰可沒有半點的同情,呂正德這種小人,死不足惜。一步一步優雅的走到呂正德跟前,看着吐血不止的呂正德,霍東辰看着地上的黑血早沒有半點嗜血的慾望。一腳毫不留情的踩在了呂正德的胸口,如惡魔笑的一臉的燦爛。
“爽嗎?還想再垂死的掙扎,臨死還想再拉個墊背的。”用力的一陣碾壓,看着被踩的再次吐血,痛的臉都扭曲說不出話的呂正德,霍東辰心裡就有說不出變態的快感。
讓他打海藍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不自量力。以爲逃過了今天的一劫,便可萬事無憂,找些傭軍守着他就奈何不了,白癡的可以。還是什麼狗屁藥宗的真傳弟子,也不過如此,連給海藍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嗯,嗯……”青黑的臉猙獰而扭曲,張口欲言,無力的發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但眼神卻依舊的兇惡,狠狠的瞪着霍東辰,似想要起身撲過來將霍東辰碎屍萬斷。眼尖捕捉到霍東辰臉上淡淡的粉色,呂正德心中閃過一道喜色。
該死的魔鬼,即使他死了,這個惡魔也別想好過。
“哈哈。”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得意的暢笑,呂正德臉上露出一抹得意。
對了,他怎麼忘記了這點,這房內他一早就下了藥,以防丁海藍前來偷襲。
“你笑什麼笑,笑的這麼難看。真是條惡毒的死狗,只剩一口氣了還死撐,好,既然如此我就再送你一程。”
捕捉到呂正德眼中的異彩,霍東辰心裡閃過一抹古怪的不安。覺得他是不是錯漏了什麼,說實話,挺佩服呂正德的忍耐性。只可惜從頭到尾,他都沒打算放呂正德一條生路。眉微擰,霍東辰猛然發力,一腳直接將呂正德的心臟震碎。
“啊。”
一聲尖銳的慘叫,如殺豬刺耳的傳來。狠狠的瞪着霍東辰,即使再不甘呂正德還是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死不暝目。
就這樣,曾爲藥宗令無數人羨慕尊崇的呂神醫,憋屈的慘死。霍東辰連看都懶的再看一眼,確定了呂正德已死,撤去結界再次變成小蝙蝠。如來時悄然無聲,不帶走一片雲採,留下一地的血污,還有已斷氣死不暝目的呂正德,消失無蹤。
“該死,怎麼覺得胸口悶悶的,全身還有點發燙。”在漆黑的夜中飛快的掠過,往酒店的方向飛去。不知是不是錯覺,霍東辰覺得身體的力氣似乎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腦子靈光一閃,陡然想起那一瞬間,嗅到的若有似無的藥香。
難道?難道他中毒了,呂正德這個混蛋在房裡早已事先下了毒。
感應着身體的變化,霍東辰越發覺得這個設想,可能應該是真的。血紅的眼瞳中閃過一道驚慌,霍東辰咬咬牙堅持着,奮力的拼盡力氣,無論如何一定要趕回酒店。霍東辰相信以海藍的本事,應該一定能解了他身上的毒。
“狗孃養的混蛋,在房裡睡覺也下毒,也不怕把自己給毒死。就這麼簡單讓他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在心裡低咒連連,霍東辰感覺到了喉嚨裡涌起了一股腥甜,硬是忍着將涌上喉嚨裡的血咽回了肚子。
“誰?”閃入空間內修練的海藍,突然感應到有人闖入了房裡。不悅的冷喝一聲,當即收功從空間裡出來,當神識看到居然是霍東辰,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不解深夜闖入,是爲何事,匆匆的出了房間。
透過濃濃的夜色,看到腳步有些凌亂的霍東辰,海藍眉頭不自覺的打了幾道死結。直覺,霍東辰出事了。
眼尖看到霍東辰紅的不正常的臉,還有紫紅的脣,海藍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霍東辰,擔憂的詢問:“霍東辰,你出什麼事了,怎麼搞成這樣?”
“我去解決呂正德這個小人,沒想中了他的毒,你快幫我看看。這毒到底是什麼,能不能解。我覺得整個人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熱的厲害。並且,全身的力量似乎在大量流失,胸口有點鈍痛。”
握緊海藍微涼的手,霍東辰覺得體內的滾燙的灼熱,似乎少了一點。心裡閃過一縷異樣的感覺,但很快就被全身的不適拋到腦後。不敢有點半的耽擱,霍東辰忙吃力的將身體的變化告訴海藍,希望海藍能從這些症狀看出這毒到底是什麼玩意。
海藍額頭劃過三條黑線,她又不是醫生,告訴她這些病症有個鬼用。她又不會治病,不過,如果是毒倒不成問題。意念一動,海藍快速的從空間裡找了瓶解毒丹,倒出一料眼神示意,讓霍東辰將解毒丹服下。
“快,將解毒丹服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會着了呂正德的道。”
眼珠子轉了轉,海藍狠快就想明白了霍東辰心裡的主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是怕呂正德這個表裡不一的陰險小人再來找她的麻煩。真是個笨瓜,也不想想,她會怕呂正德這個腦白癡。
輕嘆了聲,看着霍東辰將解丹毒服下,臉上的血紅還有嘴脣的紫色慢慢的消退。海藍總算鬆了口氣,還好能解,要是霍東辰因她出了什麼事,她可是要因此背因果。
“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胸口沒有再感覺到氣悶,也沒那麼熱了。”流失的力氣再次一點一點的迴歸
,霍東辰眼睛一亮,衝海藍擠出一抹迷人的淺笑。
“那就好。”得到了準確的答案,海藍嘴解忍不住微揚,心裡暗道。
看來這藥宗的東西並不怎麼樣,一粒解毒丹就搞定了。若是海藍此刻的想法讓呂正德聽到,恐怕會氣的再次吐血。藥宗的毒藥再厲害,那也只是凡物,海藍手中的解毒丹可是修真界特有的靈丹,兩者間比較傻子也看的了誰好誰壞。
觀察了片刻,海藍多少已經看出了霍東辰中的毒到底是什麼玩意。除了噬心的劇毒,呂正德還下了點媚藥夾在其中,腦子轉了幾個彎。海藍很快就想明白了呂正德打的主意,顯然他要防着的是她。卻沒想到等到的居然是霍東辰,這個奸邪的小人,手段可真不是一般的陰毒。
居然想到了用這種陰招來害來,而細細的聽了霍東辰中毒的過程,海藍對呂正德的印象差到的極點。連帶着,對藥宗也更爲厭惡了幾分,想也能知道能培養出這種奸邪弟子的門派,又能好到哪去。加上之前有智法真人的提醒,藥宗慣來的做派,更是想有好印象都難。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霍東辰一眼,在夜色中,海藍髮現此刻的霍東辰好像少了點平日的嚴肅。眉宇間不自然的透露出一股子的邪妄,淡藍的眼眸中,似乎還夾雜着一圈若有似無的紅光。讓海藍覺得有些詭異,被霍東辰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甚至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神識可以清楚的看到,霍東辰體內正一點一點復甦的力量。目光閃了閃,海藍突然之間發現,霍東辰身上的秘密似乎也不小。因爲她清楚的看到了,霍東辰的力量與上次在神家架一別時所見的,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明明不是修士,可是海藍卻能看出,霍東辰已經有了相當於練氣後期的氣量。一切來的太過詭異,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人的力量一下子爆漲到這種程度。
“你?”張了張嘴,張口欲言卻沒想被霍東辰打斷。
“海藍可以別問嗎?以後,以後要是我覺得合適再告訴你可以嗎?”捕捉到海藍複雜的眼神,霍東辰心裡打了個突。想到海藍那鬼神般的力量,海藍若能看出他身上的不妥,應該不是問題。可是,霍東辰沒有把握,要是海藍知道他是什麼,會不會立馬就疏遠他。
於是,霍東辰膽怯了,忍不住搶先打斷了海藍的追問。眼神充滿了肯求,甚至是無助的,讓海藍心沒由來的一震。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居然讓一個鋼強的鐵漢感到了害怕退縮。
這秘密到底是什麼?
目光沉了沉,認真的注視了霍東辰一眼,海藍雖然好奇。但想到這是一個人的隱私,就好比她身上的秘密,輕易絕不是告訴第二個人一樣。點點頭,海藍理解的沒再追問下去。
“好,我不問,以後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
“謝謝。”投以感激的一笑,霍東辰注視着海藍的目光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幽光。
若無其事的到了第二天,似什麼事也沒發生,海藍與霍東辰依舊重複着昨天的瘋狂。只是解石沒有昨天那麼肆意,一天之內只解了二塊不錯的中高品翡翠。剩餘看上眼的,都讓阿豹跟阿虎兩人悄悄買下,運回了霍東辰守護森嚴的別墅中。
許是因爲那一出詭異的車禍,大家對海藍的態度比更恭敬了幾分。特別是趙老爺子,那態度更是轉變的極快,原本還拿海藍當一個小輩看。可是,收到風知道呂正德莫名的慘死在琅將軍準備的別墅中,趙老爺子或多或少,知道呂正德背後不凡的身份。
連藥宗的弟子都敢動,而且還死的這麼的神不知鬼不覺。讓趙老爺子想不對海藍驚懼都不行,說話間甚至用上了敬語。答案簡單,連呂正德都敢動,趙老爺子堅信,海藍背後的背景必定也不簡單。不管是哪一宗哪一派,或者是隱世家族的精英弟子,交好總不會有錯。
一連幾天,海藍瘋狂的掃蕩了近百塊極品翡翠,幾乎將全賭跟半賭中的極品翡翠掃蕩的七七八八。後面幾天除了買毛料花銷的錢,除本金還是有三億美金的進賬。零零總總,海藍賬上也有十億左右的備用金。
既然不參加毛料的競標,海藍這趟也算是滿載而歸,賺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海藍底下的小動作,讓阿豹跟阿虎收毛料的動作,並不是做的萬無一失。一早就讓翡翠王,還有一些手段不錯的有心人看在眼裡。只是海藍現在可以說是兇名在外,即使知道有鬼,但卻沒有下的了手,敢去動海藍的這批毛料。
而海藍倒也精,以防萬一,知道霍東辰一早就派了不少人守着。只是這批毛料太過珍貴,海藍不敢試險,安全起見乾脆將毛料全部掃進了空間裡。只有自己收着,才能真正的安心。
除了不放心,海藍還有一個目標就是感覺到了突破在即。想利用這些極品翡翠,想試試看能不能一舉突破中期。
結果海藍還沒有成功,倒是一直閉關的小狐狸胡媚這裡清醒過來。感應到小狐狸身體的異樣,海藍臉上大喜。不用小狐狸解釋什麼,二話不說便祭出飛劍,匆匆的離開了酒店。準備找一個隱秘的森林裡,佈陣讓小狐狸準備渡劫衝階三階。
疾速足足在深夜中飛行了數個鐘之久,海藍總算找到了一個茂盛沒有人類氣息的叢林。鬆了口氣,快速的打了個地方降落,在沒有靈石的情況下,海藍只好用還沒捂熱的一大堆的極品翡翠充當靈石布陳。雖然效果差強人意,但也好過沒有,另外又取了數瓶碧蓮元君能煉製出最好的極口靈丹給小狐狸,以備不時之需。
見陣已激活,海藍閃身進了空間,看着一臉感動的注視着她的小狐狸。海藍伸手敲了敲小狐狸的小腦袋,不放心的叮囑道:“胡媚,一會我送你出去,劫雲便會立即出現。這些靈丹你收着,會用的上,因爲血脈天賦的原因。你的丹劫可能會遇上九重雷劫,咬牙挺過去就不會有事,主人相信以小狐狸的聰明一定不會有問題。”
“主人放心,只是小小的丹劫,胡媚一定沒問題。”不客氣的接過海藍遞來的玉瓶,胡媚臉上難掩激動。等待了這麼久,它總算迎來了屬於它的丹劫。狐族不比其他妖獸,結成了金丹,便能短時間的幻化成人類。
想到它馬上就可以變成了跟主人一樣,美美的俏嬌娘,胡媚眼睛就忍不住直冒精光。
“就是,姐姐,胡姐姐一定會成功的。”一旁的小寶,湊了過來興奮的附和着。火熱的目光,充滿了崇拜的光芒。等胡姐姐進階三階,結成了金丹,他的安全就更有保證了。胡姐姐可以保護姐姐的安全,姐姐保護好了,也就等於保護了他。小寶腦子轉的並不慢,咧嘴一笑,小寶覺得跟着姐姐果然沒有跟錯。
“好,有志氣,我們走吧。”捕捉到小狐狸眼中的自信,海藍雖然知道妖獸渡劫九死一生。但莫名的,卻相信胡媚一定能成功,如若連金丹劫都過不去,那也沒有資格成爲她的契約獸。
意念一動,海藍還有小狐狸便出了空間。幾乎是同一時間,天空中瞬間風起雲涌,滾滾烏雲似炸開的開水。瘋狂的朝同一個方向涌來,才幾息的功夫,天空中便凝成了大片如墨般漆黑的雲層。海藍不敢多耽擱,衝小狐狸投去一個鼓舞的目光,便跳上飛劍飛離雷劫的包圍範疇。
雖然她是小狐狸的主人,可以幫小狐狸一起對抗雷劫。但,若是海藍加入其中,以海藍現有的修爲,不但不能幫到什麼幫。指不定還會幫倒幫,加重了雷劫的力量,得不償失。
所以,眼下最好的結果,就是讓小狐狸自己去渡。
海藍退到了劫雲的外圍,仰頭看着不斷翻滾的劫雲,還有劫雲一道道猙獰的電閃雷鳴。眼底閃過一抹擔憂,看着劫雲的勢頭,應該是九重雷劫無二。天道不公,萬物爲芻狗,希望小狐狸不會讓她失望。
叢林裡的動物們似乎也感應到了不同尋常,不安的爭相奔逃。遠離劫雲的包圍,免得被殃及池魚,被恐怖的雷劫劈的連渣都不剩,那可就怨大了。
對這些意識到危險,瘋狂逃竄的動物們,海藍無心顧及。目光灼灼的注視着陳法中,閉目靜修,準備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的小狐狸。
禍不單行,小狐狸的九重雷劫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很快就引來了老緬個別得道高僧淨通大法師的注意。掐指一算,當算出天地異動的源頭時,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精光。而與此同時,碰巧藥宗的三長老,也就是呂正德的師父紀木真人剛好匆匆趕到了老緬。擡頭看到天空中的鉅變,臉色瞬間大變。
震驚中更多的是驚喜,不敢相信他的幸運,居然這麼巧撞到了妖修渡劫。連口氣都顧不得喘,飛快的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祭出飛行法器,一柄通體發亮的拂塵疾馳奔去一探究竟,想撿個現成的便宜。
妖獸渡劫往往是它最脆弱的時候,若沒有渡劫再好不過,可以直接撿妖獸的法身。如若不然,即使渡過了雷劫,也小命去了一半。若是可以,不動聲色的偷襲,一但成功說不定還能將這隻結丹的妖蓋契約成本命妖獸。不管成不成,觀看雷劫也個是不錯的機緣。
指不定能從其中滲透其中的天地規則,藉着感悟,修爲有新的增進也說不定。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好處多多,不去摻上一腳就是傻瓜。
事情太的急,讓紀木真人顧不上與徒弟匯合,詢問眼下的具體情況。紀木真人趕來的匆忙,與呂正德的心思一樣,爲了獨佔這份好。並沒有將這個驚人的消息上報,而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急急的趕來。連電話都沒敢多打,就怕被人偷聽將消息泄漏。而此刻,紀木真人還根本不知道,他的寶貝徒兒呂正德早已喪命多日。
一個雷劫,各方涌動,不但人類修士心動想趕去撈一份好處。就連妖獸們,感應到這股不同尋常,也紛紛興奮的涌去。當然,大家激動歸激動,沒有傻的衝進雷劫區,加入被雷劈的陣營中。而是遠遠的看着,想等雷劫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海藍神識一早就看到了這些異動,眼底閃過一抹深沉,沒有想到這叢林中。雖然沒有普通人類的氣息,但卻引來四、五隻二階妖獸的注意。甚至連人類的修士也引來的幾個,其中有當地有些修爲的高僧,打扮有些古怪。好在修爲還不算高,修爲低的在練氣中後期,最高的一個也跟她差不多,在築基初期頂峰。
不想讓人發現她的存在,失了對敵的先機。海藍聰明的往身上拍了張斂息符跟隱身符,偷偷的躲在一顆參天大樹上,靜靜的等待。就在這時,海藍突然感應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迫近。擡頭掃視了一眼,當看到如流星劃過,疾速往這邊趕來的身影。
海藍臉上露出一抹驚詫,沒有想到在這異國他鄉,居然又遇到了華夏本土的修士。而且還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是她第一個遇上,修爲比她高的修士,即使僅僅只是一小階,但也夠令海藍意外。
而清楚的捕捉到對方眼中的喜色,海藍眼神不由的凝重了幾分。又是一個心懷不軌,想來打秋風的老道,掃視了一眼老道藏青色的道袍。目光閃了閃,看樣子這老道應該是宗門裡的人。
眼尖看到老道似有所感應,衝她所在的方向巡視了過來。海藍忙收斂好身上的氣息,不再專注的盯着紀木真人,以免讓對方看出什麼門道。
果然,當海藍的視線不再投注到紀木真人身上,紀木真人很快就收回了視線。誤以爲那只是他的錯覺,因爲神識一眼掃去,紀木真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許是太過自信,相信自己的神識不會有錯,轉而關注起雷劫邊緣的妖獸們還有那些當地的得道高僧。
大家都明白人,此行所圖的是什麼,目地相同。只是眼下不適打鬥,耐着性子不管是妖獸還是人類修士,都默契的將目光移到了雷劫中驚心的小狐狸。當看清要渡劫的妖獸是爲何物,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駭的目光。而妖獸更是膽顫心驚,除非小狐狸渡劫直接隕落,否則這些妖獸是絕對不敢與小狐狸對上。
居然是擁有上古血脈的九尾靈狐?
不管是有些道行的高僧還已經築基成功的紀木真人,看到小狐狸身後的兩尾,還有顯露出來那猙獰兇悍的本體。倒抽一口涼氣,眼中閃過一道五味陳雜的異彩,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九尾靈狐的存在,更不敢相信,居然如此幸運的讓他們遇上。
若是能得到這隻九尾靈狐,又或許將它契約成功,以九尾靈狐的天賦。除了能增強自身的能力,說不定通過契約的反饋,還能帶動他們的修爲再增一階。築基就不說了,但結丹絕對是個令人瘋狂的想念。只要有一絲的機會,沒人捨得放棄這個天大的機緣。
不說紀木真人這個貪心的老道,就是表面看着仁善的高僧,也忍不住動起了歪心思。而這些僧侶中淨通大法師的修爲最高,那份貪慾卻隱匿的最好。面不改色,彷彿不爲所動,但他心裡的驚滔駭浪,只有他自己最爲清楚。
佛家講究因果,在淨通大法師的眼裡,既然讓他遇上了就是他的機緣。機緣送上門,豈有拱手讓人,白白錯過的道理。
這些心思不軌,眼中閃爍着貪慾的人,誰也沒有想到。胡媚早已不是無主之物,即使身爲主人的海藍損落了,他們也不可能將胡媚契約。因爲,海藍與胡媚訂下的是主僕契約,主死身爲僕從的胡媚焉還有命可活。
海藍將這些人眼中的貪婪看的一清二楚,垂眸眼底不動聲色的掠過不屑的精芒。想打小狐狸的主意,也不算算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所幸這些人還算識趣,沒有蠢的現在就動起手。當然,心底裡海藍還是希望他們現在打起來更好,到時,她就可以來個漁翁得利,收拾起這些人容易許多。幾個練氣期的菜鳥海藍可以不放在眼裡,但兩個修爲相差不多的築基修士,還有五隻二階妖獸,讓海藍不得不謹慎行事,再三思量。
就在海藍的思索間,天地突然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電閃雷鳴,那巨大的雷電如水桶精,在大家驚駭的目光下,筆直的劈中陣中的小狐狸。耀眼的光芒四散開來,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瞬間照耀的比白日還刺眼。讓人眼睛都不能直視,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海藍不敢大意,連忙收起了神識,再睜光小狐狸已被一道道兇猛的閃電包圍。所幸有陣法的緩衝,小狐狸雖然身上的皮毛被燒焦,看着恐怖但本體卻並沒有多大的傷害。見此,海藍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