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過冬

自從那次蘇滿樹幫她縫了冬衣之後,每天晚上,蘇滿樹都會拿起她白日裡縫製的冬衣檢查,順手把費力氣不好縫的地方全都縫好,在放回原處。

有了蘇滿樹的幫忙,南巧事半功倍,兩件棉大衣,很快就被她改好,穿在身上極爲合體。因爲長短沒有去,這兩件棉大衣裹在身上,快蓋住她的腳踝,走起路來,多少有些費勁。

南巧正猶豫,要不要將這棉大衣的長度也改一改,蘇滿樹卻跟她搖了搖頭,道:“長點可以擋風,我們這裡,冬日風大天寒,暖一些也是好的。”

“可是,萬一像上一次起了戰亂,這跑起來豈不礙事?”南巧不安地問。

蘇滿樹想了想,猶豫的開口:“這裡的冬季,天寒地凍,大雪封門,北夷蠻人也會尋地方貓冬。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物資極爲匱乏,他們無法生存,是不會選擇在冬季襲擊我們的。畢竟這樣的天氣,他們從遠道而來,很有可能在半路上就被凍死了。”

南巧眨了眨眼,原來是這樣!原來打仗,竟然也是需要季節的。會凍死人的冬季,應該是格外的寒冷。只不過,一直生活在中原京城的南巧,見過最大的雪,也不過是家中的院子,被一層厚厚的白雪蓋住,一腳踩下去就有了腳印。南巧努力的想象了半天,最終實在是沒有辦法想像出,這西北邊疆的冬天究竟是什麼樣的,爲什麼蘇滿樹他們一提到冬季,竟然都有些談虎色變?

無論南巧去不去想,蘇滿樹他們依舊在準備着過冬的事情,就連吳嫂子最近都少跟她八卦了,一悶頭的開始忙碌了起來。這些人中,只有南巧看起來無所事事。她的冬衣做完了,蘇滿樹讓她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她也按照要求整理好了,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了。

其實,她也知道,她之所以會在準備過冬這麼忙碌的時候,比其他人輕鬆,是因爲家裡過冬的事情,都是蘇滿樹在準備,他是怕她辛勞,並不捨得讓她動手。但又怕她無聊,偶爾會給找一些很小的事情,讓她忙碌。比如,收拾東西,遞個工具什麼。南巧也樂於幫忙,每次跑的都十分歡快。

她這副樣子,唐啓寶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忍不住開口:“師孃,你現在就跟一蹦一跳的小兔子似的,跑的賊歡快!”

南巧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滿樹忽然走了過來,提起他的耳朵,道:“多做事,少說話,去後面的庫房,把那裡該手動的東西都收一收。”

“師父……”唐啓寶可憐兮兮的撒嬌:“能不讓我去嗎?”

蘇滿樹板着臉,冷聲反問:“你說呢?”

最後,唐啓寶無奈的去了後面的庫房,邊走邊說:“我也也沒說師孃什麼壞話啊,我就是說她跑起來,像兔子似的,賊歡快?我還沒說她看起來,其實更像搖尾巴討阻燃歡喜的小狗呢!”

他這些話雖然說得小聲,卻根本就沒有避諱南巧他們,讓南巧聽了個正着。南巧頓時無語,她難道最近真的就如唐啓寶口中形容的模樣?她自己倒是一點都沒有覺得。

她想去問蘇滿樹,一轉頭,就見蘇滿樹一臉不悅的瞪着唐啓寶的後背,若不是唐啓寶乖乖去了後庫房,南巧肯定,蘇滿樹絕對不能輕饒他。

她眨了眨眼睛,小聲問他:“你也覺得我想像兔子和小狗嗎?”

蘇滿樹的眼色落在她身上,過了一會兒,別開眼,輕聲說:“像兔子也挺好的,乖巧可愛。”

南巧:“……”

他這意思,就是他也覺得她像了?

蘇滿樹卻忽然開口:“其實,我更希望你像一匹狼。”

南巧仰頭,不解的問他:“爲什麼?”

蘇滿樹望着她,意味深長道:“兔子,並不適合在這裡生存。”

他說完,伸手拍了拍南巧的頭,又極小聲的補充了一句:“你像什麼,我都喜歡。”

他最後這句話,說得又快又輕,南巧差一點就沒聽見。他說完,轉身就大步離開,繼續去忙了起來。

南巧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蘇滿樹剛纔,說的是“喜歡”,他喜歡她。他的意思,難道是說,無論她是什麼樣子的,他都喜歡她?

南巧意識到那句話真正的意思時,頓時就忍不住臉紅了起來。蘇滿樹以前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她記得,她第一次叫蘇滿樹名字的時候,他也說過,“無論你叫我什麼,我都喜歡。”

南巧紅了臉,一轉身,就看見身後站着的顧以。他正直勾勾的望着她,眼神裡帶着深情,似乎等着她的迴應。

剛纔還沉浸在喜悅興奮中的南巧,頓時就覺得一盆冷水迎頭撲了過去,腦袋卻格外的清醒。她當即臉就白了,嚇得轉身就跑,一把抓住正要離開的蘇滿樹,把臉埋在他的胳膊上,說什麼也不肯擡頭。

蘇滿樹駐足,低頭問南巧:“怎麼了?”

南巧的頭靠着他的胳膊,沒有擡起來,只是搖了搖,小聲說:“我沒事!那個、那個你要去哪裡,我跟你一起過去。”

蘇滿樹自然是覺察到南巧的異樣,他緩緩轉頭,看見了身後的顧以。

顧以見蘇滿樹看了過來,也心虛的低了頭,避開了蘇滿樹質問的視線。他是念過書的,骨子裡有一股書生意氣,對於蘇滿樹他們這種粗獷漢子,從骨子裡就是瞧不起的。尤其是南巧,她那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黝黑壯實漢子怎麼能配的上她?

那次,他站在南巧家門口,聽見吳嫂子和南巧的對話,知道南巧和蘇滿樹並沒有圓房之後,他的心都雀躍了起來,整個人都歡快了起來,覺得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他還記得,蘇滿樹第一次把南巧介紹給他,讓他叫嫂子時,他一眼就看見她膚如凝脂,雙頰緋紅,羞怯嬌嫩,讓人忍不住的憐惜疼愛。他當時再去看蘇滿樹,一對比,頓時就有一個詞在他腦子路冒了出來“辣手摧花”。

後來,他受了重傷,只能臥牀,南巧又主動的幫他熬藥,端藥。見到他時,也緋紅了臉,他以爲,南巧對他也是有心的。怎麼可能對他無意?畢竟,什隊裡的這十個人,只有他與其他人與衆不同,只有他是念過書識過字,甚至還當過童生的。

他其實也看的出來,蘇滿樹是喜歡南巧的,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討南巧歡心,幫她摘花,幫她做這做那,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他卻覺得,即使蘇滿樹這麼做,就以他那種粗蠻漢子的形象,南巧是肯定看不上的。

他曾聽吳嫂子說過,南巧是大戶人家的婢子,是見過世面的,識大字的。後來他還聽說,南巧不僅識大字,還能書會畫,寫的一手工整的簪花小楷,畫的出細節精緻的工筆畫,算的上是一個才女。這樣的姑娘,豈能是蘇滿樹能配得上的?

可是,自從那次他表白心意之後,南巧就一直避着他,甚至連正眼都不給他。這讓他心裡很是難受,難道他就那麼不招南巧待見?

所以今天,見到南巧跟蘇滿樹、唐啓寶有說有笑,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怎麼可以跟別人笑呢?她應該是他的,她怎麼能對着別人笑靨如花呢?

蘇滿樹掃過顧以,一眼就發現了他的異常,又低頭看着抱着他胳膊不撒手的南巧,心中有了幾分瞭然。他大手反握,把南巧的小手抓到掌心裡,低聲道:“南巧,別怕,有我在呢。”

南巧的臉一直埋在他的胳膊上,聽見他說話,緩緩的擡起頭,眼神有些瑟縮。

蘇滿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南巧,在這裡,由我罩着你,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我,不要對我隱瞞,我會幫你一一解決的。”

南巧嘴脣動了動,眼神猶豫了一下,最終咬牙搖頭:“沒、沒什麼……”

“顧以欺負你了。”蘇滿樹用的不是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南巧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隨後又立即搖了搖頭,小聲說:“他、他也不算欺負我。”

蘇滿樹眼眸微眯,南巧因爲低着頭,並沒有看見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殺意。

她小心翼翼的回頭,偷瞄了一下身後,發現顧以已經沒有站在原地了,又觀察了四周,她和蘇滿樹身旁也並沒有其他人,這才放下心,小心翼翼的跟蘇滿樹說:“他沒欺負我,他欺負你了。”

蘇滿樹笑了一下,反問她:“我怎麼被欺負了?”

“他、他前一陣子,跟我表白了。”

蘇滿樹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那麼娘子,可有紅杏出牆的心思?”

南巧急忙搖頭擺手,當即表態:“沒有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

蘇滿樹卻沉思了一番,神情嚴肅,語氣認真的跟南巧說:“顧以這個人不行,心高自負又浮躁,絕不是良婿人選。娘子日後若是真要選個夫婿,定要擦亮了眼睛,找個好的才行。”

南巧愣了愣,直勾勾的望向蘇滿樹,眼睛瞪得溜圓,滿臉震驚。她從未想過,蘇滿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竟然提及她日後選夫婿的事情,難道他真的就只比她當成妹子,要把她嫁出去嗎?

她正發愣時,蘇滿樹臉上的表情忽然從嚴肅,變成了調皮,鬆開南巧的手,傾身過來,笑着說:“其實我這個人也挺好的,娘子不妨考慮考慮?”

南巧原本就已經僵住了,這次更是被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葡萄似的大眼睛瞪得更圓了,連那紅若櫻桃的小嘴,都驚得合不攏了。

蘇滿樹盯着南巧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站直,無奈地笑了笑:“逗你的,別當真。”

說完,他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南巧見他要走,瞬間就回過神來,伸手急着去抓他,想要把他拉回來,她不想讓他就這麼走了。

蘇滿樹似乎感覺到南巧的動作,沒走到兩步,就駐足轉身,看向她。

見她滿臉糾結,一副大難大臨頭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朝她伸手:“走了,我們一起去後面庫房,那邊還需要收拾一下。”

南巧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伸手,只是垂着頭,聲音細如蚊吶小聲,“我也覺得你挺好的。”

她說的很小聲,很輕,甚至就像清風吹過,了無痕。幸好蘇滿樹站在她一步開外,又因常年習武,耳聰目明,並沒有錯過她的這句話。

他收回手,大步向前,湊到南巧面前,脣角帶笑,半真半假問她:“是嗎?”

南巧窘迫的不行,她確實覺得蘇滿樹很好,但是卻不能適應這般被蘇滿樹逼着問,只能胡亂的點頭,也不管蘇滿樹究竟會怎麼想。

蘇滿樹忽然朗聲大笑,長臂一伸,拉住她垂在身側的手,輕快地說:“走吧。”

然後,她就被蘇滿樹牽着,朝着什隊後面的庫房走去。

這個庫房,南巧只來過兩次,一次是跟着吳嫂子那東西,另一次是跟蘇滿樹過來的。她知道庫房裡,會儲存他們什隊裡的吃穿用度等軍需,可是並不明白,蘇滿樹現在要到庫房裡來拿什麼東西。

他們到的時候,唐啓寶正拿着一把一人多高的掃把,認真的掃着地,仔細的把落在地上箱子的灰,都掃的乾乾淨淨個。

他看見南巧和自家師父一起過來,急忙大喊:“師父師孃,這裡全是灰,你們等下再過來……”

他的話音剛落,南巧就被一團灰嗆到了,連咳不已,咳得小臉都發紅了。

蘇滿樹急忙將南巧帶出來,又輕拍她的背,總算讓她停下了咳嗽,只是她因爲咳嗽,眼角泛着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像是被欺負了一般。

蘇滿樹笑了笑,自責地搖頭,“我本該想到的,一時高興便忘了,任由你跟着進來了,讓你受苦了。”

南巧急忙搖頭,是她不好,明知道庫房裡滿是灰塵,竟然絲毫不注意,還要張口說話,一下子就吸進了一大團灰,真的怨不得別人。

唐啓寶見自己闖了禍,扔掉掃把,急忙跑到南巧身邊,忙前忙後的關切起來。要知道,他師父最寶貝的就是他師孃,若是因爲他的過錯,讓師孃受了罪,他肯定要少不了挨師父的罰的。

南巧素來都知道唐啓寶有多害怕蘇滿樹,立即就安撫驚慌失措的唐啓寶,說:“我沒事的,真的沒事。”

她伸手去推蘇滿樹,催促道:“你們要去幹活就快去,我真的沒有事。”

蘇滿樹沒有堅持,讓南巧留在外面,就單手拎着唐啓寶進了庫房。

南巧見那架勢,以爲他要訓唐啓寶,立即出聲囑咐道:“你別訓他,他也不是有意的。”

正要進門的蘇滿樹,腳步頓了頓,有些哭笑不得,她哪裡看出來,他要訓斥唐啓寶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直了直背,道:“娘子儘管放心,有你說情,我絕不訓斥他。”

這一聲娘子,叫的南巧頓時就臉紅了。她垂着頭,胡亂的應了一聲:“那就好,那就好……”

唐啓寶幾近感激涕零,恨不得從他師父的手裡掙扎出來,撲倒他師孃懷裡。

幸好他師父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不然就算有他師孃求情,他師父也不會放過他了。

蘇滿樹跟唐啓寶在庫房裡收拾,南巧就站在外面等着,過了一會兒,有其他什隊的兄弟也過來幫忙,看見南巧站在門口,都熱情的跟她打招呼,叫着:“嫂子好。”

南巧朝他們笑了笑,一轉頭,就看見跟在最後的顧以。

似乎因爲蘇滿樹沒在,顧以的膽子似乎變大了,不但沒有避開南巧的目光,甚至還格外仔細的打量她,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她。

南巧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安,腳步不由的向後縮了縮。顧以沒有向她表白之前,她一直對顧以的印象很好,覺得他身上自帶一股書生氣,優雅清高,與什隊的其他兄弟完全不同,但是自從他跟她表白之後,南巧才意識到,他根本就是看不上蘇滿樹他們那類人的,所以平日裡才顯得自己格外的清高,與其他兄弟也是格格不入。

被他那種眼神打量,南巧很不舒服,覺得難堪。心中憤恨不平的想着,虧他還是個讀過書的人,竟然不知道就算她未與蘇滿樹圓房不是真的夫妻,但她名義上還是蘇滿樹名正言順的妻子,她也明確的拒絕過他,他竟然敢在大庭廣衆,在什隊衆多兄弟面前,用那種赤.裸.裸的眼神打量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收斂,也似乎毫無顧忌!

南巧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庫房,去找蘇滿樹。

前幾日,因爲要刻意避開故意,她從未仔細去分辨過顧以看她時的眼神,如今想來,她以爲自己刻意避開故意,顧以也會知難而退,配合着避開她,沒想到竟然都是她一廂情願!

蘇滿樹正在忙,聽見輕巧的腳步聲傳來,立即轉身。那腳步聲與什隊裡的那些大男人的腳步聲是完全不一樣的,又輕又飄,他一聽就知道,是南巧過來了。

南巧還沒走到他身邊,蘇滿樹已經朝着她迎了過來,見她撅着小嘴,面帶怒容,不由的眉頭緊鎖,擔心了起來。但是南巧走到他身側,就停了腳步,低着頭,抿脣不肯出聲,他也知,此刻並不是詢問她的好時機,畢竟什隊裡的其他兄弟都在一旁呢。

蘇滿樹跟庫房裡忙碌的兄弟們打了聲招呼,就帶着南巧往大屋走。

南巧這才懊悔,自己剛纔一時衝動,竟然不管不顧的去找蘇滿樹,肯定會讓他擔心的。她小聲開口:“那個、那個我沒事的,你不用帶我回家,你回庫房幹活吧。”

蘇滿樹卻並沒有追問南巧失態跑過來的原因,反而順着她的話說:“沒事,庫房裡的活他們自己就能幹了,我也正好找個藉口休息休息。”

他帶着南巧走到家門口時,轉頭看了一眼隔壁的顧以家,狀似無意的問她:“又是顧以?”

南巧眼睛瞪得溜圓,他竟然真的猜到了。

她搖了搖頭,努力的扯出了一個笑,小聲說:“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我只是不習慣和他打照面。”

蘇滿樹推開家裡的木門,讓南巧進了屋。自己則一邊脫下髒了的外套,一邊跟南巧道:“你再忍忍,待到明年開春,我會想辦法將顧以調走的。”

南巧愣了愣,急忙擺手,說:“我和他真的沒什麼,你不用這麼擔心。”

蘇滿樹笑了笑,柔聲安撫她:“你不用這麼緊張,也不完全是因你,我早就想把他調走了。”

南巧疑惑,“爲什麼?”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南巧愣了,蘇滿樹這話是說,顧以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呆在他們這一個小小的什隊裡的?

她還想讓蘇滿樹多說一些關於顧以的事情,蘇滿樹換了靴子之後,挑眉瞪她,佯裝生氣:“怎麼?又對顧以感興趣了?”

南巧急忙搖頭,跺腳氣惱:“我哪有啊,你就會胡說!”

蘇滿樹笑着反問她:“既然對顧以不感興趣,爲何要打聽那麼多?”

南巧噘嘴,不想理他。

這一次,反而是蘇滿樹繼續說了下去:“顧以是前年到我們什隊的,是很有才氣的人。心高氣傲,我們什隊是早晚留不住他的,他若是早些離開也好。唐啓寶他們那幾個小的還小,免得被他帶出了歪風邪氣。”

南巧其實不太明白,蘇滿樹爲什麼這麼忌憚顧以,但是她想,蘇滿樹做事一定是有道理的,既然顧以不是因爲她的原因被逼出什隊的,她也就放心了。

她朝着蘇滿樹笑了笑,跟他說:“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絕對不會因爲顧以跟我表白,就對他起了戒心。”

蘇滿樹頓時就被口水嗆到,連咳不止,別過頭,不去看南巧。

南巧嚇壞來,急忙湊到他身邊,學着他以前照顧她的樣子,拍他的後背,卻根本就不起效果,於是轉身又跑到桌子邊,拎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讓他壓一壓。

蘇滿樹喝光了一杯水,好不容易纔止住咳,擡眼去看南巧,反問她:“你真的以爲,我是那麼大度的人?”

南巧眨了眨眼睛,愣住,不明白蘇滿樹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滿樹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南巧的鼻子,告訴她:“他若是不覬覦我家娘子,我大概還會容他兩年。”

南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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