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喝水麼?好,你等等。”Siren試圖動了動手,把他扣在手腕上的大手給挪開。
然後,她逃也似的下牀,臨走前,回頭說道:“我現在就出去給你拿水,你乖乖的,不要動。”
她只顧說完,接着又跑開,渾然不查剛纔自己的語氣有多麼不恰當,她和小逸宸說話的時候,就是那副腔調。
出了門,她就見到陳正風就守在門口,見到她開門,連忙問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我說了,不要再叫我夫人了!我不是你們的夫人,你直接叫我Siren吧!”Siren蹙着眉說道,“如果你再叫我夫人,我現在就直接離開。”
顯然,她的威脅很有效。
陳正風見Siren這般堅持,只好換了個叫法:“Siren小姐有什麼吩咐?”
“祁驍說渴了,我就是出來給他倒杯溫水。”
陳正風:“Siren小姐稍等一下,我這就吩咐人倒水上來。”
說話間,他對着一個人黑衣保鏢揮了一下手,黑衣保鏢點點頭,快速小跑下樓去。
很快保鏢就端着一杯溫水上來,遞給了Siren。
陳正風又叮囑了一句:“Siren小姐,那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三爺了。三爺的酒品不錯,不會罵人也不會打人,就會頭疼。”
Siren端着水杯,擰着眉說道:“我們把水送進去,然後就要走了,我要回去休息,明天上班。”
陳正風又哀求道:“Siren小姐,三爺有嚴重的潔癖,平時不讓人近身的。”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三爺親近過的人,除了夫人,現在就只有你了。能不能麻煩你多照顧他一會兒?拜託了!”
Siren無奈點點頭,再次回到祁驍的房間內。
她捧着溫水,小心的放在牀頭,叫醒祁驍,在他撐起上半身的時候,幫忙扶了一把。
“給,你要的水。”她把水遞過去。
祁驍躺着,並沒有立即的接過來。
他暗色的眉眼輕跳,毫不遮掩的凝視她的臉,目光灼灼,赤果果的顯示着男人看女人才會有的深深情念。
許久後,他才擡手接過水杯,五指扣住杯身的時候,狀似不經意的碰到了她的手,猛然一握緊,就不打算鬆手。
Siren瞬間變了表情,脣角微微彎起的弧度,驟然放下。
若不是空氣裡還漂浮着濃烈的酒精味道,她幾乎會懷疑祁驍根本就沒喝醉。
而她,指背上被他的指腹貼合着的皮膚,竟然比杯身的溫度還要高,只覺得滾燙、灼人!
她尷尬的睨了一眼,試圖動了動手指,足夠感覺到男人手上傳遞過來的氣力有多麼重,重到她根本就抽離不開。
Siren一咬牙,猛然一用力。
手沒抽出來,杯子裡的水反倒隨着她劇烈的動作傾出了一半,灑在被單上立即溼了一塊。
她急忙伸出空閒的那隻手,托住杯身,這樣的動作,反而很像是兩隻手都將他的手給捧在了手心裡。
Siren有點不高興,下脣扁了扁,飄忽的眼神在手和祁驍的臉之間來回轉悠,小聲提醒:“祁驍,你的水,再不喝就全撒了。”
祁驍灼熱的、帶有目的性的目光緊緊的凝在她身上,一秒也未曾挪開過。
他深淵般的黑眸看似沉靜,實則危險暗涌,彷彿只要她再稍微表達出一點心疼他,或是關心的嘴臉來,他便能頃刻間揉碎了這小女人。
瞧見他的神情,Siren心中一緊,不知爲何從心底深處涌出了一種懼意。
這種從心底深處涌出的怕意,在面對他的時候,似乎精神都在顫抖。他是有妻兒的人,而她絕對不想成爲他的小三情、人!
現在,她討厭他看着她的這種眼神!
於他而言,曖昧。
對她來說,逃避。
“嗯。”祁驍輕應了一聲,波瀾不驚的,不帶絲毫情緒的起伏。
暗沉的視線卻如影隨形的鎖在她幾多變化的小臉上。
長指微動,更緊的攥住她扣在杯身上的小手,很緊,不容她掙脫。
而後,就着她的手,將水杯送至薄脣邊,輕啜。
他喝得很慢、很慢,約莫一分鐘,才喝完了半杯水,這一分鐘裡,對Siren來說,卻是說不出口的煎熬。
以至於,下脣快被咬得泛白,抽氣的間隙,貝齒鬆了一瞬,嬌嫩的脣上有了齒印。
祁驍瞬時眯起眸子,Siren脣上的齒印落進眼裡,化作了無形的邀請,身體內一股無名火在胡亂的躥動,難耐的浴火迸裂而出,蠢蠢欲動。
卻在此時,他鬆了手。
躺下,擡手遮擋在額頭,喉結大幅度的滾動了一下,似乎在壓制着什麼。
難得重獲自由的Siren,忙不迭的把空了的水杯放在牀頭矮櫃上,站起身,怯怯的睨了兩眼祁驍閉眼時的臉色,“祁驍,你要是想睡了,我這就出去。”
等了等,沒人迴應,Siren便把這當成了默許,抿着雙脣,躡手躡腳的企圖離開。
“等等。”鬼魅一般的聲音,從身後,追了過來。
她腳下,急剎車般停止,側回半個身,疑惑的眨眼:“怎麼了?”
祁驍僅用眼尾睞着她,“過來替我揉額頭。”
Siren楞了一秒,隨後也想到了陳正風的叮囑——三爺的酒品不錯,不會罵人也不會打人,就會頭疼。
祁驍不甚晴朗的眸子定定的凝着她,似在催促,聲音微冷:“打算在那站多久?”
那麼親密的幫一個男人按摩頭部,讓她感覺有些羞。
“哦。”Siren在原地躊躇了片刻,想到答應了陳正風要多照顧他一會兒,仍是選擇順從。
她走回牀邊,看了看男人,他躺在牀頭上。
她要給他按摩,就得脫了鞋坐到牀上去……
Siren遲疑了一下,彎腰去解自己腳上的鞋帶,蝴蝶結的扣打得有些死,她心口抵着膝蓋,視線往下看得不太方便,最後歪着頭,伸長了手,拉住鞋帶的兩邊,互扯。
她的後背上,一直有一道目光熱切的凝來,她不曾側頭,也不能假裝無知的躲避開,惱羞的情緒衝擊上頭頂。
小臉一片**辣的紅,不知道是自身血液倒流導致的,還是被他這麼明目張膽的看着才紅的。
她下腰之後,屁股顯得有些翹,更隨着解鞋帶的動作,小幅度的挪動,時而碰在牀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更加羞得沒了主意。
等終於把兩隻腳的鞋子都脫下,Siren坐着轉了個身,膝蓋跪在牀沿,雙手撐在前側,歪頭,像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還是第一次要給一個男人按摩……
“祁驍,我要怎麼才能幫你揉到。”
祁驍輕笑了一聲,拍拍腦後的枕頭,“坐過來。”
不容置喙的語氣。
Siren頓時懵了,身體竟先於意識的聽從他的話,剛坐到枕頭上,祁驍便把頭擱在了她雙腿中間。
這……太親密了吧!
他閉着眼,沉聲命令:“揉吧,太陽穴的位置。”
Siren深呼吸,勉強壓制住擂鼓般的心跳,雙手抖得像是突然發了羊癲瘋,她倏地將手緊攥成拳。
穩定了心神,才緩緩而慎重的,落手在他額頭。
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落針可聞,祁驍沒喊停,她即便是手揉得痠痛,也不曾停下來過,擡眼瞄了下時鐘,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困了?”忽然,他輕聲的問,低啞的沉嗓,在深夜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Siren渾身一顫,雙手從他身上離開,頓了頓,又再放回去,接着毫無技巧的按/捏。
她搖頭:“還沒有,平時也不這麼早睡的。”本來她今天工作很疲憊,想早點睡的。可是被陳正風拉來照顧他,這會兒瞌睡蟲早就全跑走了。
祁驍鼻息裡呼出一口濁氣,沉沉的,撩人。
他翻身,仰頭對視上她恰好低頭看來的視線,微微抿起的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祁驍忽然坐起來,迅速的抱着她塞進被子裡。
Siren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看見的,居然是他襯衣的鈕釦,自己的纖腰以及後背,皆被他摟抱着,緊緊的,十分用力。
Siren擡頭,額頭剛好觸碰到他開始冒青渣的下顎。
“你這是幹嘛啊?”此時的他們,呈現相互擁摟的側躺姿勢,準確的說,是Siren躺在他的懷裡。
“不是要睡覺?”祁驍理所當然的反問,輕睇她一眼,擡手將她的後腦勺按回鎖骨的位置,“今晚上,不許走。”
一貫的強勢霸道,語氣裡摻了些許的冷意。
彷彿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下聖旨。
Siren想掙扎,可是男女力量懸殊,她永遠處於弱勢的一方。
無奈,除了遵從,別無他法。
心裡已揣明白,即便她繼續掙扎,他也不會放手,索性省下力氣,想想待會該怎麼從這個房間裡脫身。
“怎麼,不高興了?”他明知故問,伸出好看的手,捏住她的下顎,上擡,“不許拒絕我。”
Siren剛張嘴,口型停留在“是”,出口的話卻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惱恨地橫了他一眼,扁着嘴很不高興。
祁驍停在她下顎上的指腹,細細摩挲着,那流連的模樣充滿了愛憐!
她小臉氣得微紅,嫣然動人,是符合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嬌嫩。
叫他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