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脣一片冰冷,九卿睡意朦朧的臉在這一刻清醒,面前是放大的男人俊臉,他輕柔的捧着她的臉頰,猶如對待珍寶一般。
想到昨日他的熱情,九卿現在身子都不能動彈,只得雙手抵在他身前抗拒着,“別……”話音未落又被奪走,連脣帶話都通通淹沒至他的脣中。
她身上的香氣越發迷醉,越是動情她的味道便越會濃郁,最後將兩人都席捲在這香味之中,意亂情迷,抵死相纏。起初她還有自制力抗拒,但是到了後來,當她的脣漸漸將那片冰冷轉變成火熱之時,兩人只聽見屋子中溢出的一聲聲淺吟。
直到他鬆開了她,懷中的女子面如桃花,洋溢着微微的桃花粉,雙眸含情,萬千墨發柔軟的披散在被褥之上,她低低的喘着粗氣,卻是讓人覺得美不勝收。
這樣的阿九他捨不得讓任何人看見,這樣美好的人只能讓自己一人看見,他定定的看着她,差點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九卿覺察到他眼中的複雜,今日的人同往日不同。
不由得收斂了心神,關切的問道:“千隱,你怎麼了?”
看着她面上的擔心,自己心中更是難過,她從來所關心的都是自己怎麼了,卻沒有管過她自己如何,心中的晦澀更深,“阿九,朕對不起你……”
“怎麼突然說這話了?”九卿不明白。
“當日你私自去了軍營,爲了喬裝不被人發現,你特地扮作了馬伕,你出身高貴,怎麼能去做那低賤之事,是朕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你手上長了那麼多血泡朕都不知道,你爲了朕又何必做到那樣的地步?”他再次捧起了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親吻。
“我還以爲是其他什麼事,原來是這件事啊,都過去了,再說如今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麼?過去的事咱們就別提了,就算提起也不能改變什麼,而且千隱不要覺得對不起我,因爲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爲你做的,再說你爲我做了那麼多事,我都不曾感謝過你,對你做的這麼一點小事又何足掛齒。”九卿軟言細語的哄道。
“阿九,能認識你,朕何其有幸。”他感嘆道。
九卿不言只是輕笑,兩人緊緊擁在一起,彷彿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將她們分開,直到林子夜的攜着大堆的奏摺進來,九卿方纔還在他懷中的身子瞬間便移到了被褥之中,夙千隱只覺得他的懷中一空,只留一縷幽香。
再看那被褥之中的人,嘴角不禁莞爾一笑,“子夜放下奏摺就已經走了,你還準備在這裡面呆上多久?”
九卿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當真?”
“當真。”夙千隱愛憐的撫了撫她的額頭,“可是醒了,既然不睡了便起來吧,都這麼晚了,也該餓了。”
“原先不覺得,你這般一提起,倒真是有些餓了,叫浣月進來服侍我更衣吧。”九卿從被子裡探出了頭。
“不必,朕給你穿衣。”說着他毫不避諱的從一旁的檀木櫃中挑了一件血色長裙出來,九卿有些詫異,“這裡怎麼會有我的衣衫?”
“朕早就備下了,只是朕並不喜歡這個鳳鸞殿,所以大多時候都是你在哪朕便在哪,想不到有一****還是回來了此處,這些衣物也有了用處。”他扶起九卿,小心翼翼的從裡衣開始給她穿戴,那動作細膩無比。
九卿所有的心神都在他說的那一句你在哪朕便在哪之上,嘴角微微勾起,細細一想來的確是這般,從前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擺駕到自己的凰鸞殿,現在自己重生了,他也數次在自己的翠微宮中歇息。
看着自己身上這衣衫,這料子是從前進貢的,想必他已經做了很久了,原來他這麼早便已經爲自己這般的上心,本只是一個極小的細節,九卿心中卻十分溫暖。
在她錯愣這段時間,他已經爲她着裝完畢,雖然他不喜歡她和那姬少絕穿一樣的顏色,但是這紅色彷彿天生就是爲她量身打造的一般,而且穿出的感覺也和姬少絕大不相同,這紅色在姬少絕身上,只有一種感覺,血腥的豔麗,他那俊美面容也像是從三途河邊那連片的彼岸花,讓人覺得觸目心驚。
九卿這身紅確實貴氣的驚豔,她這樣的女子天生便不是在深閨中繡花的女子,她的手中也絕不是繡花針,而是隨時可奪人性命的利刃,她是一朵長在荊棘之上的玫瑰,豔麗奪目,讓人心生喜歡卻又不敢接近,還沒有接近到她,只怕自己身上已經被傷的傷痕累累。
“看什麼,都看得傻了。”九卿坐在鏡子前看到他握着自己的一縷長髮愣愣出神。
他隨即才反應過來,“是啊,阿九長得好看,所以把朕的魂兒都勾走了。”嘴角微微勾起。
九卿聽到他直言不諱的誇獎,從前他卻很少說過這樣的話,一時之間只覺得臉上猶如火燒,“阿九別動,朕替你挽發。”
她低下的眼簾之中閃過一絲驚愕,她有沒有聽錯,他居然要給自己挽發,那人似乎爲了證明他說的話,手指靈巧的在她頭上游走。
很快,她的髮髻挽好,上面還別了一支簡單古樸的玉簪,九卿向來不愛挽發,所以大多時候都是隨意披散墨發,所以她也很少會梳已作人婦的髮髻,而夙千隱今日爲她挽的恰好是貴爲人婦的髮髻。
比起從前她少了幾分隨意,卻多了幾分淡雅和婉約,“阿九,朕真的想找個地方將你藏起來,任誰也不要看到你這麼美。”
“我又何嘗不想將你藏起來呢?你勾的人也不少。”九卿反擊,兩人在鏡中一笑。
他從一旁取出一對耳墜,替她戴好,“只是你我都不是藏得的人……”她這般一打扮更加美豔動人。
“千隱,從何時起你會挽發了?”
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夙千隱那萬年冷漠的臉最終不可思議的閃過一抹紅暈,“朕……這世間有什麼是朕不會的?”
“難道是你經常給其她女子挽發練出來的?”九卿聽到他吞吐的話,打趣道。
“你這沒良心的女人,朕就只爲你一個人挽過發,朕自然不會這女兒家的手藝了,不過是在你……不在的時候,朕……拿自己的頭髮練習。”
他說得這般吞吐,九卿心中沒來由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