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旁,空氣靜謐的可怕,雖然所有敵人全被制服,但是每個人卻感覺到頭頂上的陰雲更加濃重了。
風雪和雨泠和哥舒九相伴最久,所以早就知道她的死穴就是夙千隱,此番前來蒼暝都是偷跑出來的,爲的就是不讓那人知道,然而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夙千隱就冷冷的站在那裡,看着哥舒九,臉上表情十分森寒,“哥舒九,朕讓你停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性子,往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一直都會喚她阿九,若是連名帶姓的時候那麼必然就是極爲盛怒。
若是擔心自己冒然前去會傷害到她,現在夙千隱已經恨不得撲過去拉走那個狠心的女人。
哥舒九早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千隱,對不起,你能來這裡也應該早就知道我的性子,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下手中的一切的。
毒已經解了一半,只要在堅持一會兒,所有的毒都可以解了,夙千隱見到那人的身形未動,臉上還是那副堅定的表情,也罷,她要做的事情是自己從來都無法阻止的,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雨無聲無息的下了起來,林子夜見夙千隱還僵持在原地,知道現在他是又氣又怒,但是又無可奈何,畢竟知道他雖然生哥舒九的氣,但是心中更多的還是擔心。
“皇上,雨下大了,去山洞避一避吧。”林子夜勸道。
夙千隱臉上還是一臉的冷意,“朕會控制不住殺了他!”他惡狠狠的看着姬少絕,若不是他無用的話,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了,阿九還好端端的在棲霞,又怎麼會到這裡來受苦受難,尤其是她還要使用這麼多的靈力。
臉上和心上都是一片冷意,他已經是極力在剋制自己,若是真的殺了他,阿九的靈源可不就白費了,所以滿心的怒氣,他只能讓這場大雨澆熄他內心的怒嚎。
他都沒有動,所有人更是不敢動,只有風花雪月四人唯恐他真的會殺了姬少絕,所以守在姬少絕身旁,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看到哥舒九手中的光一點點減少,好似馬上就要消失了似的,但每次一到這個時候馬上又會重新亮了起來。
她在苦撐!夙千隱看着那人,臉上急得青筋暴露,十指緊緊的蜷着,爲何他就不會靈源,在這樣的時候不能幫她。
突然他眼睛一亮,好似想到了什麼似的,他雖然不會靈源,但是他有深厚的內力,想起了五年前那時也是哥舒九靈源耗盡,是自己將內力傳給了她,儘管沒有救活她,不過卻多延續了她十幾天的壽命,這麼說來內力對她來說不一定是沒有用的。
才這麼想着,他連忙朝着哥舒九走去,所有人都以爲他要阻止哥舒九,“皇上!!!”
他卻不聞不問,直接盤腿而坐,坐到了哥舒九的背後,雙手抵在她的背上,一股暖流由着她的背後傳遞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原本樓璇璣的靈源就快要消失,可是看着馬上就要救活的姬少絕,現在罷手未免就是太浪費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賭這一把,一定要救活姬少絕。
可是她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身體,若是她輸盡了最後一點靈源,那人雖然是活了,自己也不會再活下來了。
就在她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心中在猶豫要不要撤手,這個時候撤手或許自己還能保下一條命來,但是少絕就……
這時背後傳來一股熱源,竟然是他在將自己的內力傳來,那股暖暖的力量流經丹田之時,哥舒九發現自己手中的靈源再次變得充沛起來。
原來她的身體可以將內力轉化爲靈源,有了他強大的內力支撐,自己就一定能夠救活姬少絕了,心中頓時一喜,兩人齊心合力,一同替姬少絕解毒。
哥舒九的手上再沒有出現虛弱的痕跡,所有人都被這樣的場景所驚訝,原來內力也可以是被她所用的。
一炷香過去以後,姬少絕的眼睛終於睜開,睜開眼的一瞬間便看到哥舒九正在用靈源給自己驅毒,和上一次一樣,而這次不同的是,夙千隱在她的背後。
哥舒九撤掌,瞬間兩人的身體分開,姬少絕雖然醒來,但是身體還是十分虛弱的,“皇上。”四人趕緊將他扶住。
看到風花雪月四人,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你,你們出來了。”
“皇上,是九殿下救了我們,”四人看到他甦醒,頓時整顆心都亮了起來。
姬少絕朝着哥舒九看去,她的臉上寫滿了虛弱兩字,原本在天牢之中就用了不少靈源,才一天的時間本來就不能完全恢復,若是這次沒有夙千隱,恐怕她又在劫難逃了。
“千隱……”她起身想要對夙千隱說什麼,手指剛想要拉住夙千隱,然而手中只摸到一股袖風,他的身子已經離開了她。
“既然你寧死都要爲他解毒,你從來都是這般武斷,還叫朕做什麼!”他心中的怒氣還沒有消,自己從天玄跑來,爲的是什麼,不過就是爲了阻止她麼。
她倒好,自己一來就看到她這樣不要命的場面,心中的怨怒可想而知,“不是的,我只是……”
“有什麼你留着同他說,朕就不奉陪了。”夙千隱從來都沒有說過這般絕情的話,可見是真的要氣瘋了,“走,迴天玄。”他對林子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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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夜原本還想要勸些什麼,不過現在看見他這個模樣,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帶着暗衛一行,所有人大步離開。
哥舒九心中也不想要發生這一切,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她就是這樣性子的人,從來沒有看過夙千隱發這麼大的脾氣,不過身子的虛弱,她連忙追了上去。
她覺得自己這一次不抓住夙千隱,恐怕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不顧外面的大雨滂沱,不管踉蹌的身影,她追了出去。
腳下步子本來虛浮,再加上雨天路滑,她狠狠的朝着地上摔去,所有人都已經離開,“閣主!”有人想要扶她起來,她卻不願,而是任由着雨水淋溼着自己。
直到一雙黑色長靴入眼,她擡頭,看見的仍舊是那雙盛怒的眸子,一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再不願鬆手。
那人嘆息一口氣,彎腰將她抱入懷中,她緊緊的握着他的衣襟,虛弱的身子再也無法控制,頭一歪,昏了過去,昏迷之前,喃喃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