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我沒說讓你非要告訴我。”
千冥夜被他拒絕,於是牽強地說道。
她自己都這樣了還要關心他,真是有夠閒的,真怪剛纔爲什麼要那樣問他,倒是把自己惹得一身不自在還要被惡言相向。
“既然這個房間對你很重要,那我就更不應該待在這裡了。”
她平靜之後說道。
千冥夜往前走去,卻差點忘記他的手還牢牢地拽着她的手臂沒有鬆開。
“我說過重要了嗎?”
他緊緊地拉着她,低聲地說道。
那雙漆黑的眼眸幽暗幽暗的,彷彿是很不希望她離開似的。
“你——”
千冥夜扭過頭去。
她微微皺着眉頭,手臂上被他拽得有些發疼。
現在她是真的不明白他是想怎樣了,她看得出這個房間對他來說很重要,不過他卻不肯讓她走又是怎麼回事?
兩人互相對視的眼眸。
千冥夜茫然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那雙眼眸很深,深得能夠將人吸引進去。
“我在你眼裡,真的很像壞人?”
司徒逸忽然開口問道。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千冥夜大腦的反應慢了一拍。
壞人?
壞人根本就沒有像他那麼帥氣,甚至沒有像他那麼多金。
司徒逸這張帥氣的臉龐足以迷倒任何一個女人,這麼硬生生地對上他的臉龐也會莫名地心跳加速,就算是她這個女人也不例外。
“你不是本來就是壞人嗎?”
千冥夜睜大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她頓了頓,然後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黑—幫—老—大—司—徒—逸。”
司徒逸深深的眼眸頓時轉變着。
他的眼神收緊,隨後變得冷淡而乏味地注視着千冥夜。
“看來你記得還是很清楚的,你最好不要忘記我的身份,再說出得罪我的話,我就不會再對你客氣了。”
他的性格便是這麼喜歡威脅別人,不管是以他的身份或者是脾氣來說,都是千冥夜不能招惹的對象。
就算是換做她沒有失憶以前,作爲黑道的第一殺手身份也仍舊是敵不過司徒逸雪豹幫老大的身份,換做現在的情況,她更加渺小卑微。
“我沒有忘記過。”
她輕聲地說道,茫然的神色漸漸地消失了,語氣變得認真。
司徒逸沉默着。
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房間內的氛圍沉沉地壓抑。
好像是他才把氣氛變成了這樣。
司徒逸抿緊了薄薄的嘴脣。
她看着他拽住她手臂的手,還是下意識地看着他問道。
“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會穿成這樣?”
司徒逸擡起黑暗的眼眸。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吧?你不會忘記之前你在酒吧裡做了什麼吧?”
他的反問讓千冥夜疑惑。
“我??”
“我好像喝醉了,你動手打了人,別的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千冥夜努力地回想着之前在酒吧的事情,再次變得迷茫了起來。
一句不記得,說得還真是夠好聽的。
她這是故意趁着喝醉了要賴掉之前做的事情吧?記住的還全是他的不是。
“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還好意思問他。
司徒逸的臉色都黑了一陣。
“你,喝醉後吐在我身上了。”
話音落下了幾秒。
千冥夜的臉色微微漲紅了起來,她居然吐在他身上了?莫
名地覺得很是丟臉,那時候她一定很狼狽吧。
當她反應過來之後,聲音變得極其輕微。
“要不然,我幫你把衣服洗乾淨吧。”
千冥夜小聲地說道,語氣裡滿是不好意思。
“不必了,這種事情傭人會做。”
司徒逸這時候才鬆開抓住她的手。
他見她一臉犯錯的模樣,自然沒有想着繼續追究。
“那我——”
千冥夜過意不去地看着他。
此時的她好像忘記了他在酒吧裡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畢竟是他帶她從酒吧回來的。
“你什麼都不必做,在這裡待一晚上,明天我就帶你回去。”
司徒逸說道。
剛剛說完的他往前走了幾步,越過千冥夜的身旁。
他就這麼走了?
千冥夜看着他的身影不由地叫住他。
“那你要去哪裡?”
司徒逸的背影頓住。
“我去別的房間睡。”
她急忙說道,“不用了吧,這個房間還是讓給你吧,我不打算睡覺。”
“我說了,讓你在這裡睡!”
司徒逸轉過身去,他突然態度強硬地說道,那種生硬逼人的眼神怪嚇人的。
千冥夜沒有再反駁他的意思,只能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她的心裡是在有些過意不去,今天她本是對他生氣,反過來他這樣的做法又讓她心中感動。
司徒逸的背影漸漸遠離。
還以爲他會對她做什麼,豈料他就這麼走了,簡直是出乎意料。
千冥夜轉過身去,看着房間內暈黃色的燈光,隨後緩緩地坐在牀上略微發呆着。
她還是第一次在這裡過夜吧。
不過不管在哪裡都一樣,都是不屬於她的地方。
第二天。
千冥夜拉開房間裡復古的窗簾,看着玻璃窗外的景色,洋房裡有個不大不小的花園,那些樹木和花草很是賞心悅目,看起來是有人定時來修剪過的,不像是荒廢許久的。
這個房子對他來說有什麼含義嗎?
千冥夜始終弄不清楚這個問題,但是她也不需要去顧慮纔對,畢竟這不是她考慮的所在範圍,而是那個男人自己的事情。
靜謐的一樓。
暖色調的復古裝潢裡,充滿着些許溫馨的感覺。
她走下樓去,正準備走出這個洋房看看外面的景色的時候,千冥夜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沙發上,一個男人穿着卡其色的襯衫,腦袋略微靠在沙發處,柔軟的黑色碎髮散在眼瞼處,精緻俊美的臉龐的堅硬輪廓在此時也變得柔軟不已,失去了原本的冷酷線條,讓人有種目不轉睛的衝動,想要一直好好地看着他下去。
難道他就這麼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
千冥夜的心中生出了異樣的感覺,說不出道不明。
她沒有走近他,而是轉過身去,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廚房的方向。
現在的時間還早,清晨六點的正是做早飯的時候。
她打開冰箱裡找好着食材,接着忙碌了起來。
千冥夜站在電磁爐面前,看着鍋子裡騰騰冒着白色霧氣的白粥,隨手撒上了一些翠綠色的蔥花,在這樣深冬的早上喝這樣暖呼呼的白粥是最適合不過了。
半響過後。
她戴着手套端着熱乎乎的鍋子走到了客廳裡。
千冥夜愣住了,這時候原本睡在沙發上的司徒逸居然不見了?
她端着鍋子呆在了原地。
“他是去了哪裡?”
千冥夜喃喃自語地說着,眼神裡流露出了失望的目光,這白粥分明
就是爲了他做的,他忽然不在了反倒是讓她有些沒有着落了。
該不會是他先走了吧。
正當千冥夜思緒的時候,男人的聲音清冷地響起。
“千冥夜。”
她愣住,快速地轉過身去。
司徒逸雙手環抱,用着打量的目光站在她背後注視着她。
“你什麼時候在我身後了?”
千冥夜詫異地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這種被盯住的感覺格外異常,彷彿他是在暗中觀察着她似的。
“就在你出來之前。”
他稍稍思慮了幾秒,回答道。
司徒逸看着她手裡端着的白粥,腦海裡回想着那次吃過的味道,而後神色略微僵了一下。
“女人,你很喜歡做早餐是吧?”
他盯着她問道,語氣低沉地讓人摸不透他的意味。
“我是想——”
千冥夜解釋地說道,本想要把手裡的白粥遞給他,但是話說到一半又堵在了喉嚨裡,要是他還是像上次那樣悶不做聲地就把自己做的東西倒掉,她寧願不把白粥給他,也不想被他那麼浪費。
“這是我自己做給自己的早餐,我不想餓着回去。”
千冥夜拿住了手裡的白粥,低聲地說道。
“哦?你自己的早餐?”
司徒逸眼神略微有過一絲驚訝,聽到的結果似乎和他的聯想有些不一樣。
“你要是餓的話,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吃。”
她挪動着腳步走到沙發處,把白粥放了下來,小聲地說道。
“不用了,你做的東西根本就不符合我的胃口。”
“那你上次還要搶走我的便當。”
千冥夜看了他一眼,然後嘀咕着說道。
司徒逸沒想到她還記得那麼清楚,好像他是個小偷似的。
“是嗎?我差點忘記了,我最後好像是把那個便當給扔掉了。”
她的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像是被人玩弄了,發泄不了心中抱怨的情緒。
“我就知道你會扔掉。”
千冥夜自言自語地說道,沒有生氣,只顧着脫下手裡的厚手套。
“呵呵,你這白粥真的不是做給我的?”
他走到沙發前。
“當然不是了,你看我就拿了一個勺子,也沒有拿碗出來,怎麼可能會給你吃,你也吃不慣這些東西吧,應該在別墅裡吃烤吐司和黑咖啡纔對。”
千冥夜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手裡的白色瓷勺。
是她太不清醒了。
以爲他真的會接受她對他的好意,即使是這麼廉價,不過到最後他並不領情,這樣的結果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自然能夠坦然地應對。
“你可以先回去,那個女人還在家裡等你吧,等會我吃完了就會回到組織裡,你不用擔心我會逃走,這樣也不會麻煩到你。”
千冥夜正準備拿着勺子吃上一口的時候,又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
她深知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但是昨晚的事情讓她對他有了改觀,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她的心中對他有過感激。
“很累。”
司徒逸忽然低沉地說道。
他正站在她旁邊的位置,回答她的卻是一句完全不知所蹤的話。
“你在說什麼?”
千冥夜發愣地睜大眼睛看向他。
他黑色的眼眸幽暗,深沉地像黑色的沼澤地。
“和你待在一起很累,你覺得我是爲了怕你逃走才待在這裡?”
司徒逸語氣加重了不少。
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可是態度裡卻有些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