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蟲族完全不照常理出牌的行爲已經讓聯邦開始發瘋了。
誰也沒有預料到,瘋狂、野蠻、兇惡的集合體——蟲族,一改常態的沒有用自己強壯、龐大的身軀去傻乎乎的堵住人類的槍口,反而發揮了它們行蹤詭異的優勢,運用人類的軍事策略,在地面上與聯邦軍隊交戰。
蘇恩的毀滅已經是數個月之前的舊事,皮爾塔斯殖民星也緊跟着它毀滅的步伐,在星球上一部分人類被蟲族同化後,聯邦政府看到毫無拯救的希望,乾脆就扔下一堆核彈(連使用反物質武器都不肯了),把星球炸掉。
如此果決和心狠手辣,索特拉聯邦目前在遠地區民間的地位已經急速攀升——與蟲族處在同一高度。這可真是一個好名聲!聯邦政府似乎徹底放棄邊遠地區,反而不斷的屯兵保護他們的核心區域。
導致這種變化的,一定程度上是“人類聯盟”的崛起。亞伯拉罕·布萊爾的不斷演講和呼籲,令更多飽受蟲族肆虐,聯邦欺壓的平民毅然拿起武器反抗。人類聯盟在與時間賽跑,一方面拯救陷入蟲族危機的居民,一方面對抗聯邦政府。他們不斷地引發武裝暴動,更多的平民,有正義感的軍官,厭惡聯邦的官員站了起來,他們以反抗軍的名頭,去攻擊,奪取每一顆聯邦控制的星球。
除了聯邦核心區域外,其他星球上或多或少都活躍着一羣反抗組織。他們不動聲色的準備着,隱藏在人羣中,令聯邦毫無察覺,但在必要的時刻,他們的團體就會在一夜之間站起來,用天罰提供的武器實施反抗。
而蟲族,則在欣賞着人類不斷的自相殘殺,它們同時火上澆油的騷擾雙方,讓人類無時無刻都無法安定下來。從蘇恩到皮爾塔斯,再到西迪德兩個月前的淪陷,蟲族現在把觸手伸向第四顆它們繁衍的人類殖民星球——瓦納殖民星。
之所以速度這麼快,蟲族的主宰起着關鍵作用。
他讓感染者去感染一大批人類,然後蟲族攻陷每一座城市的軍營,奪取他們的軍械庫後,它們再沒有一股腦的摧毀,而是利用這些裝備。異形的構造勉強可以使用人類武器,不過主宰發現感染者更合適,雖然他們生命短暫。可蟲族低級承載體畢竟都是炮灰,他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它們。
無論是軍隊士兵還是普通老百姓,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作爲主宰分割出去的每一個小部分,他們可以說是在一瞬之間共享着主宰所有的知識,並且只要條件足夠,他們完全可以成爲合格的戰士。
因此,蟲族與人類的戰爭開始發生轉變。在星球的開闊區域,異形和爆蟲再也沒有發動當初那般用屍體堆積起來的衝鋒,而是乖乖的跟在人類感染者同夥身後,看着他們拿着突擊步槍,扛着火箭發射器,甚至開着裝甲車和飛船去轟炸前沿陣地的人類。在人類苦不堪言的時候,享受安逸的蟲族大軍一點點的逼近。
蟲族攻陷一座城市,需要從廣闊的郊外打到市區內,這分爲兩個階段:第一,人類感染者發揮着與人類軍隊一樣,甚至是更優秀的效果——萬千承載體即爲同一個意識的特點,令他們保持着絕佳的默契,兩方的高科技較量,人類只能不斷後退;然後是第二階段,進入建築、街道密集的城市後,完全變成了異形的天下,巷戰對它們來說就是天堂,人類的反抗變爲徒勞。
主宰用這兩種方式去不斷輪換,玩起戰略的蟲族不是內部分裂的人類所能夠應對的,他們只能不斷的後撤,不斷的逃離……然後感染者的病毒又會在感染者缺少的時候肆虐,一羣倒下的人類再次站起來時,就會變成拿起武器的蟲族戰士!
與人類的鬥爭變得其樂無窮起來。目前,人類社會不斷分裂,不再是聯邦的鼎盛時期。他們忙於內戰,忙於抵抗蟲族,自顧不暇,也根本就沒機會去探索星空,或者去開發其它區域的殖民星球。主宰已經達成自己的任務。
很難想象,他光憑着一羣完全無法離開地面,甚至是各方面都存在些許缺陷,沒有高級母蟲的蟲羣,實現了與人類的合作,互相耍陰謀,玩手段,一直到最後的決裂……他就只是憑着這一點點的力量讓人類社會分離解析,甚至還毀滅了三顆殖民星球。
蟲族的集體意識和同步交流令他的軍事才能完全發揮出來,而代價就是人類不斷的痛苦掙扎。
就像蟲族當年的垂死掙扎一樣。
主宰的計劃已經超額完成,他一直打算選某個時候回去?從他上次的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漫長的執掌者生涯對一年的概念並不是太清晰,但畢竟那裡有他所牽掛的人,有真正屬於他的故鄉。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前根本抽不開身,人類被他擊倒,目前正在喘氣,他一點兒也不想放過繼續用力,讓他們斷氣的好機會!這次的機會是千載難逢的,人類的分裂不會持續太久,一旦他們內亂解決,團結對外時,蟲族的優勢就會消失——因此,主宰想盡可能的毀滅更多的人類殖民星球。
然後……坐在不知身處何處的飛船上的主宰仰望星空思考着,他就遠離這裡,去創造更多有利於蟲族發展的機會。他仍然沒有忘記,蟲族需要更多的單位,需要能夠飛行的空軍,需要能夠跨越星際的承載體,甚至他還想要親自去探索,去開發適宜居住的星球,讓蟲族遍佈銀河系。
而現在,主宰所處的飛船依舊小心翼翼的在一顆巨星軌道上運轉,自從與布萊爾決裂,索特拉聯邦不斷用核武攻擊地面以來,他就再也沒有踏入過地面。他不是怕死,而是他的生命不只是屬於他一個。
但目前這種模式,幾乎也與他踏入地面沒區別。
一名高級感染者手持皮鞭,腰間插着手槍,昂首行走在瓦納殖民星的某個已經被蟲族佔領的兵工廠裡。
四周都是忙碌的機器和人類,雖然全自動化的操作能夠減少人員的投入使用,但某些地方仍然少不了人工的操作。人類站在機器面前,運行程序,並監督着機器對子彈的分類,和工作的進度。機器能夠把彈藥進行精確分裂,而起數量複雜,有單兵高斯槍一類的微型子彈,也有微型衝鋒槍的無殼子彈,還有艦載重機槍一類的大口徑子彈,甚至某些塊頭巨大的已經能夠歸納到“炮彈”的行列上。
他們不是承載體,也不是感染者,而是真正的人類——被蟲族控制的人類。他們身份複雜,在蟲族進攻前,從事的行業也各不相同。但現在,他們有着同一個身份:蟲族勞工。
勞工沒日沒夜的進行工作,運送子彈等簡單的事情就隨便抓一些聽話的,膽小的人類來做。更負責的就讓專業的上,反正也不缺人。在一些必須的人工操作上,比如並且穿戴外骨骼裝卸機器人,把炮彈、導彈之類的武器裝載到飛船上或者無人機的彈藥艙時,需要的都是專業人士。
反正蟲族也都抓了不少,一顆星球幾十億上百億人,它們根本不需要擔心找不到用這方面技術的人。
“別偷懶!你們這羣豬玀!”高級感染者喊道,他的目光停留在幾名交頭接耳的人類身上,手裡的鞭子指着他們,“如果你們想被異形一點點拆掉吃的話,就繼續給我聊下去!如果不敢,就給老子工作!”
剛纔幾名低頭交談的年輕人類立即認真幹活起來。
感染者轉身離開,繼續巡堂。
“努力幹活,達到每個人的指標後,你們在這顆星球上擁有生命權!”感染者不斷宣揚着主宰制定的規則。如果是一昧的利用,沒有價值後又把他們殺死的話,時間一長,人類恐怕就算死也不會投降到蟲族手底下幹活。
但只要有條件,就能讓他們努力拼搏!達到指標後,蟲族的主宰自然不會食言——他作爲一名種族的至高存在,不可能去斤斤計較。反正放過幾千人,也不會對大局產生多大影響。蟲族的目標是消滅十幾億,幾十億的人類!
而這幾千,上萬名勞工,則負責製造出蟲族所需要的武器,爲日後殘殺數百萬人,上千萬人做準備。
蟲族的主宰利用着人類的這點陰暗性,在死亡的威脅和生存的誘惑下,讓越來越多的人類願意背叛他們的種族,背叛他們的信仰,爲蟲族製造武器,把他們的同胞一點點的從星球上消滅。
這種單體思維迸發出來的情緒,是蟲族女王難以想象的。但主宰作爲一名曾經的人類,對此再熟悉不過,無論是歷史上或者是近代史,無論是蟲族的入侵還是人類的內鬥,總會有一大羣人願意爲了生命而做出某些遺臭萬年的事情來。
這種例子實在是不勝枚舉……只不過目前的對象是由原本的人類變成如今的蟲族罷了,一部分人遺傳下來的奴性依舊無法改變。無法團結一致,直面死亡,人類也就註定無法真正去擊敗毫無感情的蟲族。
地球時代,人類在三戰中的大量滅絕,外加上幾十年黑暗無比的太空遊蕩,幾百年的星際殖民時期,人類曾經的民族榮譽感已經一點點被人種大雜交所淡化,這種連主宰也佩服的品質已經一去不復返。
現在,他就負責清理這羣“不合格”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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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又一批的軍火被製造出來,蟲族積蓄着力量。瓦納星球上的人類仍然佔據着大部分領土,但已經陸續有人準備逃脫這顆星球,人類聯盟正在星球上實施一系列布萊爾虛僞的拯救行爲,爲他獲得人氣和兵源,而聯邦在面對人類聯盟和蟲族的情況下,由於屯兵在覈心區域,因而處於下風。
因此,聯邦是最不穩定的存在,沒人能預料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會頭腦發熱的像轟炸皮爾塔斯和西迪德一樣,喪心病狂的攻擊地表,殺死他們數不盡的人類同胞,讓更多的平民站起來反抗他們。
用暴政來維護統治,目前已經行不通了。
有這麼兩個瘋子在逼迫索特拉聯邦:一個極端好殺,一個不擇手段。官僚**嚴重的聯邦縱使有重兵保護,但腐朽的內部已經無法支撐起龐大的頂層建築,在一次次的地動山搖中,聯邦就愈顯得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