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所有人都在騙她?都要至她於死地?師父爲何沒來找她?他可是神仙啊,難道以他的修爲會找不見她?除非,他並不想找…
她無力地坐在地上,驀然間大哭起來,“師父……你在哪啊?師父,徒兒要死了,你都不來嗎?師父…啊…”
當一個從未嘗過痛苦的人真正發自肺腑去痛苦時,那種痛較於常人愈發難以想象。因爲,她對痛苦毫無抵抗力…
十幾年來,她就那樣沒心沒肺的活着。她以爲無論闖多大的禍,總有一個人會庇護她。哪怕她真的胡作非爲惹了什麼人,有他在,便沒人敢欺負她。她從不去想太過複雜的事,因爲師父都會去替她考量…
原來,那一聲聲夾雜着輕笑的話語看似溫柔,卻是傷人於無形的至深謊言。那一句句欺騙就如一根根針,將她天真無邪的心扎得千瘡百孔,而後那撕扯的疼痛劃過四肢百骸每一處,另其窒息不堪,而曾經那樣呵護她的一個人,根本就不管她了。他是不是甚至安排了這一切,從頭到尾,都在想她死….不……,不是的,師父他一定並不知情,他還在找她呢,可他在哪啊
“事到如今,你還要去找你的師父?”
桑武打斷她的思緒,可見她如此精神恍惚,嘴角不住的顫動。很顯然,她已經感受不到面前的動靜,他不忍繼續再說些什麼。彼時的她渾身抖個不停,彷彿被傷得支離破碎,他眼看着她因心痛而再次暈倒了過去…
後來,待她又一次醒來,心情漸漸穩定了下來。他還是伺機將天魔大戰的那些過往告訴了她。即便阿梨再不願相信,可莫名生出強大的魔力擺在面前。那些年,無論她如何努力,卻修不得半點仙法,不是因爲她不努力,而是因爲她是魔王之女,最強大魔力的繼承人。那仙法本就與其自身的內息相斥,若是當真學會了,恐怕要導致她走火入魔到不堪設想的地步…
這些活生生的事實,一件一件殘忍地將真相撥開。她又如何不信?
時光日復一日地消逝,這裡彙集了越來越多的魔兵魔將。法力高強的先輩將魔法傾盡相授於她,沒想到,她並非蠢得不可救藥,只是原來的修煉都是南轅北轍。原來,她也可以將術法學的飛快…
即便她是魔王之女的事實容不得再去質疑,而她仍僥倖抱有一絲幻想,盼着師父會來找她。即便所有的人都要害她,她不願相信他也願意看着她死去,那些設計陷害她的人或許只是其他人而已…
而半年以來,在多少個漆黑的夜裡,那最熟悉的的呼喚,“梨兒,爲師來看你了…”那只是她不小心又墮入了黃粱一夢…
他從未真的出現過,僅存的一點幻想一日日被莫名的心碎啃食,直到變成泡影,破滅得灰飛煙滅…
在桑武與一衆殘餘魔將的扶持下,她成了法力強大的魔王。人總該有個目標,而魔也不例外!曾經的目標是早日修得仙身,不惹師父生氣。而如今,那個人已對她的死活不管不顧,或許,他甚至與天界的騙子們聯手,一同試圖將她害死。曾經的目標已不再是目標,那麼她也該有個新的目標。那該是什麼呢?從對付天界的神仙做起吧…
她要用從騙子那裡學來的法術,去對付他們。當時在蟠桃林,她只胡亂念着口訣,那時竟也陰差陽錯釀成了蟠桃酒。而如今,她擁有強大的魔力,會隨心所欲地控制火勢,那麼她便可以想用什麼釀酒都可以…
如今,神仙們已被泡成了各式各樣的酒,而釀出來的神仙酒要做什麼呢?拿去喝嗎?會不會感覺喝起來噁心呢?不若,釀成酒後,就倒掉吧!她如是想着!至於泡發了的神仙又當如何處置呢?留在魔界顯然浪費底盤,再哪界挖個坑,埋掉呢?要不妖界吧!
等神仙們都泡得差不多了,埋掉之後,她也該去將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抓來,用他來泡酒彷彿不大適合,就拿去慢慢地醃鹹菜,到時候她一定不忘多放些辣椒,辣死那個不擇手段的天帝?
還有云明那廝,也不知他究竟暗算了自己多少?不過,看在他與自己相處了些時日的份上,不如就壓成餡餅,送去給那個虎精做個人情!據桑武所言,那一日他救她回來,趕走了一隻無家可歸的老虎,想想倒也怪可憐的…
還有師父,我要如何對付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