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的後綴打了一個長長的破折號,總裁助理宋安宣,這無疑是給短信的真實性打了保票,看到短信的員工紛紛奔走相告,一時之間帖子底下的言論被刪得七七八八。
宋溫暖打的到了醫院,在門外看到父親紅潤的面色,心情大好。
宋爸爸情況好轉後,主動要求住到了普通病房,是有病友一起,不會悶着。宋溫暖聽着爸爸跟病友們談地的爽朗聲音,暗道當初同意爸爸換病房真是個英明的決定。
“爸爸。”宋溫暖笑眯眯地出現在病房門口,衝父親搖了搖手,宋爸爸的眼神瞬間亮若繁星,紅潤的臉色也更加精神。
“暖,今這麼有空?快過來。”宋爸爸心的往牀的另一邊挪了一下,拍着自己身邊空出的位置,笑着道。
“您閨女真孝順,都來,哪像我家的那個,一週來兩次都不錯了。”鄰牀的病友看着親密的父女二人,羨慕道。
“你姑娘結婚了,要兩頭顧,孩子只是太忙了,哪有不心疼父母的。”宋爸爸下意識安慰起病友來,卻被自己的話帶起了思緒,掛在嘴邊的笑容頓時收住了。
他的閨女好好的一段姻緣,都被自己連累了。他寧願宋溫暖少來看他,多跟姚青木好好相處。
宋溫暖見父親如此,哪有不明白的,整顆心都被牽得生疼。未免父親繼續深想,故作嗔怪道:“爸爸,我可是最疼您的。”完,摟緊了父親的胳膊。
“哎呀,你這孩子這麼大人了還撒嬌。”宋爸爸不自在地動了下手臂,都大姑娘了還跟時候一樣。嘴上這麼,心底倒是受用得很。都女兒是爸爸的棉襖,暖心呢。
宋溫暖拉着爸爸的胳膊,順勢靠在他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宋爸爸倒是樂的輕鬆,宋溫暖則憋了一口氣,一直在扯謊。
畢竟跟父親聊,都是聊一些日常瑣事,宋溫暖有多半時間都是跟霍琛在一起的,這沒法跟爸爸明,所以她只能胡亂地東扯西扯,不久就身心俱疲了。
欺騙親人,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爸爸是最瞭解女兒的,當然看出來了宋溫暖的疲憊,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其實一早就猜到女兒跟姚青木的感情出了問題,卻沒猜對原因,把責任都歸咎在自己身上,看着女兒的眼神更是憐惜和愧疚。
宋溫暖鬆開父親的手臂,伸了個懶腰。護士定時過來給父親量體溫、喂藥。
“護士,我爸爸最近身體狀況如何?”宋溫暖對戴着口罩的護士姑娘笑問道,眼神很柔和。
護士對宋溫暖客氣的態度很是滿意,也對她笑了笑。護士的工作是很辛苦的,當然希望病人和病人家屬能夠好言相向。
“宋先生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在別人攙扶下已經可以下牀了,有空可以帶他出去曬曬太陽,對身體很好呢。”護士着,把電子體溫計遞給宋溫暖,她瞧了一眼,心稍稍放下了。
“我來吧,幫我拿個梳子過來可以嗎?”宋溫暖一骨碌翻身下了牀,忙接過護士手裡的水杯和藥片。
七八粒各色的藥片靜靜地躺在宋溫暖的手心,她眼眸暗了暗,她期待父親拜託藥片,身體儘快康復出院,又怕到時候她跟霍琛的事被他知道。
手心水杯微溫的觸感把她拉回現實,朝父親調皮地眨了眨眼,把藥兩粒一次倒在父親的手心裡,看着父親盡數吞嚥下去,宋溫暖才笑着點點頭。那樣子,真像表揚一個孩子。
“爸爸,我們去院子裡散步怎麼樣?”這一整都待在通風不好的房間裡,會生悶氣,對養病也不好。她跟爸爸聊了不短的時間,這會兒剛好過了正午陽光炙熱的時分,已經變得溫和如輕絲拂面,確實是散步的最佳選擇。
“我吃了藥就犯困,一會兒睡着了你該無聊。”宋爸爸搖頭,看上去是懶怠動了。
正巧護士拿着梳子回來了,宋溫暖回頭徵詢護士的意見,只見護士微笑着點了頭。病人其實最怕消極的情緒,這一躺着休息是夠的。
宋溫暖堅持道:“放心吧爸爸,您睡着了我也不會把您丟下的。”
護士從牀底下拿出一個摺疊輪椅,正準備組裝,宋溫暖挽了襯衫袖子就上去幫忙。那動作,熟練得讓護士都驚訝了,插不上手只好站在一旁。宋溫暖裝完,還檢查了下輪椅的牢固性,顯然很是專業。
連宋爸爸都眯起了眼角有些皺紋的雙眼,女兒從對器械相關的東西反應都很慢,平時連個伸縮衣撐都不太會用,怎麼會對組裝輪椅這麼熟悉?
宋爸爸不解,又覺得這事無關緊要,就把疑惑放在心裡。
爲了方便霍琛的生活,這一招宋溫暖是專門跟宋安學過的,早已上手多次,當然非常熟練。
三下五除二裝好輪椅擡起頭,發現護士和父親都用訝異的眼神看着她,宋溫暖這才心虛晃了一下。一時不察,居然露了破綻。
宋溫暖嘿嘿傻笑兩聲,怕父親問起,趕忙上前把父親從牀上挽起,幫他把雙腿擡心翼翼擡到牀下,讓父親的胳膊從頸後繞過,搭在肩膀上,手心握住父親的大手,這才問道:
“爸爸,能走嗎?”準備好後,宋溫暖並沒有起身,而是關心問道。
“當然能,我一條腿還是好的呢。”宋爸爸先用沒受傷的腳着地,扶着宋溫暖的肩膀有點艱難地坐到了輪椅上。
“瞎什麼,您兩條腿都是好的,很快就能恢復了。您要好好聽醫生的話,認真做康復訓練。”宋溫暖心疼得都快碎成幾瓣,爲了掩蓋自己的情緒,只好了一長段話。
轉念又想到霍琛的雙腿,爸爸的腿還有恢復的機會,那霍琛呢?是不是也有轉機?宋溫暖平時爲了不刺激霍琛,都儘量不提腿的事,所以不知道他的腿是爲什麼傷的,到底有沒有康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