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我有,點子我有,我唯一缺的只是人才,執行我命令,鞍前馬後,勤勤懇懇,鞠躬盡瘁的人才。
商州城太小,作爲整個“信寶坊”‘托拉斯’的總部倒是合適的,但我卻只能坐鎮總部,別的地方我去不了,又不能實行有效的監管,那單靠底下員工對我的私人忠誠是不夠的,遠遠不夠。我必須在一定程度上把他們捆綁在“信寶坊”這駕戰車上。
不過,比起這個世界大多數的家族作坊式生產來講,我的“信寶坊”無疑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至少跟後世的公司有了些許相似度。
我引進了會計制度,當然,要在這個世界完全採用會計覈算還有很多條件不具備,不過,引入這個理念卻是必須的,然後逐步去完善吧。
我找來了母親的孃家人,找來了周可家的孃家人,也在發動人尋找妙兒家的孃家人。
周可老家在蘇州,我就讓他負責監管蘇州的所有產業,但他們不參與具體的事務。並且沒有左右大掌櫃決策的權力。當然,有能力的本身就是掌櫃的外戚除外。
母親的孃家人負責西安府。
目前這是我最重要的兩個基地。
我一步到位地採取了股權激勵這個做法,讓負責一方的大掌櫃拿比他偷偷貪墨更具誘惑力的年底分紅,這也變相地保留住了人才,別的東家能給他這麼多薪水嗎,不可能。
只有讓這些員工發揮最大的能動性才能創造更多的價值。
因爲我給他的永遠比他能創造的要少,剩下的都得歸我。只要存在有人不經過勞動就能獲得報酬,那麼剝削就一定存在。
下一個被我看上的行業是印刷。
這也是一個相當空白的行業。
這個世界已經開始廣泛運用活字技術,木活字,泥活字,銅活字等等。最先進的當然是銅活字。
我的想法當然是技術革新到鉛印,但我不知道鉛印的技術,這個世界對鉛的認識還不是很夠,所以,我招募了一大堆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了一生的活字印刷和雕版的師傅,並組織其中最優秀的一部分組成一個創新團隊,以大量的資金投入到對技術的革新上,我只是對他們提出了鉛印,或者油印這個概念,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了。
因爲,我確實也不懂這些東西。
研究成功有大筆豐厚的獎金,不容他們不殫精竭慮。
反正最初的點子由我來提出,其它的就讓他們去負責,這纔是分工合作的態度。有一部分他適合做設計,有一部分人他適合做銷售,有部分他適合到處指手劃腳,這都是各取所長的緣故。
雖然我的“信寶坊”離現代的法人公司有很大的差距,但我已然帶領着他們走在了這條路上,不出意外的話,世界第一
家現代意義上的公司將出現在大明的國土上。
我不知道會不會比西歐那些國家落後,即便落後,但我相信追趕的腳步也是最快的。
而第一批職業經理人也將誕生在我的“信寶坊”裡。
我現在是求賢若渴啊。
雖然我的生活過的節儉,但爲了不給人口實,我也是極盡誇張之能事,在別人所能看到的地方跟所有的人比奢侈。
當然,這些都是一次性投入的本錢,實際上並不花很多錢。在不逾制的前提下,我把表面功夫發揮到了頂點,坐最豪華的馬車,穿最昂貴的衣服,但在家裡,我也不過穿能禦寒的衣服,果腹的菜蔬。
所以,錢財源源不斷的進了我“信寶坊”的金櫃!
然後在不讓人指控囤積糧草的前提下,儘可能多的把這些金銀化成糧食,並化整爲零地運送到商山衛,由我那兩千衛軍負責看守。我收購糧食的秘密應該是風雨不透的。
反正我知道兩年後,陝西將越來越旱,糧價將比金價。
當然,這個時候我的想法是囤積居奇,但實際上,我會怎麼做,誰也不知道,我或許會開倉放糧,不收一文錢。
前提是,我能否順利登上皇位。
如果我哥沒有在我的意料之中把皇位傳給我,那我有可能取代李自成的地位,靠手中的糧草和金銀去奪取皇帝寶座。
因爲我手中有糧食,李自成就必定難成氣候,而且很有可能爲我所用。
如果我能夠當上皇帝,那這些糧食當然就賑災,不收一文錢。把關中的大旱的影響儘量減小,好給我更多喘息的時機。
可惜我不是地方政府官員,不然我倒是可以在這個時候旱災沒最嚴重化的時候興修點水利,讓人們在大旱之年能有一口吃的。
雖然陝西已經旱了有兩個年頭,但都還不嚴重,除個別州縣的個別地方外,老百姓還有活命的口糧,再加上乾旱初到,許多人家家裡還有盈餘的口糧,所以,饑荒除了米脂縣比較嚴重外,其它州縣都呈零星爆發的趨勢。
所以,西安府這樣的大城市依然歌舞生平,欣欣向榮。就連我商州除了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乞討人員外,看不到一點兒破敗的跡象。
我的印書坊也如火如荼起來。
在我的印書坊,創意依然是無窮的,別的印書坊只有追趕我的腳步的份。
叢書的概念,選集的概念,合集的概念,雜誌的概念,直接在書封面定價的概念,統統出自我信寶坊。當然,這些我是漸進式的推出的,讓別人無法揣測我下一步又會做什麼。
至於什麼版權,版稅,連載等等,無疑都是這個世界陌生而有誘惑力的詞彙。
有版稅的存在將直接創造一個新的
職業——作家。
坐在家裡寫書的人。
大明是小說空前繁榮的時代,那些話本小說,志怪,神話,歷史,比如什麼《西遊》,《水滸》,《三國》,《金瓶》等等。不過這些書在我大明王朝都是禁書。一般人家肯定不敢私藏。
好在,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人寫了很多小說。
以前賣弄文學只能帶來文學以外的收穫,而不能從文學本身創造財富,但如今不一樣了,寫點詩,寫點小說就成了養家餬口的謀生手段。
這就直接開創了這以後大明王朝的文化繁榮的局面。
這之間,我還拜會了湯若望,讓他和他的傳教士不遺餘力地帶領一些對東西方文化都有涉獵的文化人翻譯外國著作,當然,主要是科學類。
這個是個不賺錢的買賣,但我可不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人短視,這些都將爲我大明中興並引領世界潮流提供紮實的基石。
見我這麼賣力地賺錢,然後如此誇張地花錢,我哥居然十分高興,時不時還給我點賞賜,可能他認爲鑽進錢眼裡的王爺是個好王爺吧。
可他肯定不知道我商王府的資產到底有多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大部分的現銀都轉變成了糧食,除了必要的週轉資金和儲備金外,商王府裡並沒有多少銀子。再說,信寶坊的各項業務都是獨立覈算,就算我要從裡面支取現銀都得打票據。不過,這會兒還沒有董事會,沒有董事制度,也不需要董事會批准。好在,我夠自覺。皇上的賞賜,我的祿米等等讓我源源不斷地往裡投錢而不是往外抽取。
所以,我的信寶坊攤子鋪這麼大,我也沒有感覺有資金鍊斷裂的危險。
儘管這些行業都是賺錢的行業,畢竟商王府剛立足陝西不久,跟別人家的百年老店還有一些差距,但後來居上的苗頭漸漸具備。誰也不會懷疑,我在不久之後會取代錢家在陝西的地位,成爲陝西首富。
在這之中,團隊的核心是不可動搖的。雖然在信寶坊總部沒有設立董事制度,但在各個分店,大掌櫃並不是唯一說了算的人。因爲從一開始我走的就是合資合營的路子,有許多生意都有別人的影子,只是保持我信寶坊絕對的控股權就是了,當然,在一些邊緣化的產業上,我只保有參議的權力。
在一些不那麼核心的領域,實行的便是簡單的董事制度,也就是多數決定製。
反正也是獨立覈算,獨立經營,即便出了問題,也對我信寶坊總部不會造成任何災難性影響。
好在,在用人方面,我採取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策略,儘量挖掘出所有人的所有積極性和創造性。有內部人員出賣信寶坊或者能力平庸的人,我設計的制度都能在最低限度的時候把他們消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