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進送來的麻將是一件藝術品,而不是用來賭博的賭具。這象牙應該是從雲南那邊來的,而不是來自西非的海岸邊,那個什麼科特迪瓦還什麼的。
我讓王承恩拿着圖紙找了一家木工作坊,要他們趕進度爲我做了二十套木質的麻將。畢竟象牙的可不是平常老百姓能消費得起的。不過,我也儘量要求他們做工稍微精細一點,握在手裡的手感稍微厚重一點,如果輕飄飄的話,感覺肯定很不舒服。
我把麻將拿到手裡,卻有些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送給皇帝,要是讓言官們知道我這個信王送了一副賭具給皇帝,那皇帝和我都得給罵死。我得找個很好的契機才行,只是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喜歡我送副麻將給他。
他愛的可只有木工,業餘時間應該不會浪費在無聊的碼磚上面,雖然泥瓦匠和木工都是下三濫的活計。雖然,我送麻將給他的目的是希望他能引領整個京城的潮流,如果這個麻將是從皇宮裡流傳出去的話,傳播速度會快上若干倍的。
我就只有先讓麻將在自己王府裡小範圍內流傳再說。
我一個,妙兒一個,曦辰一個,芷蘭還太小了點,她也說她可不敢跟王爺坐在一張桌子上。那我就只能三缺一了嗎,讓老太監王承恩補個缺,他也誠惶誠恐的。我到底該怎麼辦,我母親現在一心念佛,讓她跟我這羣小輩打麻將,成何體統,她也不會願意。
所以,我只能以王爺的威儀命令芷蘭坐上牌桌,她們幾個姑娘其實沒怎麼見過什麼賭博,並不太清楚這麻將是什麼東東,連馬吊都沒什麼具體印象。我費了半天的勁纔跟她們講清楚這是一種賭博的器具。
至於爲什麼我要叫它麻將,我也沒解釋,古代的馬吊跟現在的麻將雖然有相繼承的因由,但對於麻將爲什麼要叫麻將,我也沒有研究。
想到多年前在皇宮裡和妙兒的那次猜枚遊戲,我心裡一發熱,又要求以脫衣服來做賭注。三個女孩臉紅燥熱的紛紛搖頭表示不幹,芷蘭更是說,打她手心她也不玩。
沒辦法,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一文錢做底,並把戰場擺到曲徑通幽的花園裡,現在已經是盛夏,但今年北京的天並不是熱得沒法生存,在花園高大的榕樹下,我讓那些暫時沒有什麼活的下人,還有那些護衛都圍在外面觀摩。在找不到更好的辦法推廣麻將遊戲之前,我只能在王府內儘可能多的讓人理會。
因爲在整個北京城的紈絝圈子裡,還沒有我的身影。你說我這麼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那些正直青春年少的才俊怎麼會和我有共同語言。什麼吟詩作對,尋花問柳,都不是我所擅長的啊。
我不知道我的那些下人是不是認爲我沒有什麼王爺的架子,居然讓人來圍觀自己。不過,他們平時也都習慣了王爺我的品行,爲所欲爲,想一出是一出就是我的特點。不然,你以爲信王該怎麼來當。
因爲他們是第一次接觸麻將,也是這個世界第一次接觸已經發展成型的麻將,所以,我準備教他們最簡單的打法,也就是我鍾愛的四川麻將血戰到底的打法。
其實,廣東麻將相對也很簡單,就是規矩多。
當老師,還是我比較少有的經歷,特別是教人賭博。社會主義教導我們要品行端莊,做人要起表率
作用。教幾個純潔的小女孩賭博,這在後世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因爲在後世有幾個條件不太好滿足,第一,純潔的小女孩難找,第二,連麻將都不認識的純潔小女孩就更難找了。以麻將在後世的普及程度,即便不喜歡賭博,至少也是會玩的。
幸好幾個女孩都還算是認識字的,頭腦也都比較靈活,有些東西一教就會,可那些不認識字的家丁下人和護衛們就有些吃力了。光是記住這些麻將的形象就會花很多努力。
不過,還好,麻將本身並不複雜,不就是一些關於碰,槓,颳風,下雨,胡這幾項操作要領和血戰的概念嘛。
玩上幾盤也就會了。
可女人天生的某種情愫使得他們對賭博根本沒多大興趣,雖然我極其要求她們全身心投入,但她們總是有些心不在焉。我有種趕鴨子上架的無奈,但我也沒有辦法,找不到人跟本王爺玩,本王爺就會很生氣,後果當然是嚴重的。
男人的一生都在賭博,所以,對賭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卻沒多少女人爲純粹賭博而賭博,除非女人特別無聊或者賭博能獲得牌桌上的金錢以外的利益纔會去賭。
從吃了早點就開始到日上三竿,她們幾個倒也學會了大多數套路。本王爺一聲令下,用膳。三個姑娘像解脫一般,趕緊跳起來,伺候我用午膳。這大熱天的冰鎮酸梅湯是少不了的。
吃了午飯,我又吆喝着開始,但三個姑娘都異口同聲並且態度決絕地表示,不玩了,隨我怎麼處罰她們她們都不玩了。
她們難道研究透了我的心理,我怎麼可能對美麗的姑娘下手懲罰,況且,她們三個平時侍候我都用心用力,我喜愛她們還來不及呢。
難道我出師未捷嗎,連推廣一下麻將都這麼吃力。這可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想做點什麼事情,難道我這個二世祖真的什麼都不會。
那我還怎麼有能力去扭轉未來大明王朝的命運以及自己的命運。難道從麻將這件小事就能夠看出,我不堪大用嗎!
紈絝二世祖就是紈絝二世祖,到哪個世界都一樣一無是處,只會知道出了事就高喊——我爸是XX。
可在東海那片土地上,我的形象可不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高幹子弟。不管怎樣,我們這個羣體可是未來國家的接班人!
“你們可有人願意一試身手?”我只有循聲問旁邊的下人和護衛們。
大家都不啃聲,可能表示跟信王殿下一桌賭博,作爲信王殿下寵信的丫環到也行,但這羣下人可不敢造次,壓力很大啊。
我也看出了他們的顧慮,“其實,本王玩了一上午也累了,本王玩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讓你們學學怎麼玩,通過一上午的觀摩,有誰會了的?”
有幾個人舉起了手,還有幾個在猶豫。
“這樣吧,下午你們會玩的就自由組合,不用真金白銀的賭,每人發一百個籌碼,到晚上誰手裡的籌碼最多,本王爺就給予相應的獎勵,大家也都被本王府做了貢獻,就當今天放大家一天的假,大家玩玩!”
“王承恩,去叫人搬二十張桌子來!大家開開心心的玩!”我就不相信,以我王爺的尊貴做出了表率,再加上,本王表現出來的對麻將的喜愛,還不能蠱惑一部分人愛上這個
麻將。
在王府裡,我就是天,除了緊跟我的步伐,他們沒有別的出路,再加上,去銀櫃賭坊每人五十兩的賞錢的先例,他們不踊躍纔怪呢。
下人們搬了二十張桌子在花園的長廊,走道,池塘邊,雖然我又是激勵,又是以身作則,結果二十桌還是沒有坐滿。可見,接受一件新鮮事物,即便再普通,也是需要時間的。
說實話,平常的下人哪得到過這樣的待遇,在整個王府,除了下人活動的區域,在我活動的地方,哪會有他們坐的自由,而現在,他們不但坐着,還坐着打麻將,這那還有一點王府王爺的尊儀嗎。
要是讓皇上知道了,輕則怪我這個王爺不懂皇家的規矩,重則當然就要批評這些下人冒犯皇家顏面了。
當然,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必定要維護我的權威,是我強迫他們這樣做的,我的本意並不是要和他們打成一片,我也不認爲他們和我信王享受同等的權利,我只是想要急切地推廣麻將這項全民運動而已。
幸好,整件事情大家都是受益人,即便護衛和錦衣衛裡面有皇上的人,但他們也不會事無鉅細都要向皇上交代清楚,而且,這些人裡面也有他們自己的好兄弟,總的來說,他們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即便消息走漏了,也只會有人知道信王府裡面流傳出了一項據說很好玩的遊戲,但具體今天的場景是什麼,必定有一定的神秘感。
越是神秘就越能勾起人們的興趣。
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雖然他們嚴格來說是皇上的人,但這樣的小事,皇上不會對我怎麼樣,但我要是報復起來,他們肯定承受不了。他們不得不掂量,哪些可以報告,那些不需要報告。
說實話,除了謀反,他們打任何報告都是對他們自己不利的。
現在,我在某些地方把他們當人一樣對待,他們應該受寵若驚更多一些吧。雖然,我們國人的劣根性是你越把他當回事,他越不把你當回事。但把這個關係用在信王殿下和他的護衛之間就不成立了。
對於下人和丫環,他們背後可沒有皇上的背影,我是絕對的權威。
通過一下午的激戰,收官之後,手裡的籌碼最多的人是侯三,看來這個侯三還真是一把賭博的好手。
這使我想起了《水滸傳》裡面的高俅,那貨原來端王府裡面一個下人,因爲蹴鞠不錯,就被端王賞識。一不小心,端王繼承了他哥哥的皇位,成了皇上,他高俅就一下子平步青雲了。
這侯三簡直有做高俅的潛質,我也是命裡註定要當皇上的人,而侯三這人也蠻討我喜歡的。
如你所知,皇上的儀仗隊,錦衣衛都生得人高馬大,模樣俊俏,雖然侯三屬於禁衛軍,不是錦衣衛,但禁衛軍也不是一些歪瓜裂棗可以當的。也就是說,這個二十多歲的侯三長得也比較有潛力。
難怪我要做亡國之君,連手下人都有高俅,我不做宋徽宗行嗎!
好在,我這樣對比的意思是,我應該要以史爲鑑啊!
雖然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但再怎麼無能,也不會做隋煬帝,陳後主,宋徽宗。我崇禎皇帝朱由檢雖然是亡國之君,但我這個亡國之君跟上面幾位還是應該有所區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