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江上畫舫，琴曲陣陣，周少瑜一身白裳，手持摺扇，立於船頭欣賞着兩岸風景，心裡頭卻想着，離開府城之前，卻是要是帶着諸位妹子也這般耍一耍。
“雖未有秦淮河畔那般繁華，卻亦有幾分別緻特色。”鳳姬一身綵衣，額前有些許溼潤，這是方纔剛舞了一曲，氣息也有些微喘。
既然是‘你儂我儂’的戲碼，周少瑜當然不能無動於衷，摸出一塊手絹伸手替鳳姬擦了擦，笑道：“只要有心，哪裡都有好風景，不過潭州麼，這名字我是不怎麼喜歡的，聽聞前朝這裡喚作湘州，我比較喜歡這個名稱。”
鳳姬目光閃閃的看着周少瑜，對於周少瑜的擦拭一點也未躲閃，聞言微微偏了偏腦袋，這才道：“湘州？聽起來的確不錯呢。”
嘴上這般說着，可鳳姬腦袋裡想的卻是，莫非周少瑜和前朝有關？畢竟她可是知道周少瑜暗地裡有所發展的，只是不清楚到底有多大的勢力。
“話說，你不是潭王府的女官麼？怎麼潭王出去巡查，你也要跟着的？”周少瑜忽的好奇道，到是沒懷疑說和潭王有一腿，不然和他就不會是這態度了。
“潭王出行，再低調也需要人伺候的麼，總需要人管管不是。”鳳姬捋了捋頭髮，笑道：“莫非公子這是吃醋了？”
愣愣神，合着也有吃醋這說法哈，搖搖頭，很是違心的道：“吃醋到沒有，我相信你，只是一段時間見不到，甚是想念。”
鳳姬哪裡防備突然說這話，一時間臉紅的不行，風情萬種的撇了周少瑜一眼，隨後扭過身，嬌聲道：“奴又怎知公子此話是真是假。”
周少瑜一哆嗦，那一眼撇的當真厲害，妥妥的電力十足，輕輕的一邁步，然後飛快的站到鳳姬的身前，只見鳳姬果然一副嬌羞不已的模樣。
厲害了，周少瑜可不信當真有男女情感，頂多是不會排斥，就像周少瑜看她，雖然壓力不小，不過的確是個大美女，起碼能賞心悅目。
而反過來，周少瑜模樣還算不錯，還頂着大才子的名頭，怎麼也都拿得出手。
飆演技是吧，果斷三根手指一豎，道：“若有半分虛假……”
看看，這招放後世，誰搭理你啊，都爛大街了，看電影都覺得俗，可古代不同啊，封建體制下，未知的實在太多，誓言還是很厲害的存在。
可週少瑜不在乎這個，哪有什麼神仙不神仙的，也就是一個繡錦嚇了他一大跳，可她也不會閒着沒事做管這個麼。
“別，奴信了便是，莫要發如此誓言。”鳳姬連忙阻止，接着道：“天色將黑，咱們且回舫內歇息一二如何？”
周少瑜自無不可，也沒客氣，笑呵呵的走在前頭，而跟在後頭的鳳姬卻是眼神複雜。
就和周少瑜一樣，鳳姬也不相信周少瑜當真喜歡他，可偏偏敢立誓，要麼是真的喜歡她了，不過這點可能不大。
而要麼，就是裡頭應當有什麼漏洞，不然一般誰發亂來誓言。
然後還剩下一種，不在乎，是的，壓根不在乎所謂的誓言，換言之，對天地都無敬畏的存在，又怎麼會敬畏別的，也就是說，有很大的野心，更值得防備。
鳳姬琢磨一番，看來有必要接觸一下週少瑜的妻妾，來進一步確認，看看周少瑜是否真如表現出來這般性格如此之好。
夜幕已降，周少瑜帶着鳳姬回了老宅，鳳姬也不多待，直接從後院的那處小門去了潭王府。
對於潭王，周少瑜仍舊很好奇，聽聞潭王歸來，還主動遞上拜帖意圖拜訪接觸一二，畢竟人家也封他做了巫縣縣尉麼，於情於理都該拜訪一下。
怎料潭王沒接見，還傳出話來過些時日再說，若不是另外還表示會關注兩方詩會的事情，周少瑜還以爲潭王已經因爲王府長吏之子蔡帽的事情跟他翻臉了。
如今看，到是更像因爲要安撫長吏蔡固安的情緒，這才故意冷落周少瑜一二。
周少瑜也無所謂，只要這勞甚子潭王別沒事找事的弄他麻煩，隨他怎麼弄，屆時只要等誠徽州一穩，以如今大梁的局勢，一個潭州總歸拿得下，只要搞定興武軍就行，鬧不好過陣子興武軍都會裁撤一番都不一定，軍隊麼，哪裡是那麼好養的。
“你有什麼看法？”書房內，周少瑜難得自己泡了壺茶，今天武媚娘是一直跟着的，雖說未必一直都在左右，但多少也有所接觸。
出發之前，周少瑜就有特地囑咐，讓武媚娘多注意觀察，即便武媚娘還挺稚嫩的，但到底是女帝麼，萬一有什麼特別收穫呢。
“看不透。”武媚娘皺着眉毛苦着臉道。“感覺似是在做戲，但又有幾分真實，至於意圖，就更看不懂了，感覺長樂公主應該能應對。”
“長樂公主？”周少瑜直接一把問號，長樂公主自然就是李麗質了，只是爲什麼說她和鳳姬能對上？
武媚娘不解釋了，感覺周少瑜這算當局者迷，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武媚娘覺得李麗質一直表現的很聰慧，只是平常狀態下比較溫婉安靜罷了。
而另一邊，鳳姬於一間雅間內換了一身平常的服裝，然後向跟隨的侍女道：“你且去具體打聽一番，若是要參加那善懷詩會，需要怎麼個流程。”
“喏。”侍女點頭退下，雖然天色不早，可總能打聽的到，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
鳳姬打書櫃摸出一封信函，若是周少瑜在此，就會發現上頭的名字是多麼的熟悉。
第一個不是寫着李清照又是誰，作爲周少瑜的正妻，善懷閣的主事者，且才名遠播，目前隱隱有幾分大梁第一才女的名頭，就算坐實也是遲早的事，但她一個人的資料都厚厚一疊。
不過從這上頭也分析不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大抵總歸是個有能力有手段的，畢竟善懷閣已經愈發出色了。
隨後第二份卻是李師師，沒法子，現在李師師可是府城善懷閣的直接主事人，讓鳳姬好奇的是，這位李師師居然並非周少瑜的妻妾，這麼大一個攤子交給一個外人，實在有幾分奇怪。
要麼是李清照的妹妹，在要不然，梁山？鳳姬如此猜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