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紫怡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過段時間便會有人去了她嘴上麻核喂她吃飯。紫怡喊過叫過,掙扎過反抗過,也絕食抗議過。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反倒捱了打。
就這麼的,不記得飯吃過了多少次,醒了睡睡了醒,黑暗中失去了一切方向目標。終於這一日,耳邊傳來了不一樣的聲響:“帶她出去,放了她“放了誰?”紫怡迷迷糊糊的想,“我麼?”接着便有人將紫怡擡起來,接着身子晃動,感覺是在被人搬着向外走了。“爲什麼抓我?爲什麼有要放了我?”紫怡想問,想要站起來,可是什麼都辦不到。
不知道到了哪裡,身上一痛,被人扔在地下,接着眼前一亮,許久未見的光芒反倒是將紫怡刺的睜不開眼睛。過了許久,眼睛才慢慢適應了陽光,眯着睜開一道縫兒,原來將自己運抵這裡的人都不見了,扭頭仔細看看,自己是被扔在一條山間小路上。束縛身體的繩索已經去了,不過失去自由太久的身體整個僵硬,完全不聽指揮,微微一動,便痛到了骨髓裡。
“救命,有沒有人?誰來?誰來救救我!”紫怡喊着,出的聲響卻是微乎其微,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在山間一動不動的躺着,任憑蟲子爬過自己的身體,看着紅日移過了半個天空,身體血脈漸活,終於能稍微移動一點點。.更新最快.紫怡用手肘撐着身體,艱難的挪動着。“不行,一定要去找到龐涓和孫賓,這其中有陰謀。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也要去提醒他們當手肘在粗糙的地面上磨破了,鮮血透過衣服蹭在地面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沒有一處不酸。身體像是在和紫怡提出抗議,汗水一滴滴從紫怡額頭滲出。滴落在地上。紫怡咬着牙,一寸一寸向前挪着。又挪動了半響,終究是身體許久沒有運動,又太過虛弱,體力不支。眼前一黑暈倒了。清冷的液體刺激着紫怡的感官,便似久旱地甘露,一滴一滴救命的水落入紫怡的口中,紫怡忙不迭地一口口吞下,眼睛卻困的始終無法睜開。
“丫頭,這裡有地是水,多着呢,慢點,慢點啊!”有人在耳邊這樣說着。紫怡稍稍放心了些,更加努力的吞嚥着水。她要快點恢復身體,還有事情等着她做。她不能就這麼耽擱在這裡。在她失去自由的這些日子,生了什麼?抓她的人究竟是誰?這些問題。灼燒着她的心。
吞下了很多地水。似乎氣力也在漸漸恢復,紫怡用力睜開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張皺紋密佈卻慈祥善良的臉。“丫頭,你醒啦?”
“我這是在哪裡?”紫怡掙扎着想要站起來,渾身筋骨卻一起罷工了,除了痛就是酸,根本沒有一塊肌肉啃聽從紫怡指揮的。
“丫頭,快別動,在老身這裡很安全的,好好休息。”
“謝謝,老媽媽。”紫怡模模糊糊的說罷,身體鬆懈了下來。她是需要休息了,唯有休息,才能讓體力更快的恢復過來。
紫怡在那老婦人的牀上躺了三天,才知道這裡距魏國大梁有五百里,這老婦人在山下居住,那日正好上山從此經過,救了昏迷在地的紫怡。
紫怡的身體被人捆綁地時間太長了,血脈肌肉全部都僵硬。一旦清醒過來,紫怡咬着牙掙扎着下了牀,努力了兩天,纔將僵硬的四肢活動開來,勉強能走路了,功夫卻是一時半刻也找不回來。心急如焚再也等不得,便要告別了那老婦人去大梁。那老婦人看她一個姑娘家實在可憐,又苦勸不住,便命她的兒子用牛車送了紫怡一程。
那老婦人地兒子只能將紫怡送到半途,紫怡身上無錢又沒有值錢的物事,僱不得車,只能拄着杖勉步而行。好在身體隨着日日地活動慢慢恢復,星夜兼程終於到了大梁,一過城門,便急着去距離較近地孫賓府上,卻只見大門緊鎖,階前草生,卻是有日子沒人的樣子了。
紫怡看到眼前景象,更是焦慮,急着便去龐涓地元帥府,卻是太急了,忘了身體還在恢復,不甚將踝骨扭傷,一瘸一拐好不容易走到。那看門的家丁見她蓬頭垢面,一身衣服又舊又髒,且是個瘸子,只當是哪裡來的討飯的,要將她攆走。見攆不走,居然放狗咬她。
紫怡此刻卻是血脈失和,平素的功夫半成也施展不出,腳又傷了,狼狽不堪,被那狗驅趕在一旁,還被咬了一口。
被狗咬了可是要得狂犬病的,紫怡嚇得冒了一聲冷汗。這狂犬病一旦病,在現代也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更何況是古代?可是戰國時期,哪裡來的狂犬疫苗,只能寄希望於那狗是條健康狗,沒有沾染狂犬病了。
此刻聽得馬車聲響,龐涓回來了。紫怡見到龐涓,稍微放下了心,起碼龐涓的樣子看上去無恙。紫怡拖着傷腿便喊:“大哥!”可是她喉嚨受傷未愈,又是多日奔波,嗓子早就嘶啞的不成樣子,龐涓哪裡聽得到,邁步便要進府去。
紫怡急了,急中生智,用力將手中的竹杖向龐涓扔去,可是她手上無力,竹杖只扔出去一米多,便落在地上。龐涓已經是邁進了府中,紫怡眼睜睜的看着龐涓進了元帥府,離她越來越遠。幾滴不爭氣的眼淚便落了下來,滴在塵土中,化作千千萬萬瓣,終究是失去了蹤跡。
該要怎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