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皇帝龍顏大悅道:“好好,朕也好久沒聽靈兒彈曲了,上次彈還是三年前靈兒去青銅山前呢,彈的還是採花女,不知靈兒這次帶來什麼曲子呢?”南宮皇帝高興地看着沐姬靈,眼中滿滿地寵溺,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般,連南宮黎月或其他皇子都不曾被這種寵溺的目光注視着,但沐姬靈卻可擁有這資格。
“沒想到陛下還記得那麼清楚,靈兒真是倍感榮幸,那這次靈兒便彈一曲塞外歸如何?祝我龍雀國士兵在塞北能夠勝利迴歸。”沐姬靈櫻脣含笑道,她的話一說完,周圍的人都紛紛鼓掌喊好。
“好好,祝我龍雀國能夠獲勝!這次北奴人可不知好歹,竟將主意打到我龍雀國來,這次我要他們有去無回!”南宮皇帝霸氣說道,一說到戰事,他的眼眸只有老辣跟犀利,還有威嚴。
這些都是一個君王必不可少的氣質。
沒有威嚴控制得住底下的大臣呢?又怎麼能讓他們服從命令。
“來人擺琴。”南宮皇帝喊道,卻被沐姬靈打斷了,她徐徐而道:“且慢陛下,靈兒聽說離哥哥行宮內有一張玉琴,據說玉琴一出,縱然是天下的琴都比不上,靈兒早就想見識見識這琴了,不知離哥哥肯不肯割愛讓靈兒彈奏一曲呢?”
南宮楚離聽着沐姬靈的話,他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瞳對上了沐姬靈如狐狸般的眼,南宮楚離揮了揮手道:“當然,能得到靈兒賞識也算是玉琴的福分了,來人啊,將本殿下行宮內那把玉琴拿來。”
“靈兒多謝離哥哥了,只可惜靈兒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離哥哥能答應。”沐姬靈眼中是渴求,雙眸看着南宮楚離只等南宮楚離答應了。
南宮楚離看向盛月嬌,可對方似乎沒什麼意見般,不知在思考什麼問題。
南宮楚離溫和一笑點點頭,見南宮楚離點頭,沐姬靈的眼才彎成了月牙兒形還露出了幾顆牙齒,兩頰緋紅,就像個害羞的小姑娘般可愛,若非沐姬靈早已被南宮皇帝內定成太子妃,這些大臣還真想將沐姬靈娶回家,可身份不是他們高攀登得起的。
“不知是什麼事呢?”南宮楚離問道,他想到了前天的沐姬靈只覺得有些恐怖,可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他只能陪着沐姬靈演這齣戲了,不知她會怎麼對付月嬌,這纔是南宮楚離關心的問題。
“離哥哥難道忘了以前我們琴蕭合奏的時候了嗎?靈兒想再跟離哥哥合奏一次。”沐姬靈說完不顧周圍大臣在場,摟住了南宮楚離的胳膊撒嬌道。
盛月嬌倒也覺得奇怪,沐姬靈還有這麼動人的一面,若是第一次見沐姬靈,盛月嬌或許會被沐姬靈這動作表情給騙了。
“月嬌,你沒事吧。”南宮黎月見盛月嬌一動也不動問道,盛月嬌搖搖頭輕聲道:“沒事。”
南宮黎月的心也放了下來,看的出盛月嬌真不在乎南宮楚離跟沐姬靈的關係。
“對對,靈兒說得對
,離兒可別忘了你們當初一起琴蕭合奏的時候,你看靈兒都說了不如今日再讓朕跟各位大臣再聽一會如何?”南宮皇帝雖在徵求南宮楚離意見,可語氣內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南宮楚離起身對南宮皇帝鞠了個躬道:“那兒臣恭敬不如從命。”
沐姬靈似乎料到了南宮楚離一定會答應,從袖子內抽出了一隻白色的玉簫,玉簫上面還繫着紅色的身子,身子中間是一個紅色的心形,上面一正一反還繡着靈與離兩字,似乎想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般。
南宮楚離接過玉簫,看了幾眼便不再多說其他,這玉簫他記得,當初作爲交換送給沐姬靈的,沒想到她還帶在身上。
“離哥哥,這可是當初你送給我的,還記得嗎?”沐姬靈眨了眨眼等待南宮楚離的下文道。
南宮楚離顯然也被這玉簫給驚到了,他輕笑一聲道:“當然記得,下邊還有一個缺口是當初我不小心磕到的,後來你吵着鬧着要,我便將玉簫給你了。”
南宮楚離似乎在回憶什麼高興的事兒般,沐姬靈聽完南宮楚離的話含蓄地笑了。
玉琴由太監們搬到了大殿中央,沐姬靈心中羨慕地看着玉琴,琴如其名,它的底部都是由白色的玉坐的,而且極爲重,那琴絃則是由天蠶絲做成的,這種絲就算用內裡也不容易斷,若是放在以前人們會將這琴作爲殺器,因爲若是注入了玄氣的話則會變成殺器,有些東西用的好它便是利器,有些東西往壞處用則便成了殺器,所以一把好琴好劍都沒有好與壞之分,只看用的人要如何用了。
沐姬靈坐在玉琴中間,修長的手放在了玉琴上,撥動一個絃音,音調清脆如黃鶯,連盛月嬌都快被這琴音給吸引住了,沐姬靈壞壞地看着盛月嬌,垂眸看着玉琴,手慢慢地撥動琴絃,一陣陣輕揚的音傳入盛月嬌耳邊,周圍的人也都陶醉其中。
琴配蕭,搭配的實在好,兩種聲音重疊,若是盛月嬌不集中聽力仔細聽,還辨別不出琴與蕭,可兩人似有默契般,配合得極其好。
南宮黎月閉上眼,手玩轉着手指上的板戒,將所有的思緒都注入了這曲子中跟隨着曲子的步伐而動,而盛月嬌卻雙眼凝望着沐姬靈,巫長柳也沒被琴音所影響,彈得再好終歸是沒有感情,反而能從琴音中聽出一點起伏,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就算沐姬靈彈得再好,若是不以最處的目的彈,是彈不出好曲的。
悠揚的曲子瞬間變得天雷滾滾,如同上了戰場,使人心緒起伏動彈,起伏若跌,盛月嬌能感受到一股激憤的感情悠然而來,忽而盛月嬌覺得不對勁,因爲沐姬靈正在對着她笑,不知在笑什麼。
盛月嬌只感覺到腹部似乎被人打了一下般疼痛,擡頭見沐姬靈還在對着她發笑,笑的陰狠,盛月嬌才知道怎麼回事,她想要藉助琴的力量打敗她。
盛月嬌趕緊運氣玄氣護住周圍,可沐姬靈也不甘
落後,連忙加快了手的步伐,曲子的協奏也被破壞般,可無論沐姬靈彈得多快,南宮楚離都能跟上他步驟,可他將身心都投入了蕭內,感受不到盛月嬌跟沐姬靈只見的異常。
巫哈薩面無表情地站在巫長柳身後,他聽着連眼都不眨一樣,因爲他根本聽不懂琴,別說琴,除了修煉之外,他什麼都沒接觸過,所以根本不懂又何來癡醉之說。
巫哈薩踏出一步想阻止,若是任由她們兩人這樣下,那這裡就要變成戰場了,誰是巫哈薩還沒動便被巫長柳給攔住了,巫長柳看着沐姬靈的動作還有盛月嬌的應變,她搖搖頭緩緩道:“或許紫棱石就在她們兩人其中一人身上。”
巫長柳肯定地說,她感覺到了曲子帶來的殺氣,那殺氣很強。
盛月嬌運氣了玄氣,展開一個屏障,曲子的聲音便越來越弱,沐姬靈不甘示弱加大了力度,而屏障則開始慢慢碎裂了,沐姬靈衝着盛月嬌挑釁一笑,盛月嬌卻用手沾着酒按住桌子,手上浮現一個印記,她周圍的屏障又再次凝成堅固的牆。
沐姬林氣的臉都黑了,就算手指被天蠶絲割得流血她也感覺不到疼痛,這裡就是她們兩人的戰場,不是她贏就是對方贏,而她必須要贏。
南宮楚離挑眉,睜開眼,他才感覺到曲子的不正常,曲子時而向波濤洶涌的海流時而向奔跑在草地上的小鹿般。
“沐家二小姐不愧是天資聰明。”巫長柳忍不住誇到,能將琴練到悄然無聲殺人的地步可真厲害。
“我看是坐在七皇子身邊那女子會贏。”巫哈薩睜一隻眼看着盛月嬌說道,盛月嬌也笑着看着巫哈薩,盛月嬌第一眼便覺得巫哈薩不簡單,而她臉上的表情從容,一點都不想被逼入險境。
“何以見得?”巫長柳虛心請教,在這方面她沒有巫哈薩那麼有經驗,巫哈薩從小便在她身邊保護她,而她只負責佔撲預料天神的意思,其他都是巫哈薩負責。
“她表情從容,而且懂得以靜制動,知道怎麼壓制住對方的琴音,這點實屬難得,看着龍雀國都說沐姬靈實屬是才女,看來也並非如此。”巫哈薩不削地說,相反他更看重那美如仙子般的盛月嬌,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他想不通這麼厲害的女子竟然還比不上沐姬靈,除非他們龍雀國的眼睛瞎了纔會說沐姬靈是龍雀國第一才女。
就在巫哈薩的話剛說完,錚的一聲,一根天蠶絲段成兩截,沐姬靈的手連忙離開了琴旁卻還是被傷到了,沐姬靈的手指正流着鮮紅色的血,她惡狠狠地盯着盛月嬌,盛月嬌則還是一副從容的樣子。
在琴絃斷的時候,周圍的人思緒都慢慢地恢復回來,不解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南宮皇帝睜開眼,卻還在回憶剛纔那首塞外歸,顯然沐盛靈彈的曲子勾起了南宮皇帝的回憶,南宮皇帝眼角溼潤,粗大的手抹過了眼角的溼潤,看向沐姬靈又多了幾分讚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