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建起了陳東健扔掉的白紙,連他也目瞪口呆地吞了吞口水道:“媽媽咪咪,這東西要真吃了那還有活命!”
肖勇也衝了進去,上面寫着的正是三味藥,不過是毒藥,分別是鶴頂紅三兩,老鼠藥五兩,砒霜半兩,這三樣東西隨便加一點就會死人,何況是三種全下,就算不是也得全廢了。
南宮楚離剛接過藥,拿起湯勺舀了一口放在嘴邊吹着,卻看見三個人跑了進來,這一下屋子裡頭全都是人。
肖勇吞了吞口水看着那黑色的藥,他頭皮有種發麻的感覺:“太子殿下,敢問那藥給盛老大喝了沒?”
南宮楚離挑眉,不懂肖勇的意思。
“肖大哥,王大哥,陳大哥,你們三個怎麼這表情列真好笑。”大頭老實地說,因爲他們三個的表情現在變得愁眉苦臉,更像是死了孃親哭喪一樣。
王虎也覺得肖勇他們的臉色不正常,他看着肖勇手裡的白紙,連忙將白紙扯了下來一看。
“該死的庸醫,這這這你從哪裡請來的?”王虎將紙擰成一團,臉色發黑地問着大頭,大頭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他摸着頭問:“到底咋了?”
這次連肖勇都被大頭弄得有口說不出話了,他們忘記了大頭是個文盲,小時候沒上課堂就被抓去當兵了,這也不能怪他。
南宮楚離將藥放在了桌上,臉色冰冷,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他道:“怎麼了?”
“這藥只有三味,分別是老鼠藥砒霜跟鶴頂紅。”說道最後王虎連底氣都沒了,虧他還誇自己神醫,這三味藥隨便拿出一點就能要人命,幸好沒釀成大患,要是肖勇他們晚來一步可就麻煩大了。
“哎,我就說那庸醫看着怎麼那麼熟,原來是上次那庸醫,上次可算是被他給害慘了,差點害的雪神醫送命了。”王小二後悔地說,早知道他 自己去找個大夫了。
“難得糊塗。”南宮楚離卻也不生氣,他只覺得那個人沒那麼簡單,胡塗胡塗卻是難得糊塗。
“太子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虎見南宮楚離不生氣反倒反覆念着,而肖勇卻摸不着頭腦,若是放在平時,他一定會粗聲大吼放他孃的屁什麼難得糊塗,老子我粗人一個聽不懂,可在南宮楚離面前他連說話都輕聲細語了。
“沒什麼,王虎你把藥處理掉吧,別讓人誤食了。”南宮楚離看了一眼盛月嬌道。
“是,屬下這就去!”王虎說完端起藥往門外去了,連看都不看一眼肖勇的模樣,他算是看清了肖勇除了有力氣外腦袋就是完全擺設的。
肖勇也摸不着頭腦,不過沒人願意說他也不再開口。
“雪兒…。。”盛月嬌那蒼白的脣角繼續唸叨,她已經忘了自己從谷底裡出來了,也忘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她只想找到雲梔雪。
南宮楚離緊握盛月嬌小手,心裡下了個決定,他絕不可能讓盛月嬌一人留在這裡,他也絕不可能一個人回宮裡,所以他
要帶盛月嬌回去!
“月嬌,我帶你走,離開這地方好麼?”南宮楚離急切熱情地說,肖勇跟王小二他們嘴裡都塞得下一顆雞蛋了,這真的是他們龍雀國的太子殿下,他怎麼覺得就像個看着媳婦的秀才呢?而且剛剛的冰冷對着盛月嬌便轉成了柔情。
他們心裡不得不感嘆,盛老大的魅力實在大!
“我我還是先走了,眼不見爲淨眼不見爲淨。”肖勇尷尬紅着臉說,他雖然是粗老爺們可還真沒當衆看這些。
王小二跟陳東健也識相跟了出去,留在這裡看他們恩愛還不如出去外面,正如肖勇說的,眼不見爲淨,看多了害怕長針眼呢。
盛月嬌依舊沒反應,從邱林山回來的時候就一直這樣子沒正常過,南宮楚離也看在眼裡,他說的話遠不如一個雲梔雪來得更有效。
“月嬌,不要這樣好麼?從此由我來照顧你!雲梔雪也是爲了救我,我一定會找到他的,不管任何代價!”南宮楚離擁着盛月嬌那小腰,將盛月嬌擁入懷中,整夜都這麼擁着,絲絲溫暖從他心頭間掠過,他希望盛月嬌也能感受到他的關心,可卻是徒勞。
雲梔雪,第一次覺得你的存在如此重要,若非爲了救我跟月嬌你也不會這樣,希望你還活着,因爲我想擁有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而你有這資格。
翌日清晨,露水低落在地上,泥土侵染芬芳香氣,連鳥兒都站立在樹梢上唱着歌兒叫喚着,顯得愉悅至極。
南宮楚離抱着無神的盛月嬌往馬車內走去,掀開布簾,裡面狐裘地毯溫熱,左右兩邊擺着木檀椅子,中間是個烤爐,上面還煮着茶,若是平時南宮楚離指不定會悠閒喝茶煮酒調侃,可懷中的女子卻讓他心更爲加沉。
南宮楚離坐在了小凳子上,盛月嬌還在他懷中喃尼着:“雪兒……”
聽見這兩字,南宮楚離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悲傷,可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說不了,只能看着盛月嬌這模樣。
“太子殿下,您當真要讓盛老大進宮?”王虎擔憂地問,他想到此行回宮沐家人跟南宮皇帝怎容得下盛月嬌呢?就算南宮楚離是太子,可他的婚姻還是掌握在別人手上。
南宮楚離眼中閃過一次落寞隨後又堅定地看着王虎:“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月嬌的!就算是父王……我也不會讓他傷害月嬌半根寒毛!”南宮楚離這話說出來就相當一個承諾,整個建安村村民們都看在眼裡,他們熱淚盈眶,不僅是因爲南宮楚離是龍雀國的太子,而是因爲盛月嬌救了他們全村的命,如今變成這樣他們的良心怎過得去。
肖勇也愧疚,若不是他那黑網,盛月嬌也不會跌入邱林山中,南宮楚離也不會隨着遇難,雲梔雪也不會爲了救他們犧牲。
肖勇站在一邊低頭不說話,只覺得心裡愧疚,若非因爲他……
王虎似乎知道肖愧疚般,粗大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安慰她,肖勇抹了抹眼角的淚:“別別這樣,我還沒哭,老子
他孃的纔不會哭。”
“想哭就哭,男子漢大丈夫別這麼多廢話!”王虎也說道小聲說道,肖勇哭出了聲音,嘴裡還念着:“他孃的我肖勇這輩子還真沒哭過。”
肖勇一哭,周圍的人似乎被他感染了般也跟着哭起來,整個建安村內一片哭聲,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哭喪呢。
“走吧!”南宮楚離兩字,車伕隨着揚起了鞭子落在了馬身上,馬兒四蹄朝前奔跑了起來,它叫着往太陽升起的方向去了。
南宮楚離看着窗戶外那座聳立在那裡卻遮擋了半邊太陽的邱林山,整座邱林山似乎籠罩着一種詭異的氣氛,但南宮楚離知道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天域國了,也沒有什麼季家的秘密了,這天下只有一個南宮家族,而他們正是這龍雀國的王!
原本聚集了衆多門派弟子的邱林山,此刻也恢復了之前的安靜,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在意,他們在意的只有那道紫光消失了,但他們卻找不到什麼眉目。
谷底內,寂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聽得見,黑石頭被印上了深紅色的血,而在石頭上面卻躺着個人,他呼吸慌亂,可卻知道他還活着,他衣服本是白色卻被染上了如曼陀羅般的妖嬈之色,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隨後恍惚地睜開了眼。
這裡是哪裡。
月嬌。
龍雀國內,南宮皇帝坐在大殿上,聽着下德子的報告臉色烏黑,他什麼時候生了個這麼大膽的兒子,竟然忤逆他的決定,他是天子,他的話便天便是地,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對的,都代表着龍雀國未來的希望,而南宮楚離竟敢忤逆他!簡直大逆不道!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南宮皇帝反問道,他眯着雙眼盯着小德子,小德子身子哆嗦,對着天子他豈敢說假話呢?
“啓稟皇上,奴才說的可都是真的啊!太子殿下確實帶着那叫盛月嬌的姑娘回宮了!”小德子見南宮楚離要回來,隔夜連忙加快步伐先趕到宮內報告,沒想到皇帝對那盛月嬌如此介意。
“看來這妖女可真厲害,竟將太子殿下迷惑到這地步,就讓朕看看那妖女有何厲害之處吧!”南宮皇帝犀利地掃過了大殿,這金黃的大殿,這裡的皇上姓南宮,而這裡的皇后只能是沐家之女。
“皇上彆氣,氣壞了身子臣妾可是會心疼的。”沐姬芸五根手指輕撫着南宮皇帝的胸膛,生怕他氣壞了,聲音如泉水般動聽,竟能讓南宮皇帝心裡平靜。
南宮皇帝握着沐姬芸的手,寵溺地摟過了她腰間,連語氣也溫柔了幾分:“愛妃說的對,就憑一個妖女還動搖不了靈兒的地位!”
沐姬芸聽完嗤笑一聲,依偎在南宮皇帝的懷中,小德子抹了一把冷汗,心裡真被南宮皇帝剛剛那氣勢給嚇到了,小德子見堂上兩人的動作便識相地退了出去。
殿內,傳來了一聲聲嬌柔呻聲,可外面的侍衛卻依舊挺拔如鬆,表情眼熟,身姿威武地站在外面,手中拿着長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