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太后這人實在是太過於警覺了,不然她也不會專門研究出一種見血即融於血的毒藥了。
葉九卿伸了個懶腰,臉上哪還有一點兒害怕憤怒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白兔模樣了。
……
攝政王府。
雲修宴坐在書房內,手裡拿着本兒書,卻是半天也沒有翻動一頁。
魏德站在一旁慢慢的煽動着扇子,他早就察覺到了這一幕了。
王爺如今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書上,至於到底這心思飄到了哪兒去了,他雖然知道,但是他不說。
書房內十分安靜,不過書房外長廊上的鳥叫聲卻是十分的清晰。
沒過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了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像是被來了什麼人給驚走了一般。
雲修宴動了動耳朵,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葉九卿掀開書房的竹簾後往裡走,入目的便是帶着小半邊兒面具的男人坐在楠木桌後認真看書的場景。
她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除卻他臉上那塊兒疤不說,雲修宴這樣的長相完全就是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了。
當溫柔和清冷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她實在是沒法不心動。
葉九卿站在原地欣賞了一會兒,卻是雲修宴先被盯的忍不住了。
“咳,夜九。”
葉九卿回了神,十分淡定的到了雲修宴身邊。
女孩清冷的眸子裡帶着笑意。
“王爺,今日陶太后讓我在王府內找兩樣東西。”
“哦?你就這麼跟本王說了?”雲修宴挑了挑眉。
“唔,誰讓我已經給太后下了毒了呢,如今我與王爺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呵呵。”雲修宴笑聲愉悅。
“本王猜陶太后讓你找一封信箋。”
“看來王爺都知道,想必那信箋對她來說真的是重要的東西了。”
“怎麼說呢,若是本王將那封信中的內容公開出去,陶太后和她的母家都會被立即處死。”
“這麼厲害?如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葉九卿半開玩笑的道。
不過她實在沒想到,雲修宴卻是當真了。
男人推着輪椅轉過身,伸手在書房的牆壁上敲了兩下。
“啪嗒。”
一聲響動之後一個小小的暗格便彈出了牆面。
雲修宴將裡面的一個小盒子取出來放在了楠木桌上,此時盒子裡正躺着一紙信箋,一看便是御用的。
“這就是太后要找的東西?”葉九卿並沒打算要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嗯,你不想看看?”
葉九卿搖了搖頭。
“王爺,您這麼將信箋放在我面前,就不怕我偷偷將它交給陶太后?”
“本王確實怕啊。”
葉九卿笑臉上的笑收了一點兒。
卻是隻聽到雲修宴接着道:“不過相比於你將這信箋交給太后,本王更怕太后傷了你。”
措不及防被撩到的葉九卿:“……”這是什麼溫柔總裁發言?
看着女孩臉上的愣怔,雲修宴只覺得一顆心十分的滿足。
從前母妃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便是看到她便會無比的滿足,當時他覺得這話不過是誆人的。
不過現下自己卻是深切的體會到了那種心裡滿滿的感覺。
葉九卿做了一瞬間的心理建設,隨後便道:“唔,她要是能傷的了我,也不會被我下毒還不自知了。”
雲修宴:“……”他怎麼忘了,面前的女孩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不但如此,她比一大半的男子都厲害。
“咳,還有另一件物什呢?”
聽了男人的話,葉九卿看向了雲修宴,眼中帶着點兒問詢。
“王爺,那塊兒玉佩真的是魏管家在街上鋪子裡買的?”
雲修宴:“……”
男人看向了魏德,魏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上的帽子,開始眼觀鼻鼻觀心,不關他的事,不關他的事。
無奈,雲修宴收回了目光。
“她讓你找到玉佩給她?”
“嗯。”葉九卿點頭,卻是並不打算讓雲修宴就這麼繞過這個話題。
“所以,王爺,這鋪子裡買回來的玉佩也能讓陶太后這般的看重嗎?”
雲修宴:“……那玉佩是本王母妃交給本王的。”
聽到這話,葉九卿愣了一下,聲音也沒了剛剛的揶揄。
“你母妃給你的……我不能……”要。
“不許說,本王既然已經決定給你了,那便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可那是你母妃的東西……”
雲修宴沒說話,母妃將那塊兒玉佩給他的時候跟他說,那玉佩只是暫時交給他保管,以後若是他遇見了非常喜歡的姑娘,那就把玉佩送給那個姑娘。
不過後來他覺得自己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女子,所以這玉佩便成了自己身份的象徵,不管是誰,只要手裡拿着這塊兒玉佩,他的所有的下屬都會聽那個人的話。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陶太后才那般迫切的想要得到這塊兒玉佩。
“魏德,你出去。”
“是,王爺。”魏德早就想要出去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在這兒礙事兒了。
不愧是雲修宴的心腹,出去的時候還記得十分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葉九卿還是維持着一雙手支在桌子上的姿勢,看着雲修宴的眼神十分的認真。
這男人到底想要說什麼?
房間內十分的安靜,雲修宴這時終於開口了。
“母妃說這東西只是暫時交給本王保管,以後遇到有緣的人便讓本王將它給那個有緣人。”
葉九卿:“……”這話是這麼說的嗎?有緣人……誰的母妃會跟自己的兒子這麼說話。
“所以我就是王爺的母妃說的有緣人?”葉九卿順着雲修宴的話說出了口。
“嗯。”
“王爺是怎麼知道的?”
“母妃說讓本王自己去感受,如今本王感受到了。”
葉九卿:“……”她竟無言以對。
葉九卿正了正神色,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再說這事兒她一定會被這男人氣死。
“王爺,我給陶太后下的毒並不能讓她立刻就死掉,那毒會讓她一天比一天虛弱,直到最後形銷骨立。”
“王爺會不會覺得我過於殘忍了?”像是當初雲修宴問她那樣,葉九卿也這般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