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逗得歡笑不已,“你這潑猴,有這麼多的叔叔伯伯,也不怕他們笑話你。”
雲汐擡眼望下去,果然看到一衆大臣,正用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看着她。
就只有她爹和賀子辰一眼的怒火。
雲汐受驚似的的躲進太后的懷裡,惹得大家又是一頓歡笑,將殿裡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
臺下的蕭懷,對雲洛兒諷刺道:“你確定你是太后的親外孫女?而不是雲汐?”
雲洛兒一肚子火氣,頓時被堵得不上不下。
明明她纔是太后的親外孫女,可偏偏雲汐將她所有的寵愛都給搶了。
就連父親也是,說好今天是過來給她撐場撐腰的,可結果呢,一整天了,別說一句關心的話,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妒忌,就像野草般,在雲洛兒的心裡肆意橫生,吞噬她的理智。
“從小到大妹妹都是如此,大家都疼愛她。”
雲洛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卑的說,“洛兒長相平凡,不如妹妹的驚豔,大家對妹妹更疼愛些,也是應該的。”
蕭懷偏頭望去,看着雲洛兒的側臉,明明是非常熟悉的臉,卻又有種說不去的怪異感。
這種怪異,又有種吸引,讓他忍不住去親近她,關心她。
“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你比她好多了,她有的,你不會比她少。”
蕭懷夾了一塊點心放在雲洛兒的碗裡,又給她倒了一杯果子酒。
明明語氣還帶着絲絲疏離,可舉止動作又像是回到了從前那個,對雲洛兒關懷備至的人。
雲洛兒淺淺一笑,幸福的說:“嗯,我有夫君的疼愛,就夠了。”
蕭懷伸出手,與她十指緊扣,“我與顧妙妙的事,是個意外,這你是知道的,不過你放心,儘管她進門,你依舊是郡王妃。”
“府中事務和地位,依舊以你爲重。”
這應該是,兩人產生隔閡之後,蕭懷第一次開口安撫雲洛兒了。
雲洛兒內心激動不已,雀躍道:“嗯,洛兒也會繼續好好打理府裡事務的。”
各自一番打鬧後,幾個屏風被撤了出來。
屏風後的景象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個個伸長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最引人注意的,還是薛神醫那兒,他不僅把病人身體裡的毒素驅除乾淨,還把病人給救醒了。
病人1號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激動得對薛神醫感激道:“感謝神醫大人的救命之恩,小的完全康復了,小的...”
謝着謝着,這位病人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
愣愣的看着自己毫無反應的左臂,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擡不起來。
漸漸的,病人1號臉上出現緊張焦慮的神色,不安的問薛神醫,“神醫大人,小的這手臂,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薛神醫神氣得說:“不過是一條胳膊,比起你的命,輕多了,一條胳膊換一條命,值。”
薛神醫的話,就像是一聲響雷,在病人1號的頭頂上,轟然炸開。
值什麼值啊?
那是他的胳膊啊,他就只有那麼兩條胳膊,好端端的,不過是配合太醫院,裝回病人,怎麼就被廢了呢?
病人1號抱着自己的左臂,嚎啕大哭起來,一直拉着薛神醫還他胳膊。
薛神醫被纏得不耐煩,一把將他甩開,生氣道:“本神醫以最快的速度將你身體裡的毒素驅除乾淨,救了你的命。”
“命都救回來了,還要什麼胳膊。”
衆人也跟着好奇起來,忙問發生什麼事。
太后不滿的瞪了院正一眼,院正馬上命人將這位病人帶了下去。
太醫們在病人1號的耳邊輕輕的說,說帶他下去檢查,幫他恢復過來。
這位病人這才冷靜下來,配合的下去。
接下來是嬌鳶的病人,模樣沒有薛神醫的病人那麼鮮活,看着也有些懨懨的。
嬌鳶說她的病人,身體的毒素基本驅除乾淨,但還有些餘毒,需要藥物治療,她也已經寫好藥方,喝上幾幅就能完全康復了。
嬌鳶雙手捧着藥方,太后微微掃了一眼,給院正使了一個眼神。
院正下去拿起來看,說:“藥方與祛毒手法一致,能藥到病除,是個好方法。”
薛神醫神氣的說:“區區小毒,還需如此麻煩,萬一病人病入膏方,豈不是等不及喝藥,一命嗚呼了?”
嬌鳶生氣的說:“我的病人還未到病入膏方的地步,倒是神醫的病人就難咯,救了命,廢了一隻手。”
“哼,本神醫講究的是救人的速度。”薛神醫傲慢的摸了摸鬍子。
“那真不巧,本神醫不僅重視人命,還重視人的身體健康,一個人不僅要活着,更要好好的,健全的活着。”
嬌鳶剛說完,她的病人就激動的說:“神醫說的沒錯,神醫不僅救了小人的命,還保全了小人的四肢。”
“神醫的救命之恩與再造之恩,小的感激不盡。”
儘管病人2號身體尚未恢復,還虛弱得很,但他還是執意跪下來,朝嬌鳶磕頭致謝。
這兩位病人其實都是宮裡的太監扮演的,如果身體康復後不能幹活,那等於沒了工作。
不能繼續在宮裡幹活,這對於一個沒有根的太監來說,可是滅頂之災啊。
所以病人2號纔會這麼激動,恨不得抱着嬌鳶的大腿說:謝謝你沒有爲了完成比賽,也把他的胳膊廢了。
嬌鳶輕輕的扶起病人2號,讓太醫們帶他下去休息。
院正也把嬌鳶開的藥方,遞給了照顧病人的太醫。
處理完事情之後,院正朝太后拱手行禮道:“啓稟太后,薛神醫醫術了得,救人神速,是我等太醫望塵莫及的楷模。”
“而西域神醫,雖然救人速度比不上薛神醫,但他的醫者仁心,令我等感動不已,更是我等太醫學習的膜拜。”
“兩位神醫各有千秋,微臣無能,實在判定不出哪位醫術更家優秀,還請太后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