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心二用

劉臨風拿着黃皮葫蘆端詳一陣,實在看不出什麼門道,不過金丹境之前,有這樣一個飛行法寶相當難得。收了黃皮葫蘆,打開一個箱子,看到滿眼的金銀珠寶。儘管現在金銀對劉臨風用途不大,但是,從小爲幾文錢每天上山砍柴的日子在腦海中深刻,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是怦然心動,滿臉的興奮。在另外的幾個箱子中發現一個盒子,劉臨風招入手中,打開後,數枚白色多棱的柱狀晶石映入眼簾,劉臨風激動的睜大了雙眼,這是下品靈石!

這可比金銀更能吸引劉臨風,呼吸急促的一塊塊數着,竟有十三塊之多,還從未見過這麼多下品靈石,真想大吼一聲:發財了!!!今後修爲提升是一大助力,壓抑住內心的喜悅,趕緊收起了靈石,這可不能讓別人發現。

再看看轉眼看到瓶瓶罐罐的丹藥,一個個不知道裝的都是什麼,藥可不敢亂用。其只一個白色的瓶子留有幾個字:駐顏丹,想必就是霏雨師姐拿給她母親的丹藥,從師姐口中得知效果不錯,看以可以拿給娘幾顆,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娘定會喜歡的,劉臨風暗自腹語道。

將黃皮葫蘆、下品靈石、駐顏丹單獨存放一處,其他物品當前無暇顧及。收了神識,打量自己的傷口,昨夜的白骨鞭儘管沒有傷到筋骨,但是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還是傷的不輕,也不知小迷給的藥草是何物,五臟六腑的清爽之感猶在,想必定是不凡。從服用到現在,傷口已經長出新的肉芽,看來不出三天就能完好如初。劉臨風心定不少,盤坐吐納,以靈氣緩緩溫養身體。

約定一個月後的比武,劉銘無比重視,因爲對他來說,近乎生死。如果劉臨風贏了,就要向宗門承認謀害同門,這可是重罪,跟死沒什麼分別。劉銘想過給劉臨風下黑手,可是想到劉臨風的靈寵有築基境修爲,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給了劉臨風直接去宗門檢舉的藉口,只好作罷。偷跑?不僅自毀前程,劉臨風還定會向宗門陳述謀害同門一事,況且自己是練氣期九層的修爲,會怕一個練氣期八層的小子?儘管不知道劉臨風得了什麼機緣,修爲竟然暴漲到八層,但是劉銘心裡取勝還是十拿九穩。爲了以防萬一,劉銘以宗門核心弟子的身份,進入了宗門靈房閉關修煉。

一日,劉臨風砍柴歸來,想起段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執法堂。看到周長老正在練習書法,忙上前說道:“弟子拜見師傅。”

周長老明顯心情不錯,招呼劉臨風道:“過來看看爲師寫的怎麼樣。”

只見周長老,左右兩手各持一隻毛筆,雙手同時揮毫潑墨,洋洋灑灑落在紙上。

左手書:採菊東籬下,山氣日夕佳,此中有真意。

右手書:悠然見南山,飛鳥相與還,欲辨已忘言。

劉臨風自幼練字,看着周長老墨下的字跡龍飛鳳舞,不由讚歎:“師傅的字剛中有柔,柔中帶剛,確是一手好字!只不過,徒兒更好奇的是,如何同時兩隻手寫字?豈不是一心二用。”

周長老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徒兒有所不知,這是爲師最近修行中剛感悟的一種手段,就是要一心二用。”

劉臨風心想:費先生和我娘都是從小教導我要一心一意,一心不可二用,跟師傅說的正好相反。師傅又說是修行中感悟的手段,這……

劉臨風已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忙拱手說道:“弟子愚鈍,還請師傅明示。”

周長老忽感慨道:“我看你到是聰明的很,修爲精進速度遠超常人,想你那失蹤的段師兄,跟在我身邊近十年,才練氣期四層的修爲,而你小小年紀已經練氣期八層了,咳!也不知道段然去了哪裡,但願他沒事。”

劉臨風此時真有一種衝動,想去告訴師傅關於段然的真相,關於劉銘和劉克非謀害宗門弟子的真相,但是想到與劉銘的君子協定,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周長老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劉臨風身前說道:“試想禦敵搏鬥中,被多人聯合攻打,如何是好?如果可以洞察每一個敵人,做出不同的判斷,分別使出對應的破解手段,豈不是多了一分保命手段?這就是我所講的‘一心二用’。”

周長老頓了一下,觀察劉臨風的表情,接着說道:“而我將修煉所得運用到書法,其實法力並非只有打坐或比試中修煉,只要你有心,處處都是修行。當我拿起毛筆,左右兩手各一隻,控制神識,做出不同的意識判斷,同時書寫,就是一種修煉。”

經過師傅的一番講解,劉臨風在一旁茅塞頓開,大受啓發,忙躬身道:“多謝師傅教誨,弟子謹記在心!”

從這個弟子將雜物活兒當成修煉哪天開始,他就開始留心觀察這個弟子,將自己的修行心得講出來之後,劉臨風的態度他是滿意的,至於能從中得到多少,獲得什麼,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周長老微笑着看着劉臨風,滿意的點點頭,“勤加修煉固然重要,有時間多加參悟修行的真諦,更能獲益。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劉臨風恭敬的說道。

劉臨風走回住所,一路上一直在思索師傅所說的“一心二用”之法,回到房間,拿出紙筆,演練起來。可是要麼左手快了,要麼右手快了,總之,很難做到一心二用。看着一桌子寫的亂糟糟的墨跡,劉臨風的腦袋都要破開了,如何分別控制兩隻手,做到心手合一,書寫出不同的字?這一心二用可不是費先生和母親教導時口中的一心二用,這個“一心二用”,太難了!!!

雖然師傅已經點透了要害,但是要運用到自己身上,還需要自己體會、踐行。

一連數日,劉臨風除了修煉,就是練習“一心二用”之法,可是終是沒有什麼進展。一日,到湖邊叉魚,忽然,看到兩隻魚同時游出湖面,一左一右相距數丈。

劉臨風剛要甩出竹鏢,突然靈機一動:是不是可以左手和右手分別選擇一條魚,同時發動攻擊?可是眼睛只有一對,總不能讓眼睛玩轉動,分別盯着不同的魚看吧?

神識!對了,切割神識,放出不同的神識去感悟。想到這裡,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不同的兩個目標。緩緩舉起左右兩隻手,只見兩隻竹鏢同時飛出,濺起湖面兩朵水花。隨着兩條魚同時浮出水面,劉臨風心裡終於有了一絲絲自己的感悟。

晚上,盤坐在房間的劉臨風,修煉的同時在想:如果我此時能凝練出兩把凝冰飛劍,分別操控,是不是就發揮出了一心二用?到時候兩隻飛劍,追擊不同的敵人,使用不同的攻擊手段,豈不是相當於多了一具分身,戰力必然大增。

一念起,凝冰飛劍出!

可是要凝練出第二把飛劍,實在是太難了,現在法力還不足以支撐兩把飛劍。但是可以將這把飛劍拆成兩把小劍,是不是可以做到?想到這麼開始一次次的嘗試。凝冰飛劍被各種方式裂開,結果是一旦裂開,其中一半就會落在地上。

慢慢的,劉臨風試着,先將飛劍,分成上下兩層,小心操控着下面的飛劍,然後通過一心二用的方法,試着一點點的操控上面的第二把飛劍,一次次的嘗試,距離一點點的拉開……

天明時分,盤坐的劉臨風周身有兩把凝冰飛劍環繞,一個或左,另一個或右,像是不同的人在同時操控。劉臨風略顯疲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下品靈石,補充體內大量的靈力消耗。實在是沒辦法了,原想用下品靈石提升修爲,但是現在修煉一心二用耗用體內大量靈氣,根本供應不及,只能通過靈石補充。

稍作休息後,劉臨風跑去挑水,換個方式繼續修煉。

山道臺階上,跳躍前行的劉臨風,迎着朝陽,呼吸着清晨的新鮮空氣,腦海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涼、開闊,像是開闢出了另一個天地,此時神識也比以往要強大了,這都是這幾天修煉一心二用的功勞。

轉眼,一個月的約定期限將至,明日就要和劉銘比武定輸贏。對此劉臨風心裡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劉銘修行的年月較長,且修爲高於他,但是他心裡暗下決心,此次比武就算拼掉性命也要給宗門死去的弟子一個交代。

劉臨風來的執法堂,面見周長老,鄭重的躬身說道:“師傅,弟子有一事相求。”

“哦,說來聽聽。”周長老有些意外。

“我和管事堂的劉銘師兄相約明日在演武場比試,想請師傅前往見證。”

周長老心裡有所疑惑,普通弟子比試,需要長老見證麼?但見劉臨風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好,我也正好看看你最近修煉的如何。”

劉臨風拱手道:“謝師傅!”

晚上,劉臨風思起段然,拿出段然之前留給他的包裹,手裡拿着段然留給他的信,心裡暗暗的對自己說道:段師兄,我一定要爲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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