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病房內,季夏裹緊她的小棉被身姿蜷縮側躺在病牀的一側,大部分的牀都留給了身形偉岸的陸宴。
由於她是背對着陸宴睡得,她只知道他似乎是躺平睡得,手腳倒是老實跟他們一開始約定好的一模一樣。
可哪怕是這樣,舟車勞頓明明很累的季夏卻睡不着,不僅睡不着,反而還越來越精神,隱約還有點...興奮。
這叫季夏非常的苦不堪言啊,裹着小被子在心裡哀嚎。
《嗚嗚嗚,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睡不着啊。》
《唔,我好想睡覺啊。》
《好煩人啊,怎麼就睡不着了呢。》
《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答應她不動的陸宴在昏暗的燈光下露出邪魅的笑意來,好看的桃花眼直勾勾的側眸凝視縮成一小團的小人兒,嘴角溢滿了邪性的笑意越發濃郁起來。
他很想對她說,別睡了,沒有他的覺,她能睡得明白嗎?
可惜陸宴不敢,他還不敢動呢,免得一會她的臭寶把他一腳踹下去,那樣一起睡得機會都沒有了。
他要乖一點。
睡不着的季夏煩躁的想翻身換個地方躺,可一想到陸宴睡在她旁邊,她果斷的放棄了這個念頭,心裡默默的想着。
《要不數羊吧,一定能數的睡着的。》
嘴角噙滿笑意的陸宴:他的寶寶可真可愛啊,好想親親摟摟抱抱舉高高呀。
聽不到他心聲的季夏已經開始在心裡默默的數羊。
《一隻羊。》
《兩隻羊。》
《三隻羊。》
《......》
《美羊羊,喜羊羊,暖洋洋,灰太狼...。》
《咦,我怎麼唱起來了,我到底數了多少隻羊了?》
《媽呀,我給數忘了。》
季夏在心裡痛苦的嗷嚎,在那想了又想。
《不對啊,我爲什麼要糾結我數了多少隻羊?》
《我的蒼天啊,爲什麼我還沒有睡着,還越數越精神了呢。》
《造孽啊。》
季夏無語問蒼天,只覺得失眠真的是太痛苦了,就像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命是一個道理,原來睡不着也那樣的要命呢。
躺在一邊的陸宴差點被她這一系列的操作給逗笑出聲,只是他剋制的忍住了,心裡還想着沒有他,她當然睡不着了,睡得着就有鬼了呢。
因爲他也睡不着。
季夏苦不堪言的苦惱着,卻發現身邊的男人躺的一動不動,呼吸還格外的均勻,看起來似乎是心無旁騖的睡着了一樣。
睡不着苦惱到要死的季夏:“...”
《小奶狗,他該不會已經睡着了吧?》
《他就真的這樣睡了?》
《他竟然真的能睡得着?》
《同樣一起躺在牀上的,爲什麼我睡不着,他卻睡着了?》
《好氣人啊。》
陸宴:不,他也沒睡着,心愛的女人就躺在身側他怎麼可能睡得着。
他又不是廟裡的和尚,怎麼可能清心寡慾的能睡着。
他也睡不着呢。
不過,他的臭寶終於注意到他了,好苗頭啊。
他在等等,指不定他的臭寶會喊他也說不準呢。 щшш● тTk án● CΟ
陸宴瀲着呼吸躍躍欲試的在那等。
這邊的季夏吃不準陸宴到底睡沒睡,心裡卻有氣。
《我都沒睡着。》
《小奶狗他竟然就已經睡着了。》
《太過分了吧。》
《要不,我把他搞醒吧?》
《我都沒睡,能給他一個人睡得舒服了?》
《那必不可能。》
聽聞她心聲的陸宴早就迫不及待,恨不得季夏趕緊撲上來把他吵醒纔好呢,誰叫他也沒睡着。
這幹睡可沒什麼意思啊。
快來快來,他已經機渴難奈了。
結果沒想季夏猛地反駁她自己。
《不行不行,這要把他吵醒了還了得。》
《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動送上門去的麼。》
《不行不行,算了算了。》
已經迫不及待做好準備的陸宴:“...”說好的搞醒他呢。
害得他白白激動了一場。
臭寶,不講武德啊。
陸宴心裡哭唧唧。
季夏心裡也哭唧唧,她睡不着難道要這樣等天亮嗎。
她要一個人等嗎?
那多無聊啊。
季夏苦惱的想了想,視線稍稍的往背後偷瞄了一下,心裡躍躍欲試的想。
《要不,我喊小奶狗一聲試試?》
《要是他睡着了,我就不吵醒他了。》
《要他沒睡,正好也有個人陪我聊會天啊?》
《對,就這麼幹。》
又重新燃起熊熊希望的陸宴:寶兒,快點吧,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正等着你的召喚呢。
季夏抿了抿乾澀的脣角,裹緊她的小被子也沒動,試探性小聲的對躺在她身後的小奶狗喊,“阿宴,你...睡着了嗎?”
陸宴表示他不能應聲的那麼快,一會別給她誤會他是在刻意等她。
他要沉住氣。
喊他的季夏稍稍的等了他一下,卻沒任何的聲音,她無措的眨眨眼。
《咦,怎麼沒聲音?》
《小奶狗難道真的已經睡着了?》
《不是吧!》
季夏那麼想着卻有點不甘心,她索性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阿,阿宴...。”
覺得正是時候的陸宴趕忙應聲道,“嗯?寶寶,怎麼了?”
他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稍稍的把季夏給嚇了一跳,心裡鬱悶的腹誹道。
《咦惹,沒睡啊,那他剛剛乾嘛不開腔?》
《現在又突然開腔,把我嚇了一跳呢。》
《這丫的,該不是故意的吧?》
陸宴一副他就知道的表情,他剛剛真要立馬回答她,這臭寶肯定就會認爲他在等她,他現在已經看透她了。
季夏心裡雖然那麼想,明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想了想的找了個藉口道,“啊...沒事,我就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沒有,阿宴,你怎麼那麼晚也沒睡啊。”
好傢伙,在試探他啊。
陸宴早就想好了措辭,略顯委屈道,“自從醒來後我就一直待在醫院,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感覺最近睡得太多了,晚上容易失眠呢。”
他說完又把問題拋給她,“寶寶,那你呢,這麼晚了你怎麼也還沒睡?”
啊這...
季夏被他問的有點懵。
《難道我要告訴他,我失眠了睡不着?》
《順帶着想要把他一塊吵醒嗎?》
陸宴:他並不介意呢。
季夏揪緊手邊的薄被,眨巴着靈動的雙眸想了想道,“那個...我,我認牀,醫院的牀我睡不慣。”
她的話正中陸宴下懷,他邪魅的掀起薄脣,循循善誘的低啞着嗓音,“寶寶,那你來我懷裡睡,我哄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