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深哪壺不開提哪壺,戳痛了季夏的心。
季夏也沒好到哪裡去,抓起一把鹽撒在了陸嶼深撕裂的傷口上,兩人在病房門口不歡而散。
凝視他渾身散發着怒氣離開的挺闊背影,季夏渾然不覺自己有錯。
她也沒說錯什麼啊。
他們兩個不是本來就在吵架麼,她只是在陳述客觀的事實啊。
只是到底陸嶼深親自把她送到病房門口的。
季夏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聲,“喂,陸嶼深,你這就走了啊,不進來喝口水再走嗎?”
回答她的自然是陸嶼深冷漠無情的背影。
季夏無語的扁扁嘴,也沒多餘的精力去管他,轉身就往病房走。
不想她一回頭,差點被病房內突然探出來的兩張八卦的臉給嚇得靈魂出竅,心臟被嚇得撲通撲通的亂跳了好一陣子。
在看清來人後,季夏劫後餘生般的伸手拍着胸口安撫,忍不住的埋怨道,“爸媽,你們是想把你們唯一的親生女兒給嚇死,好雙宿雙棲永遠也沒有電燈泡來打擾你們是吧。”
探出腦袋的季祈禮和夏雪兒:“...”也沒想到他們會嚇到她。
夏雪兒率先反應過來,也沒管季夏的埋怨,衝着陸嶼深離開的方向道,“陸嶼深,送你回來的?”
季夏不明所以,奇怪的點點頭,“嗯,對啊。”
他們剛剛不都看到了,怎麼還明知故問。
季夏話音一落,夏雪兒和季祈禮默契的相視一眼,有點神秘兮兮的樣子,搞得季夏一臉的懵逼道,“怎麼了嗎?”
“囡囡,你該不是對陸嶼深舊情復燃了,又不喜歡小宴了吧。”問話的還是夏雪兒。
可夫婦倆的臉有點一言難盡,似乎是隻要季夏回答是,他們就會覺得自己的女兒很渣,是渣女一樣。
還在懵逼中的季夏:“...”怎麼有點怪怪的感覺。
季夏本能的搖搖頭,否決,“沒有啊,我又不喜歡他,我和他舊情復燃個毛線啊,倒是爸媽你們在幹嘛呢?”
怎麼看起來神神叨叨的。
聽聞季夏說不喜歡陸嶼深了,季家父母即刻露出極其欣慰的笑容來,一副這纔是他們的寶貝女兒的模樣,差點把季夏給搞得糊塗了。
這夫妻倆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夏雪兒拉着季夏的手就坐在病牀上,語重心長的拍着她的手道,“囡囡,你醒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剛剛我和你爸爸也問過醫生說你明天就能出院了,出遠門也不是問題。
我和你爸給你買了後天去C市的機票,等明天我們來接你出院,你就動身去C市吧。”
季夏:“...?”
“C市?”季夏重複夏雪兒的話,又奇怪的反問道,“你們幹嘛要給我買C市的機票,我去C市幹嘛?”
“傻孩子,當然是去看小宴啊,經過我和你爸爸這段時間堅持不懈的努力,我和你爸爸終於找到小宴在C市的住址了,今天和明天你好好休息,後天一早爸媽親自送你去機場找小宴。”夏雪兒說這話的時候,大有一種求誇獎的錯覺。
可聽聞她話的季夏,人更懵了:“...”
“爲什麼啊,憑什麼啊,憑什麼是我要去找他,而不是他來找我呢,我不要,我也不去。”季夏抽開自己的手,表示拒絕。
季祈禮和夏雪兒的臉瞬間變得一言難盡和無語。
他們無語,她還無語呢。
沒曾想季祈禮直接對她下了最後一道通牒,“季夏,我們不管你願不願意去,你主動願意去最好,不願意去也要給我去,要不然我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權當是沒生過。”
“對,沒錯。”夏雪兒跟着附和。
瞧兩人的架勢,只要季夏敢說不,他們就要當場跟她斷絕父母關係似的。
季夏無語到了極致,試探性道,“爸媽,你們該不是認真的吧,搞這麼大的嗎?”
季家父母直接給了她一個自己領會的眼神,跟着從口袋裡拿出去C市的機票放在季夏的病牀上,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似乎是在給季夏考慮的時間。
看看病牀上機票,又看看季家父母走的頭也不回的背影的季夏:“...”
就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這樣子季家父母是真的很喜歡陸宴啊。
那他們去看他好了,幹嘛要指派她去看他啊。
陸宴可是人家的老公,她傻乎乎的去C市算怎麼回事。
要看也是他來看她。
反正她不去。
季夏生着悶氣,索性將飛機票塞在枕頭底下眼不見爲淨,卻又不知道她幹嘛要生悶氣,就是突然覺得心裡很不痛快很不爽的那種。
似乎是爲表決心,晚上的晚飯季家父母都沒給她送來。
看來他們是鐵了心的要季夏去C市了啊。
季家父母不來,季夏還樂得清靜呢。
既然不給她送,那她就下去吃好了。
...
結果出了醫院,季夏走到外面的飯點,看什麼沒什麼胃口,就一個人在大馬路上亂逛。
沒曾想她亂逛亂逛竟然逛到了兩人一起住的公寓門口。
季夏錯愕的一愣,人跟傻了似的匆匆忙忙就想離開。
只是她一擡腳,竟然鬼使神差的往公寓內走,就像有人掌控了她的身體一般,很快來到兩人的愛巢。
公寓內沒開燈,昏暗一片,屋內卻到處充斥着來自陸宴身上的味道。
聞着陸宴的味道,季夏突然鼻子一酸,熱淚蓄滿了酸澀的眼眶,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好像是在責備陸宴爲什麼還不來找她。
心裡卻在隱隱的開始擔心起陸宴來了。
那場車禍陸宴是用命來保護她的,她都在醫院裡昏迷了一個月,那護着她的陸宴呢,是不是會傷的更嚴重,極有可能他不來找她,是因爲他傷的很重還沒醒來。
意識到這樣的可能性,季夏突然心頭一緊,擡起腳步就想離開這裡。
管他是不是別人的老公,她待先確認他是不是還活着,受的傷嚴不嚴重。
季夏急了,轉身打開公寓的門。
卻不想她剛轉身,手還沒握上門口把手,一道偉岸的黑影忽然從她身後覆蓋上來,一把將她纖瘦的身姿壓在公寓的大門上,手掐着她的細腰固定。
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敏感的耳垂邊,懲罰性的咬着她的耳垂,季夏禁不住的輕顫悶哼。
只聽耳邊響起一道又奶又欲透着無限的沙啞和忍耐,循循善誘的聲音。
“臭姐姐,你終於想起來要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