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那麼愛她,怎麼捨得她離開她,她言語間還有一種決絕,就好像只要她這次走了,她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他也再沒辦法再見到她一樣。
這樣虛無縹緲抓不住的感覺,陸宴哪裡還沉得住氣,也就在季夏遲疑着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時。
陸宴攬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覺得加重,骨節分明的手板過她纖瘦的身姿,讓她正面面對他,“寶寶,你爲什麼要遲疑,你難道真的想要離開我嗎?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結婚的嗎?”
意識到陸宴誤會她的意思,季夏趕忙解釋道,“沒有啊,阿宴,我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呢,我剛剛只是奇怪你爲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我這才遲疑的嘛。”
又見陸宴一臉的懷疑,不是很相信她的樣子,季夏忙補充肯定,“真的,阿宴,我自己是不會捨得離開你的,我要離開你的話,我想我這輩子再沒也辦法再遇到一個這麼愛我的你了,真的。”
她加重語氣。
季夏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可她的心聲爲什麼要那麼說呢?
陸宴不依不饒道,“寶寶,你心裡也是那麼想的嗎?”他眼眸銳利,彷彿能徹底看穿她一般,問的季夏沒由來的一陣心虛,眼神閃躲的看向他。
卻又怕他察覺出什麼來,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道,“對呀,這就是我的真心話啊。”
《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沒騙他啊。》
《是我自己的話,我肯定不想離開他啊。》
《我又不是大傻子,小奶狗對我這好,我離開他幹嘛。》
有點鬱悶的陸宴:“...”這明顯問不出來啊。
但他還是不敢相信道,“寶寶,真的?”
季夏用力的點點頭,“嗯,當然是真的啊,比珍珠還要真。”
沒了辦法陸宴只好暫且相信她,也比以往多留了個心眼,也想着只要他寸步不離的待在她身邊,看着她守着她,她就是想逃也沒辦法了吧。
這邊的季夏見陸宴終於肯相信她,不覺暗暗的鬆了口氣,也不覺黯然神傷。
《小奶狗,對不起啊,我也不想騙你的。》
《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我是真的不想離開你。》
《可我不知道能不能抵抗的住劇情的制裁。》
《不過,小奶狗,我會爲你努力一把的。》
根本沒放鬆下來心的陸宴:“...”他就知道還有後招。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做好了寸步不離她的準備了,也就沒管那麼多了。
只是後來發生的事,誰也沒料想到會是這樣的,也大大出乎了兩人的預料,也終於明白她所謂的走不是真正的走......
*
宴會進行到尾聲的時候,百無聊賴的待在陸宴身邊的季夏,忽然覺得心裡有點空牢牢的,有點極其的不適應。
今晚竟然什麼也沒發生,這可不太像平時的聚會,竟然一點爾虞我詐也沒有。
起初她來時還以爲會危機四伏,陰謀算計都挖好坑在等着她,沒曾想是風平浪靜一絲一毫的陰謀詭計也沒有啊。
是因爲沈奕歆被送出國了嗎?
又或者是連劇情也知道,今天是她穿越的最後一天,刻意不讓別人來給她添堵嘛?
《劇情啊,你終於幹了一回人事了。》
季夏莫名的在心裡感嘆。
陸宴眉眼深邃的睥睨她一眼,倒是也沒說什麼,仍舊和旁邊的沈奕宸在說話,像是邀請他做他的伴郎之類的云云。
等兩人談完,宴會差不多也結束了,還沒被召喚回去的季夏明顯有點累了,陸宴跟他們打完招呼就先帶着季夏離開了。
誰曾想兩人剛轉身準備往門口走,一道熟悉的纖挑身影姿態傲嬌的正往他們這邊走來。
那傲嬌的姿態,不是蕭舒窈又還能是誰。
看到她季夏的情緒瞬間振奮起來,眼神警惕的落在她身上,心裡激動的感嘆道。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會平安無事的度過呢?》
《今晚可是走劇情的最後一晚。》
《而且今晚這樣的好時機,明顯是下刀子的最好時機。》
《白癡纔不會好好把握呢。》
《所以今晚的重頭戲是要來了嗎?》
季夏已經亢奮起來了。
旁邊的陸宴一臉的一言難盡:“...”
他的臭寶,怕不是真的有被迫妄想症吧?
更何況有他在,誰敢對她不利,那不是當着他的臉自尋死路嗎?
就在季夏誤以爲會發生點什麼時,也注意到他們的蕭舒窈只是姿態傲嬌的停下腳步,面帶微笑落落大方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直接離開了,壓根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凝視蕭舒窈離開的背影,季夏陷入了沉思:“...”
《咦惹,她就這樣走了?》
《就這樣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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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不是還在醫院裡叭叭我,搶了別人的人生。》
《說的跟真的一樣,今天就這?》
《她今天怎麼有點判若兩人的感覺?》
陸宴:“...”果然,他就知道肯定是蕭舒窈對她說過什麼。
難道她今天奇奇怪怪的舉動是因爲這些?
看來以後他不能再讓季夏見到她,免得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了。
季夏莫名的收回視線,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視線不經意的看向臉色凝重的陸宴時,她恍然大悟的想着。
《咦,她該不是因爲小奶狗也在,所以不敢對我有動作吧?》
陸宴回過神來,好看的桃花眼對上她狐疑的小視線,掀起削薄的脣角道,“寶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季夏吃噎着本能的搖搖頭,“啊,沒,阿宴,那我們快點回家吧,我有點累了,想要好好休息。”
“嗯。”陸宴攬着她的肩膀離開宴會現場,眼眸猝然深了深。
這邊的季夏也沒好到哪裡去,她還是覺得有點奇怪,這宴會實在太過平靜了,再有蕭舒窈在這邊扮演者什麼樣的角色,她總覺得事情還沒結束。
現在纔是真正的開始。
可轉念一想,她馬上就要穿回去了,她是不是多想了,就算她真的有什麼好像跟她也沒關係了,也就沒深想下去,抓着陸宴享受兩人最後的溫存和相處。
季夏和陸宴一走,與他們擦身而過背道而馳的蕭舒窈,才漫不經心的停下腳步,隱匿在鏡片下的那一雙眼睛閃爍着別樣的光芒,卻很快被人打斷。
“舒窈。”沈奕宸突然走來打斷她的思緒。
蕭舒窈面色不變的看向沈奕宸,“嗯,怎麼了?”
沈奕宸也沒藏着掖着,直截了當的對她詢問道,“聽說你前兩天去看阿宴了,你沒告訴他你的身份?和以前的事嗎?”
蕭舒窈輕笑着點點頭,意味深長道,“我想要是你,你應該也不會告訴他吧,你難道不覺得失憶對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麼,更何況他現在還有季小姐在身邊。
他應該也不想季小姐知道他曾經的事的,對吧?”
她反問沈奕宸。
沈奕宸大致猜到了一些,視線莫名的轉向他們離開的方向,贊同道,“的確是這樣的。”
“所以,這就是你一邊幫你妹妹,一邊又拆你妹妹臺的原因嗎?”蕭舒窈隨意的伸手擡了擡鼻樑上的眼睛,眼裡滿是溫和的笑意,卻一點兒也不達眼底。
見她這麼說,沈奕宸輕笑着收回視線,勾起脣角道,“舒窈啊,你真不愧爲C市,乃至國際頂級的心理諮詢師,我這點小計倆都沒能逃過你的眼。
一半一半吧,最關鍵的是我妹妹壓不住他,阿宴也不喜歡她,萬一傷到她怎麼辦?”
“所以在你看來,季小姐,她可以?”蕭舒窈意味不明的問。
沈奕宸稍稍的沉默了一下,斷定道,“至少我覺得他寧願傷害他自己,也不會想着要傷害季夏的,也許季夏是治好他的唯一的良藥,他心裡有她。”
蕭舒窈沒說話,只是勾着脣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來,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在臨走前,她糾正沈奕宸一點,“奕宸,糾正你一點,就算我再厲害,再頂級我也遇到過滑鐵盧,頂級兩個字我還真談不上,你也知道的,不是嗎?”
她踱步離開。
身後的沈奕宸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後,又神色複雜的看向陸宴他們離開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中。
*
陸宴和季夏回到家,季夏就累的甩掉腳上的高跟鞋,纖瘦的身姿往牀上一扔,躺在那邊一動也不動的休息了,這穿高跟鞋還真的是累啊。
季夏覺得她的腳都不是腳了。
陸宴無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又在注意到她腳腕處和腳板處的位置紅紅的時,他溫柔似水的走到季夏身邊道,“寶寶,累了?那我先帶你去洗澡?”
季夏疲憊的搖搖頭,“唔...不要,我想躺會,腳有點疼,我現在一動不想動。”
“那我給你揉揉。”陸宴說完這句話,不由分說的握住她泛紅的腳踝幫她揉。
季夏原本是想拒絕的,可他都上手了,還按的季夏挺舒服的,她索性也沒制止任由他幫她按腳,最後舒服的還有點昏昏欲睡。
差點都忘了會穿越回去的事。
《噯,對啊,爲什麼到現在還沒一點點的動靜。》
《是劇情忘了我了嗎?》
《還是說有小奶狗在,我不能憑空消失,以防嚇到他?》
陸宴:“...”她又在天馬行空的想什麼了。
陸宴沒管她的心聲,伸手就將她打橫抱起。
“噯,你...。”走神的季夏被嚇了一跳,視線茫然的看向他。
回過神來後,她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褶皺着秀眉奇怪的對他反問道,“阿宴,你幹嘛呀?”
《小狗砸,你嚇到我了,知道嗎?》
《姐姐,我差點就被你給嚇得靈魂出竅了。》
《想幹嘛呀你。》
《故意想要嚇死我,好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嗎?》
陸宴:“...”
他分明是不想在聽她胡思亂想,說那些走啊什麼亂七八糟的。
陸宴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寵溺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後道,“當然是抱你這個小呆瓜去洗澡啊,不然你還以爲是什麼呢?又或者,寶寶,你是在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麼麼?”
他曖昧無疑的衝她挑眉。
嘶...
季夏不由的冷嗤一聲,慌忙的想要鬆開摟着他的手臂,不想察覺到她小舉動的陸宴邪魅的挑動一側眉頭,不由分說的邁着筆挺的長腿就往浴室走。
完全不給她說不和拒絕的機會,嚇得她爲了穩住自己,只能被迫重新摟緊他,氣鼓鼓得狡辯,“我...哪有啊,分明就是你想嚇我,你就不能吱個聲了。
非要嚇我的嘛。”
《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哼。》
季夏氣鼓鼓的看着他,一時間連要穿回去的事也給忘了。
特別是當陸宴親自爲她洗澡,穿衣服,吹頭髮,完了還把她抱到牀上給她擦藥,季夏腦海一片空白的哪裡還記得住什麼,視線本能迷離又媚眼如絲的看向他。
眼底水霧盈盈,清雋的小臉面紅耳赤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他的手。
察覺到她微沫舉動的陸宴邪魅的勾起脣角,聲音奶欲奶欲的湊近她精巧的耳垂,嗓音又透着一股嘶啞道,“寶寶,想要?”
季夏的臉又被他問的紅了一圈,脣齒輕咬着沒拒絕,內心卻是。
《哎呀,小奶狗好壞啊。》
《幹嘛還要問出來啊。》
《這小奶狗幹嘛老是故意問東問西的。》
《現在難道不該秉持着少說多做的原則嗎?》
陸宴的確也很想要她,只是想起她的傷還沒好,昨晚兩人又做了那麼多次,今晚要是還來得話,難免她會傷的更重。
他搖搖頭說,“不可以,你的傷還沒好呢,寶寶,你乖乖的,嗯?”
季夏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失落,但氣憤佔得更多,她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道,“小狗砸,臭陸宴,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擦藥你就擦藥,非要給我擦的面紅耳赤的。
現在搞得好像是我很想要似的,我纔不要呢,哼。”
季夏尷尬的恨不得挖口井給自己填下去,她剛剛都在幹嘛啊。
《搞得好像是我很想似的。》
《明明是他先引誘我的。》
《擦藥就擦藥,還擦藥擦的上頭,那雙桃花眼還時不時的看我。》
《這不是在引誘我是啥。》
《狗賊,好想胖揍他一頓啊。》
陸宴:“...”他話還沒說完好吧。
他的臭寶氣性怎麼那麼大啊。
季夏氣的想要翻身過去不理他,誰知道她還沒側身就被陸宴給伸手摁住,性感的薄脣仍舊貼在她耳邊,意味深長道,“寶寶,你冷靜點,就算不做,我也有別的辦法不是...。”
他說的意味深長,還格外的曖昧。
季夏一時沒反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忙揪緊手邊的被子想要醜拒,特別是想起昨晚她被陸宴吻得今夕不知是何夕,暈頭轉向的,她都覺得她快要瘋掉了。
差點就死在他手裡了。
可陸宴又怎麼會給她拒絕的機會,伸手就摁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人已經下去了,季夏根本來不及拒絕,纖細的手指就揪的薄被更緊了,腦海瞬間空白。
只剩下一室的旖旎和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