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江瑜寒暄了大半天天也漸漸黑了,南若淺晃晃悠悠的卻不知爲何就走到了葉清晚的房間門口。
想起白日裡給葉清晚渡靈力的情景,南若淺不知爲何瞬時覺得渾身燥熱,就連心跳都不受控的加快了速度。
南若淺不斷地吸氣,吐氣來讓自己保持冷靜,好不容易心跳平穩下來,轉身準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時,身後便傳來了開門聲。
不是是何緣由,隨着那“吱呀”的開門聲響起,南若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那腿竟不聽使喚的杵在了原地。
“淺兒?”
葉清晚略顯沙啞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南若淺的身體猛地一震。
這聲音聽上去實在是太令人心疼了,就像是秋日裡掉落在地上的枯葉被踩碎時發出聲響一樣,破碎的讓人莫名的感到傷感。
南若淺回過頭來,只看到葉清晚衣着單薄的站在門口。
夜色的暗和房間裡燭火的亮在他的身上映襯出鮮明的對比。
南若淺看不清此刻葉清晚的神色,但是透過那跳動的燭光卻能夠清楚的看到他被拉長身影的落寞的悲涼。
南若淺的心猛的擰在了一起,那是她筆下最傳神的人物,是她的白月光,讓她如何不心疼啊!
她轉身快步上前,拋棄腦海中所有的顧忌,小跑着來到葉清晚的身邊,擡起頭,瑩瑩淚光在她的眼中閃爍着,輕聲開口,關切的詢問:“醒了?身體可有哪裡還感覺不適?”。
葉清晚抿着嘴,對着南若淺搖了搖頭,啞着嗓子問道:“剛剛去哪了?”。
“啊?什麼?”
緣何南若淺也沒想到葉清晚會這麼問,一時間便有些發懵。
看到南若淺的這個表情,葉清晚眼中閃爍着的光漸漸暗了下來,垂着眸似乎有些失望。
須臾後才緩緩開口,輕聲說道:“沒什麼,是我弄錯了!”。
南若淺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問:“大師兄在說什麼?你弄錯什麼了?”。
葉清晚扯着嘴角苦笑一聲,長嘆一聲後才淡淡的說道:“沒什麼,不過是一個夢罷了,我卻以爲那是真的,現在想來怕是我想多了。”
葉清晚眼中是藏不住的落寞,原本他醒來後腦海中便瞬間出現了南若淺給他渡靈力的畫面,只是他一時間分不清那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爲了求證,他慌忙起身四下環顧南若淺的身影,只是房間裡除了南修澤便只有楚離塵,哪裡有南若淺的身影啊。
在南修澤給他一番診治離開後,葉清晚向楚離塵詢問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只聽到楚離塵說是他把他扛回來的,那瞬間葉清晚便更加覺得腦海中的畫面不過是自己的夢境罷了。
只是,在看到南若淺在自己門外徘徊的身影時他便又燃起了希望,只不過,看到南若淺一臉懵的反應,他便篤定一切不過都只是一場夢罷了。
南若淺覺得葉清晚此刻有些不對勁,便主動約他一起到後花園飲酒。
葉清晚自知酒量不好,但是既是南若淺邀約他自然是不會拒絕,兩人就這樣結伴走到了雲築臺的後花園。
南若淺讓葉清晚在涼亭裡等她,而她則是跑到一處柳樹下刨起坑來。
她記得自己在創作《仙魔道侶》的時候無意間喝到了一款特別好喝的果子酒,這果子酒酒精度極低,又極富果子的甘甜。於是她便靈機一動將這款果子酒寫進了自己的書中。
她隱約記得當時設計的情節是於秋榮帶着幼時的南若淺回洛河孃家探親,洛河便盛產這種果子酒,於是幼時的南若淺便偷偷的帶回來兩壇,就埋在了這後花園的柳樹下。
南若淺刨了一會兒,果然在這顆柳樹下找到了那兩壇果子酒。
她興沖沖的提着兩罈子酒朝着涼亭跑去,跑到葉清晚的面前後有些微喘的將其中一罈果子酒遞給葉清晚。
“淺兒,你是知道大師兄的酒量的,我....”
看着眼前的酒罈,葉清晚擡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尷尬的說着。
“這酒不一樣的...”南若淺將葉清晚面前那壇酒外面的密封蓋去掉,然後又拿出絹帕將壇口仔細的擦拭乾淨,隨後才接着說道:“這酒可是我幼時從洛河偷偷帶過來的,仔細想想在這樹下埋了得有六七年了,這酒度數極低,即便師兄不勝酒力喝了也不會醉的。”
南若淺說完又將自己手中的那罈子酒的密封蓋去掉,隨意的在瓶口抹了抹後便直接對着酒罈子口喝了起來。
入口馥郁香甜,沒有絲毫刺口的感覺,想法的酒入喉嚨後嘴裡留下的只有陣陣果香。
“嗯,好喝!真好喝!”。
南若淺吧嗒着嘴,激動的又蹦又跳。
這酒和她當初喝到的那款果子酒的味道幾乎是如出一轍,加上又在地下窖藏了這麼多年,此刻這酒真真是綿柔香甜極了。
“大師兄,我真的沒有騙你,一般人可是喝不到這酒的哦!”。
南若淺對葉清晚說完,便又端起酒罈“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一般人喝不到!”
剛剛南若淺說的那句話到了葉清晚的腦海裡便只剩下餓了這六個字,一時間他體內的血液開始異常涌動,一股別樣的情愫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
葉清晚嘴角微揚,扯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他端起酒罈,學着南若淺的樣子直接嘴對嘴的喝了起來。
“嗯?這酒...”。
一口酒入喉後,葉清晚眉頭微微蹙起,滿臉的疑惑。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啊?”南若淺雙手托腮,好奇的看着葉清晚。
葉清晚輕抿了抿嘴脣,又擡起酒罈輕抿了一口,細細回味後纔開口道:“不錯,不錯,這酒屬實不錯。”
等到了葉清晚的認可,南若淺興奮的手舞足蹈,放下酒罈拽起葉清晚高興的轉了好幾個圈。
難得有葉清晚不會一杯就到的酒,兩人難免喝的多了些,雖然這酒不似尋常白酒那樣容易醉,但是喝的多了也是會醉的。
南若淺酒量好自然不會醉,可是尋常白酒一杯就到的葉清晚,此刻已經將懷中的果子酒喝了一大半,臉頰早已泛起紅暈,雙眼朦朧,嘴角噙笑,直勾勾的看着南若淺,一副呆萌的模樣,儼然是已經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