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浮雲峰的人丁甚是興旺啊,這不雲澹仙尊的首徒竟也收徒了。
就連雲澹仙尊自己也頗爲感慨,說是她來之後,浮雲峰就此熱鬧了不少,水悠然打了個哈哈全當誇獎了。
雖然浮雲峰的名頭很大,但她只是個金丹修者,便沒舉行拜師大典,只是簡單地弄了個拜師儀式,然後告知衆人。
可即便如此,還是擋不住人們互相奔走告知的熱情,很快這名弟子的信息便被挖了出來。
然後這一看不得了了,竟是個水系天靈根者,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啊,再一想,拜在了浮雲峰下,心頓時碎了一地。
唉,這萬人垂涎的體質,便猶如我的愛隔山跨海,見到卻吃不到可撓人心扉了。於是這心一騷動起來啊,便引來了諸多流言蜚語,可不管如何,他們還是帶上了好禮去恭賀一番,順便瞧瞧人如何。
不過浮雲峰的結界穩如磐石,隔卻千重目,也阻擋了他們朝思暮想的顏。
沒想到辛苦來了一趟,卻只是見到了葉掌門這個老不休的,連小姑娘的一片衣角也摸不着,對此他們也只能悻悻然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而此刻的小姑娘卻是一臉不虞地躲在浮雲峰的一角,水悠然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她。
“怎麼不高興了,是因爲最近四起的流言嘛?”
小姑娘不語,顯然是說中了,而她雖得了師父的開解,但紛起的流言還是讓她受到不少的影響,她的確是不高興的,甚至還有些害怕。
水悠然見不得她這副鬱鬱寡歡的模樣,明明只是個小孩,哪來這麼多傷春悲秋啊,遂直接拉起她,故作十分神秘的一笑:“走吧!是時候該向你展現爲師真正的技術了。”
果然小姑娘聞言雙眼一亮,歡歡喜喜地隨她走了。
她帶小姑娘來到她第一次修習之地,也是她開悟的地方——觀望臺。
還記得第一次和師父來觀望臺時,也和小姑娘一樣好奇忐忑,看着小姑娘就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沒想到一晃眼自己來到這已快百年,如今竟也有爲人師父的一天。
“這是師父帶爲師修習道法之地,也是爲師開悟的地方,如今爲師便在這正式傳你道法。”隨即,水悠然轉頭看向她:“不知葉漣依送你上山前有沒有跟你說過爲師。”
並無,葉姐姐的嘴可嚴實了,愣是連師父是誰都沒告訴她,哪怕她心裡好奇得緊,遂舞清影搖了搖頭。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幾日這般安靜:“那你對爲師瞭解多少?”
呃,也不是很多,就是實力尚可,又貪生怕死,還運氣奇差,差不多就這些了,不過就這些舞清影可沒勇氣說,只是含糊其辭地回道:“也沒多少,只是聽說師父天賦極高,在一衆弟子中也相當的機智聰慧,出類拔萃的…大概就這些了。”
喲呵,拍自己的馬屁呀,不過她喜歡:“看來你對爲師還是知之甚少啊,如此,想來你定也不知道葉漣依爲何要送你上浮雲峰?又爲何要拜我爲師?”
“不是因爲師父你是冰靈根,冰水同系,由你教導再合適不過了。”再則又背靠浮雲峰,他們便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她如何,這點舞清影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了。
但師父卻說不是,可若不是因爲這個,那是爲了什麼?舞清影不是很懂,師父也沒有替她釋惑,只是讓她相較於水靈根與冰靈根而言如何。
她不知這有啥好比的,自然是冰靈根更強,畢竟水屬性的靈根都很溫和,雖然是在控水和療傷等方面較爲擅長,但相對於冰的凌厲而言,水的攻擊性並不強。這不是衆所周知的嘛,所以舞清影就事論事,如實說了,言語間還不免帶了些黯然。
水悠然靜靜地聽她說完,不發一詞,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輕輕嘆了一聲,認知如此,自己沒指望她能說出別的什麼來。
片刻後,在小姑娘越發忐忑的眼神中,她右手掐訣,召喚出若水。
隨即舞清影便看到師父掌心中懸着一把斷柄,斷柄?!怎麼回事?她沒聽說有這個啊。
舞清影瞪大了眼睛,只見師父握住斷柄的瞬間,萬千水汽便絞成一股細流凝成水鞭,而纏繞其中的水靈氣更是濃郁得令她有些詫異。
這時,師父開口說話了:“不論你怎麼認爲,可在爲師看來,水靈根並不落,甚至還很強!”
隨着這一句話落,師父亦揚鞭而起,這一鞭打出去如疾風驟雨,引得天地爲之變色,也掀起了她內心的驚濤駭浪,沒想到,竟會是如此的雷霆萬鈞。
她只能堪堪見到一股白光衝向天際,劈開了重重雲靄,霎時陽光萬丈,晴空萬里。
天,放晴了。
水悠然使出了特哄人的一招,如師父當年一樣,氣勢!果真見小姑娘一臉震驚外加興奮地看着自己。見此,水悠然成就感十足:“如何?”
若說先前還有些不確定,但在師父說了後,她便什麼都明白了:“師父,你,你是水靈根?”
“不錯。”水悠然大方地承認道:“這也是爲什麼葉漣依送你上浮雲峰拜我爲師的原因。”
原來不是錯覺,師父她真的是水靈根,怪不得葉姐姐會這般說,如今想來的確很合適。而且從師父的態度中,她確是看清了,水靈根並不弱,師父這是想讓她相信自己的天賦靈根,亦如相信自己一般,她有希望了,舞清影熱淚盈眶。
水悠然望着她沉聲道:“其實水靈根並不弱,說它弱,也只是在衆人眼中它還沒有有真正發揮出來的餘地,要知道即便是大能強者,若僅如旱鴨子般強悍,遇水也是會迷失的。所以不要輕視自己的天賦,任何天賦只要你練到極致,同樣強大。”
舞清影噙着淚重重點頭。
“只是…”水悠然又輕輕一嘆才接着說:“爲師可以教你強大,可卻管不住你的心,而這世間有着諸多誘惑,其中情之一字最爲磨人,對我們而言便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刃。因爲人心難測,所以我除了教你修行之外,更要你懂得人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