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在兩人頂上滾滾作響,可卻無人在意,他的眼裡只有她,即便心裡的驚恐和害怕得無以復加,但云澹仙尊還是持起她的臉,說出了一直想說卻遲遲未說的話。
“水悠然,我喜歡你。”
一遍又一遍,感情真摯而炙熱,打得個水悠然措手不及,她睜大眼睛,眼裡盡是無盡的恐慌和迷茫,淚流不止。
見此,雲澹仙尊的內心更是一陣的痛苦,他想就這樣吧。
理智也告訴他不該下去了,但他仍是執着甚是倔強的想要一個答案,可臨了當她真要開口說些什麼時,他卻退縮了。
“罷了,你先去歷雷劫吧,等過後你想後再告訴我。”他突然間害怕,不敢聽她的答覆,只好頹然地鬆開手,落荒而逃。
可是她卻不肯放過他,在他轉身之際,一聲師父硬是生生地絆住了他的腳步。
“師父。”已然迴歸理智的水悠然叫住了想要欲走的師父,她知道這般拖下去也只會讓兩人更受傷,還不如早些了斷的好。
水悠然死死地咬住嘴,不敢擡頭看向他,但好歹還是開口說了一個理由出來:“可,可你是我的師父啊。”
“是你師父又如何!是師父就不能愛上自己的徒兒了嘛!”這世道可不興不許師徒戀啊,雲澹仙尊直直地看着她說:“這不是你的理由。”
“可徒兒一直把你當師父看待,從無僭越之情。”水悠然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
似乎還覺得不夠充分,她又掙扎着擡起頭直視他,雖然她的雙眼仍是一片淚眼朦朧,但眼裡心裡都是堅定無比,她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則徒兒身負血海深仇,又怎會耽溺於兒女情長,更別說喜歡誰愛上誰了。”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兩人註定不會有結果,她含淚地看着他,眼中再無半分情意,說的話也一次比一次與內心背道而馳,可她還是說出口了。
就是這樣的堅決叫他心中生了寒意,冷得他一陣陣的發抖,他突然低吼了一聲:“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再說下去也不過是他自作多情一場,而她依舊巍然不動就是了,他冷笑,只覺得無比的失落與難堪。
或許他早該想到了,從一開始他就未曾在她的道里,又怎能希冀能得到她半分的垂憐,可他就是不甘心,天底下魔物這麼多,誰是她的仇人,難不成她要除盡這天下的魔?!這談何容易,更別說這裡面還有魔尊。
而她無聲的沉默更像是默認,讓他瞬間喪失了所有的力氣。
半晌,雲澹仙尊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她不愧是自己的徒兒,心比天高,真是有志氣啊。更笑她找了這麼一個奇差無比的理由,就是爲了推拒他,若真是如此,他也認了。
雲澹仙尊苦笑良久,像似明白了什麼,又像似放過了自己:“罷了,你去渡雷劫去吧。”
像是怕她再說什麼傷人的話,還未等水悠然反應過來,他便原地消失不見。
這樣也好,水悠然鬆了一口氣,而後沉默地起身,看向天空的劫雷已捲起驚鴻之勢,即將要向她驚掠而來。
她不能讓劫雷毀了這裡,所以她得換個地方渡劫。這樣想罷,在臨別之際,她施法讓水氏族羣之地不再荒蕪,而是長滿了海棠花海,在最後還了“她”一片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