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路晨與封闕吟立刻震驚, 就連正欲離開的騰炎也是渾身一震,他轉身直直注視着那名白袍的男子,第一次產生了好奇。“何以見得?”
白淵斂眉, 擡起他冷漠的雙眸, 直視着同樣望着他的騰炎, 好似是要將他看透。“宗主心懷天下, 誰都可以看出, 只是卻這般推辭,就好似被什麼東西困住一般,難道, 天下蒼生的生死都比不上死的禁令嗎?”
騰炎聽到此處,心臟簡直就要跳出來。這人說的話, 就如同他好似能看透他的心, 讀懂他所有的心思一般, 竟然猜的分毫不差。
白淵自然是知道,當初設定天宇宗的時候早就列出, 只是還來不及放入書中,自己就將之完結,路晨並不知道,但並不意味着作者本人並不知道。
封闕吟也起了興趣,半闔的雙目戲謔地上下打量起臺階上方的騰炎, 慵懶的聲音懶懶地響起, “原來當時宗主寧願用你的天璽玉佩趕我下山, 也不願答應我的邀請竟然是因爲恐懼麼?哇~原來你竟然這般膽小~”
聽到封闕吟嘲笑般的話語, 騰炎的雙頰竟然染上了一絲桃紅之色, 他氣勢洶洶地回道:“當時是受不了你的軟磨硬泡,纔將天璽玉佩送於你讓你下山, 你莫要亂說!”
“哦~莫要生氣,莫要生氣~我懂得~”封闕吟得了便宜賣乖,戲謔地回到。
騰炎發覺自己被戲耍了一番,甚爲惱怒,但又無法反駁,只能怒氣洶洶地瞪着底下那慵懶的人。
路晨看着這一古怪的場景是完全震驚了,呆滯在一旁說不出話來。難道,他們兩人相愛着?
腦中瞬間閃過兩人相愛相殺的虐戀情景,看向他們兩人的表情也變得令人捉摸不透起來。
白淵可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而是再次開口打斷他們兩人的“你儂我儂”,“宗主,若是我有辦法打破這條禁令呢?”
這處在羞澀狀態的騰炎立刻警覺,他收回望向封闕吟火辣辣的視線,若有所思地看着底下的白淵,“你有何辦法?”
“請允許我們進入天神之冢。”白淵看他似乎已經略有動搖,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騰炎哈哈大笑起來,“進入天神之冢?”笑完之後,他的眼神再次凌厲地掃向白淵,“那裡可是天宇宗的禁地,可是你們說進就能進的?!再者,就算你們進去了,又有什麼用?”
“其實天神之冢中,劍心前輩依舊居住在那兒。”白淵輕輕說出口,對於他來說,這些都只是他的設定而已,自然是極爲了解。倒是其餘三人俱是震驚,完全不相信這個消息。
劍心前輩,在日新大陸的記錄的歷史上,可是天宇宗的第一代宗主,也就是天宇宗的創始人,作爲日新大陸第三位晉升神位的傳奇人物,在歷史上可算是佔了一席之地,因爲離現在的年代太過久遠,連現今的天宇宗宗主也只是聽聞他的傳奇,卻從未見過他的真人。
路晨此刻可謂是天雷滾滾,根本無法相信今日白淵所說,他已經拋出了兩個令他震撼的消息了,別說這消息白淵不應該會知道,就連他這個應該通曉所有秘密的讀者都不知道好不好?!白淵又是如何得知的?
這真是謎之事件……
作爲第三代的宗主——騰炎可謂是更加震驚,這種事情連作爲當代宗主的他都不知曉,白淵這名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又是如何得知的?
這真是謎之事件……
封闕吟眯着他慵懶的雙目,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探究了一番前面白袍的白淵,好奇心更是即將爆炸,難道他也是一名預言師?
這真是謎之事件……
三位仁兄:論謎之事件的解決性……好吧,幾乎爲零。
騰炎終於從震驚中掙脫出來,他艱澀地張開了他的嘴脣,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我身體中擁有承先天神的血脈,因此覺醒後識海中擁有他的神識,他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確也是事實,雖然承先天神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
騰炎與封闕吟再次震驚,這次路晨倒是淡定得多。
鄙人這件事情早就知道了,唔,那麼剛纔主角的所說的都是因爲承先天神告訴他的麼?原來如此~
果然白淵就是這麼厲害呢~主角的金手指永遠不會消失啊~即使他是個黴運纏身的主角……
騰炎低頭思考了半響,像是終於接受了白淵的解釋。他的視線再次變回原來的樣子,直直地盯着白淵說:“天神之冢乃天宇宗的命脈,一般是決不允許外人進出,但我想相信你,畢竟,你可是承先天神的後人。”
那眼神,雖然極力剋制,但還是能看出他眼中冒出的火焰。
路晨震驚,乖乖!天宇宗宗主竟然是承先天神的粉絲是麼?同僚,握爪!鄙人是白淵的粉絲~
“那麼,我便帶你們去天神之冢。”騰炎隱去自己內心的火熱,嚴肅地說道。
“那勞煩宗主帶路。”白淵並沒有客氣。
“等等!我也要去~”身邊的封闕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舉起手臂表示同去的願望。
“你去幹什麼?”路晨回過頭望着這位愛湊熱鬧的仁兄。仁兄,鄙人可不想要增加一筆保護費啊……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封闕吟沒有看懂路晨眼中暗含的幽怨氣息,而是繼續推銷起了自己:“你看看,路小兄弟根本沒有一點自保能力,我去了方便保護是不?友情價,打九點九折,如何?”
路晨望着那人,直接擺手。不用,不用,鄙人相信白淵會好好保護鄙人,再者,不是說裡面沒有魔物麼?保護啥啊?!白白拿保護費的鄙人可不需要啊喂!
“可以,免費的話。”白淵倒是對這個提議意外性地贊成了。
“切,不去了。”封闕吟一聽到這句話立刻消了心思,沒錢的事情一點都不好玩有木有?
路晨看着變臉簡直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封闕吟,突然覺得,如果讓布袋長老來的話,說不定可以和他分不清高下。
總之,最終,還是路晨與白淵兩人進入了天神之冢,總之,他們還是擺脫掉了那位粘人的債務人,總之,總之,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遇到了危機。
而那危機,竟然是從他們本人身上出現的……
當路晨感受到白淵身上的靈力“唰”地一下消失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因爲此刻他們正在攀爬一處陡峭,如若白淵失去神智,那麼他必然就會掉下去。路晨心中凜然,側過身想要拽住白淵,卻沒有想到下一瞬間白淵已經清醒過來,只是這個清醒卻更加的不妙,因爲他竟然滿臉是猩紅的紋路。
沒有拽到白淵的路晨手一抖,竟然從陡峭上滑了下來。
墮落的期間,路晨心中所想竟然是,白淵沒有鄙人的血會失控的……
身體還在直直的墜落,上方的白淵早就像一頭靈敏的獼猴一般爬上了山頂,路晨心中鬆了一口氣,至少失控狀態下,白淵自保的本能沒有消失。
可是,鄙人該腫麼破?!QAQ
嚶嚶嚶嚶嚶……鄙人還想和白淵好好生活在一起呢!穿越大神,鄙人的不死技能還存在麼?求不死啊!
然而,下一秒,路晨就覺得被人抱住,然後又瞬間轉了一個彎,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山體突出的石塊上面,看那個樣子,靈力必然極爲高強。
白淵盯着眼前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微怔,心道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但很快反應過來,感謝道:“謝謝劍心前輩。”
黑衣斗篷的那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像是承認了一般,然後將路晨放在了那石塊上面,然後擡頭望了望直入蒼穹的山頂,終於開口說道:“上去嗎?”聲音像是故意壓低一般,聽不出本來的聲音,但路晨卻覺得那個聲音非常耳熟。
但粗線條如路晨,他很快將這個想法拋至腦後,上下點着頭,堅定地說道:“對,帶我上去吧,我朋友在上面!”
那黑衣人似乎在他那黑衣底下偷笑,但卻不動聲色地將路晨抱起,然後將之帶上了山頂。
山頂,是與那陡峭的石壁完全不同的景象,處處充滿着生機,周圍種滿了千奇百怪的植物,坐落在植物之中的洞府也彰顯着它的不凡。而洞府的門口,似乎有人在向他們招手,他們立刻向那邊走去。
那人是一名神色奕奕的青年,愣頭愣腦的樣子,有點不爽地對着那黑衣人說道:“那人我壓制住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選個好點的時間降落?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會讓他失去靈力啊!”
“抱歉,因爲只有那個時候才能避免那個人發現,只是沒有想到他正在攀爬陡峭。”黑衣人終於將他的斗篷脫下,而那底下的臉卻讓路晨震驚,赫然不是白淵嗎?!
路晨盯着那張臉看了半響,纔開口道:“白淵?”那人明明長得跟白淵很像,路晨自己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白淵的氣息。
“我不是,我叫厲絕塵,也是亦然天神。”黑衣人那張酷似白淵的臉讓路晨一直傻愣愣的盯着。
“哎,你們別在這裡呆着了,那人一直處在狂暴狀態啊!”那名愣頭愣腦的青年回頭看了眼洞府內的情況,再看着他們兩人閒聊的樣子,覺得麻煩,趕緊打斷。
路晨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那名酷似白淵的亦然天神已經走了進去,看到洞口站在原地的路晨,溫和地問道:“還不進來嗎?”
“哦哦。”路晨此刻的腦子已經處於停機狀態,只期盼可以來點簡單易懂的事情。
洞府內,就像是另外一番天地,叮咚叮咚的水聲響徹整個洞府,就好似有什麼水源從上方緩緩流下,路晨有點好奇這些水滴到底是從哪裡而來的。
而洞府的中央,有着一張石牀,而那牀上,不是白淵還是誰?
路晨趕緊跑到那人的身邊,半跪下來看着眼前處於混亂狀態卻不能有所動作的白淵,然後望向身後的兩人,眼神警惕地問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哎哎,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亦然讓我這麼幹的,想我堂堂劍心,怎麼會……”那人依舊還在嘰嘰喳喳地解釋,但路晨卻沒有聽下去的意思,腦袋裡亂糟糟的,完全不清楚眼前所有發生的事情到底算是什麼。
“只是將他禁錮住,不要擔心。”那黑衣人終於再次開口,路晨不知道爲什麼,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這個人,卻總覺得這人可以相信,他看了眼白淵,然後拿出匕首將自己的手掌劃傷,汩汩鮮血流出,路晨將手掌放於那人的嘴脣上,看到那人吞嚥了他的鮮血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洞中的其餘兩人,一人是沉思,一人是驚訝。沉思的人緊蹙着眉頭,驚訝的人滿臉呆滯。黑衣人微微放鬆了自己的眉頭,看着路晨,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將一瓶傷藥拿出放在了他身邊,說道:“塗了這個,就會好了。”
路晨現在雖然對於這個酷似白淵的人很是懷疑,但也知道這些人不會傷害他們,便打開那瓶傷藥,塗於自己的手掌,幾乎就是一瞬間,他的手掌便自動癒合了。
路晨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心頭思考,能獲得這種藥材的人士除了外掛長存的主角,那便只有着強大後臺背景的人。
路晨驚訝,但很快掩蓋住自己此刻遊移不定的心緒,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和白淵長得一樣?”
黑衣人聽到他的提問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髮鬢,“我來自天神界……是三百年後的他。”眼前的黑衣人指了指已經冷靜下來昏厥的白淵,溫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