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辰大陸, 具象城城南。
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寥無人跡的城南,然後偷偷躲到了城南城牆的後面。
一行守衛從他身邊走過,但由於隱氣丹的作用並沒有讓他發現有人已經混入。路晨安心地躲在了城牆的凹陷處, 目光注視着城北的位置。
只要那邊火光四起, 那麼就可以準備逃離這個地方了。
路晨安安靜靜地呆着, 時刻警惕着, 避免被發現。要是被抓包, 別說自己倒黴,或許還會惹禍上身,導致這個暗襲失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雖然只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卻讓他感到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周邊時不時來一隊守衛的士兵, 讓路晨很是頭疼。
鄙人真的感覺很鬱悶啊, 白淵你咋還不回來?
無語望天, 然後鬱悶低頭。
一隻山羊,兩隻山羊, 三隻山羊……
等到無聊的路晨開始在角落裡數起了山羊來了,當然,他並不是爲了入眠。
“抓住他們!”路晨正在那裡數山羊,那邊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吶喊。
路晨趕緊往城牆凹陷處躲了躲,然後才探出腦袋來, 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遠處, 一點點火光從遠及近, 盔甲的摩擦聲以及軍隊踏着地面發出地厚重的聲音, 在這個夜晚裡極爲清晰, 路晨往後縮了縮,然後看到了有兩人向這裡跑來。
那兩人早已跑得氣喘吁吁, 粗重的呼氣聲帶動着周圍的空氣,連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而身後的侍衛卻緊追不止,完全就是一定要抓到他們兩人的氣勢。
而路晨這邊巡邏的守衛,在看到那邊的情況之後,也迅速圍了上去。
路晨躲在一邊靜觀其變,心中期盼白淵趕緊回來。
那兩人中,一個身材較爲嬌小的斗篷人兒被另外一個男人保護在了胸口,麻布披風蓋在那人的頭上,非常正好地遮住了那人的身軀,饒是如此,也能看出,在那披風下,是多麼纖細的胴體。而男子,手持一把大刀,看起來就極爲沉重,實在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帶着它一塊逃命的。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不束手就擒!”領隊的某人冷哼一聲,站定,侍衛圍成了一圈,將那兩人生生圍住,連一處突破口都沒有。
躲在一旁的路晨定睛一看,心裡暗忖,那人怎麼長得那麼眼熟?路晨苦思冥想了好久,才瞬間醒悟,那人不就是今天找來他們房間的某人嗎?那麼那兩個人不就是通緝令上的那兩人?
那邊,一羣人依舊步步緊逼,大圈變成了小圈,那兩人一臉死到臨頭的樣子。這時,一陣晚風飄過,將那麻布披風吹開,麻布下的那人趕緊伸出她那潔白如玉地手指將那麻布披風拉住,男人也將懷裡的人更加抱緊,只是,即使只有這一空檔,路晨他那堪稱完美地5.0眼睛也清楚看到了那披風底下完美的女性面龐。
可以說,那人,比畫像上畫出來的那名女子更加驚豔。有的女性的美麗在於成熟,有的女性的美麗在於溫婉,有的女性的美麗在於妖嬈,有的女性的美麗在於純潔,而眼前披風下的女性,她的美麗卻並不能用平凡地兩字可以概括。
可以說,她簡直就是集世間所有美好之詞的化身。精緻到幾乎一碰就滴水的面龐,那剛剛無意間露出的驚恐卻又迷人的樣子可以讓天下男子都爲之瘋狂!
果然,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那帶頭侍衛的眼中甚爲貪戀,就好似要將那男人懷中的女子吞之入腹。
男子顯然看不過去,大喝一聲,提刀上前向那侍衛頭頭撲去,面目上顯然是要將之碎屍萬段的表情。那普通木訥的面龐此刻卻剛毅嚴峻,眼中辛辣的血絲就好似要將那人戳穿。
躲在一旁的路晨被那野獸般的表情驚到,而在他面前的侍衛更加震驚,有些人的瞳仁已經失去了焦距,而有些人已經應聲倒下。
路晨在一旁一臉疑慮,那人明明根本沒有絲毫靈力,可是卻又有令低階靈師直接癱倒的能力,可見,那人原本的靈力等級並不一般,然而,此刻的他卻一絲一毫的靈力也沒有,顯然,他的身上一定有一段故事。
但此刻,人多勢衆,路晨只能繼續呆在一邊,靜靜觀戰。
那帶頭的侍衛雖然被那女子的外貌所傾倒,但是至少也是有點實力的,在短暫的呆滯之後,立刻命令道:“給我拿下他,男的殺了也沒事,女的要留活口!”
隨着一聲令下,其餘的侍衛立刻回過了神,然後一陣響徹雲霄的吶喊從他們口中喊出:“殺啊——!”
男人根本就沒有靈力,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在重重的攻擊下,一刀一刀地斬殺了衝過來的侍衛,一時間,鮮血四濺,男人的臉上全是鮮血,身上也漸漸劃開了幾道口子,一旁的嬌小女子一臉驚恐,卻只能躲在那男人的身後,一點自保的能力也沒有,這樣,給那名男子增加了不少麻煩,但那男子卻無怨無悔地一直保護着她,只要有人近身,立刻就頓步過去,將之斬殺。
帶頭侍衛看到自己帶來的侍衛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殺了那男子,眼中早已充滿了懼色,嘴巴上的鬍子一抖一抖地,卻提着膽子大喝:“給我殺了他!殺了他上頭重重有賞!”
原本,侍衛們已經被這個如狼一般的人殺得失去了膽子,連出招的動作也慢了好幾分。如今,爲了這個賞金,他們竟然瞬間再次前仆後繼地撲了上去。
不得不說,雖然男子的體力強橫,但身上卻一點靈力也沒有,之前爲了逃跑已經耗費了不少的體力,此刻在一批一批侍衛的圍攻下,餘下的體力也正在一點一滴地耗去,他的身軀開始顫抖,眼神也開始恍惚。
“啊——!”男子毫無力氣地跪坐下來,仰天吶喊,在他身邊的女子被他的樣子嚇到,立刻跑了過去,摘下自己的斗篷,扶着那男子,而那精緻的臉龐上,早就梨花帶雨,就連她那嗓子都如同黃鶯般美妙,“伊桑,我們認輸吧,我們回去吧,我只要你活着就好!”
女子出聲的瞬間,周圍的打鬥聲音便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癡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這是多麼美妙的聲音啊,即使連喜鵲地歡唱也遠遠不及。
路晨努力偷偷探出頭看了一眼,看到圈子中的那某金色頭髮的妹子時,心中瞬間吐槽,臥槽,這個完全就是現實版的勾魂術啊!這個女子一露臉,所有人都安靜了好不好?!這個時候男子再出手就是天下無敵有木有?!
男子看到那女子的眼淚,顫抖地伸出自己的手指,爲她抹去了眼淚,然後,他的面目突然鉅變,緊接着口中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女子被他的樣子嚇到,眉目充滿了驚恐,立刻蹲下來扶住他。“伊桑,你怎麼了?!”
男子抹去了自己嘴邊的血跡,勉強笑了笑,張開嘴巴,虛弱地說道“我沒事,芷諾……”說完,那男人便靠着女子的身軀跌跌撞撞地站立起來,然後望了一眼包圍着他們的人,將女子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用盡他所有的力氣,鄭重地說道:“我們除了逃出去別無他法,除了這條路我們的未來就是死亡。”
那男人的身子其實早就不堪重負,要不是將自己的身體微微靠在身旁女子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力氣再次站起,身旁地女子顯然也清楚這一事實,眼神中滿是擔憂,美目中閃動着瑩瑩的淚光,糯糯的臉蛋上,柳葉眉微微蹙起,她那擔憂的眼神瞬間捕獲了衆多侍衛的心。
而那帶頭的侍衛終於從癡迷的狀態中回過神來,他向周遭看了看,眼見過半的侍衛沉浸在溫柔鄉中,瞬間惱羞成怒,同時又對自己同樣露出如此醜態感到氣憤,他立刻努了努他的鬍子,操着他那死板的口氣怒斥:“你們這羣沒用的!都給我醒醒!”
他的聲音極有震撼力,衆多的侍衛瞬間就被震醒,雙目失神了好一會,才突然想起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立刻再次拿起自己的武器嚴陣以待。
帶頭侍衛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極爲做作地努了努他的鬍子,然後向後甩了甩手,示意侍衛先不要有所動作,而自己卻是走到了那對璧人的面前。
他的姿態甚爲高傲,讓人看得極爲不舒服。而在他面前的那兩人則緊緊地互相擁抱着,一臉警惕的表情。
那名喚作芷諾的美麗女子拽着男子的衣口,美目怒瞪着那帶頭侍衛,趾高氣揚地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誰!要是我們死了,你也不得好死。”女子一看便是從小呵護到大的小公主,從未受過一絲的委屈,即使如今流落在外,舉手投足之間依舊保留着以前的習慣,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
路晨在一旁一臉探究,思考着是否去幫他們一把。可是,寡不敵衆,自己若是貿然出去,根本就是找死。那帶頭侍衛雖然長得其貌不揚,但路晨知道,那人的修爲至少也有靈皇的階級,而他自己,雖然有可能與那人一戰,但如若是持久戰,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現在首先必須要忍耐,即使,他再怎麼想救這兩人。
“若是以前,小人伊薩自然知道芷諾神女是不可褻瀆的,只是如今,芷諾神女早就不是神女,我爲何不敢殺你?”他頓了頓,突然狡詐地笑了,“再者,我何時說要殺了你,我一直說的,只是殺了這個男人而已。”帶頭侍衛伊薩在他們眼前左右踱步,似乎對芷諾所說的話毫不在意,眸底的神采昭示着他此刻的興奮。
路晨在一旁聽得震驚,他根本沒有想到,他竟然親眼見到了所謂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