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你的意思是這種等級的戰鬥,你現在可以參與?算了,不管如何,你在確保自己安全,絕無性命之憂的狀況下自由行動吧!必要的時候,無論是你附近那些傢伙,還是這邊的修士,包括我在內,可以全部當做你自己的擋箭牌。”
聞言性格慎密的令狐厄立刻反應過來,古月話中透漏的意思,當即出口反問了一句,問完後考慮到現在危機狀況,不及多思多說。
當即接着道:“別忘記你是得到元祖聖丹認可的令狐女,你的任務是不擇手段的活下去,如果我們這邊勝了,一切好說,如果我們這邊失敗了,那麼你立刻把你周圍那些修士滅殺,作爲令狐後裔,你應該做得到。”
“爲什麼要對同伴出手?”古月聽後震驚的反問,前面的話她能夠理解,後面卻爲何要她殺死身邊這些戰意昂揚的無辜修士?
“一開始我這個計劃就是爲了追求兩個結果,第一如果僥倖能夠勝利,那麼你就是解放全城受害者的英雄,會得到大部分修士的擁戴,在這城內取得領導者的地位,團結所有受害者找出離開此界,或成功飛昇仙界的方法。”令狐厄以往十分和氣的語氣。
此刻卻是那麼冰冷和殘酷:“第二則是如果輸了,我會在最後結束前,將戰域內所有活口盡數誅滅,你也要把那邊的幾個滅口,這樣一來對方就不會知道你的詳細情報,而你身爲地狐一脈令狐女,利用地氣躲過對方的追查輕而易舉,如此就可以等他們再次抓捕其他散修進來後在出來活動。”
“如此即可爭取到不少繼續活下去的時間,而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何況你還有元祖聖丹在,如果能在極限時間來臨前發揮出元祖聖丹的真正威能,那麼脫困而出、飛昇仙界都不再是夢想,我正是爲了這個目的,纔在一開始就滅殺了對方今生的活口,並把全城修士捲入戰局。”
這一番殘酷卻又極致的愛護話語,聽的古月一愣,明明神識感知中傳來的景象顯示着,東城區內的戰況對令狐厄這一方極爲不利,先後已經有十幾位散仙修士拼死飛到傳送陣旁,拖着敵人一起自爆,卻只能稍稍給仙甲保護的敵人造成一些皮肉傷。
使傳送陣稍微慢了那麼一會兒,這是一場比修士對戰真魔族時更慘烈的同類之間的戰鬥,除了你死我活沒有其他結果,可是這位以令狐爲姓氏的散仙卻在拼死戰鬥的時候,要求自己一定要保護好自身,雖然這份心意源自與其對元祖聖丹的守護之心。
但這份情自己不能不領,現在,有什麼自己能做到的,又能幫助令狐厄的事情嗎?令狐厄想要在官方勢力手中奪回自由,但官方勢力卻是整個靈界所有界面的頂尖勢力,並且還跟有仙界千絲萬縷的關係,再說這個牢籠本身就是仙界之仙人設立的。
這樣龐大的幕後boss非自己現在可以抵禦,所以她從沒想過正面反抗,只想着儘快找辦法溜出去,但聖丹如鏡,映出了自己真正的心情,造成現在的局面,還使得令狐厄不擇手段的給自己收拾亂攤子,自己難道只能在這以新城主之名被擁護者。
眼看着令狐厄、以及被令狐厄煽動的修士們拼死戰鬥,直至消耗完敵方大量人手後,隕落與敵人手中,再看情勢去想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嗎?這樣也太惡劣了,簡直如噁心的寄生蟲一般,吸着令狐厄和大家的血生存着。
不要,她纔不要成爲這種連自己都厭惡的人呢!並且自己的生命,不需要犧牲其他任何人也能夠活下去,所以這些計劃從一開始就沒必要,自己很強、比這裡任何人都強,只是自己有意無意中,一直在避免戰鬥、避免死亡,因爲不想承擔他人生死的重量而逃避着。
用自己還很弱小的藉口,一次又一次在戰鬥面前逃離……但是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不能因爲敵人的強大就退縮,不能因爲一旦開始戰鬥,就會給敵人造成大量傷亡而逃避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不管有意無意,這場戰鬥是她開啓的,那就由自己來終結吧!
元祖聖丹是感應到古月真正的心情才自主行動的,這種行動模式在整個盤古世界,無論神、仙、靈三界中的哪一種來說,都非常不可思議,常規寶物除了護身之寶會在感應到危機後自動啓動,其它都是受主人的神識意念催動纔會行動。
所以像元祖聖丹那樣,因感應到宿主心情而自主行動的特性,在盤古世界來說是絕無僅有的,古月則以爲會如此是因爲元祖聖丹內有着天狐地狐之祖的一絲意識,是那絲意識被她觸動了纔會如此,但是此時此刻,心情激盪,在令狐厄的舉動下。
性格得到洗禮的狀況下,第二個類似元祖聖丹那樣的反應發動了,在周圍一聲聲百死無悔的長嘯聲中,古月第一次在沒有遭遇攻擊的情況下,主動想要戰鬥,她的這份心情使體內心臟處,以造化訣凝練的源能靈光閃爍,安靜的金橘色源能忽然散發出強烈的光輝。
瞬間涌便古月的全身,使古月身體被這源能光芒籠罩,同時她感覺到此時此刻身體十分輕盈,幾乎沒有什麼重量,可如此輕盈的身體內,她感覺到裡面蘊含了無窮的力量,這一刻的自己似乎什麼都做的到,這是力量涌出產生的錯覺吧!
畢竟是源能第一次產生反應,真的能什麼都做到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真想讓這些敵人全部消失,讓所有的己方陣營恢復啊!正當古月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時,她全身的金橘色源能以她爲中心,瞬間向着空中升起一道同等光芒的光柱。
下一秒,這道光柱開始向整座婆娑城散發光芒……這道金橘色光柱出現時,引起了婆娑城內所有修士的注意,紛紛放開感知查探發生了什麼事?然後令人震驚駭然的是,在不分敵我衆修士的感知中,只見這股光芒所籠罩過的地方。
無論是活着重傷的、曾死於光芒籠罩區域之內的、還是殘肢斷體屍骨不全的、哪怕屍骨無存的,只要是跟隨令狐厄一起參與這十幾天戰鬥的罪人修士們,竟然都傷勢痊癒,死而復生、恢復到參與戰鬥前的模樣姿態……
這光芒簡直如奇蹟一般,連生死都可以改變,但同時這光芒對已方陣營如春天般溫暖的話,對敵方簡直如寒冬般冷酷,敵我雙方身處同樣的光芒之下,己方死者復生、傷勢痊癒,敵方卻是無論身穿什麼等級、威力和等強大的護身仙甲,使出什麼樣的護身法術……
都只能在這金橘色光芒中化爲同色結晶,最後粉碎一空,除了無生命的仙甲、儲物道具、武器等,凡其肉身之物,盡皆絲毫不留,可這金橘色光芒如有靈智一般,明明沒有結晶化敵方隨身無生命之物,卻又準確異常的將所有傳送陣,甚至包括城內各處隱藏着,從未動用的傳送陣……
等全部結晶化,於是幾乎是幾個呼吸間,這一片光芒竟然將己方陣營恢復到全盛狀態,同時將所有敵人抹殺,毀去所有傳送陣,連讓對方傳送回去的機會都沒給留,也沒有再給靈界所有界面的頂尖勢力傳送回來的機會。
“這是……神的光輝嗎?”
“咦!剛剛我是在做夢嗎?明明記得自己的元神被擊潰了。”
“我明明在這自爆了,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所受的傷都消失了,靈氣也都恢復了。”
“這金光是什麼?”
“竟然連散仙的肢體損傷都可再生,這是何等強大的治療能力。”
“不止如此,敵人全部結晶化後消失了。”
“連傳送陣都毀掉啦!”
“他們再也傳送不進這婆娑界了。”
“這麼說這一次是咱們的勝利。”
“二十幾萬年了,漫長的歲月裡,我等終於比先輩們更進一步,得迴應有的自由。”
“剛剛那光芒是城主大人發出的。”
“是城主大人治好大家、還復活我等。”
“這真是何等恩賜,不但消除了污穢之物的威脅,擊殺剝奪我等自有的惡徒,還在復活、治癒大家的同時,把這些強敵全部消滅。”
“如此神威簡直如神明賜予的奇蹟一般。”
“我聽說過,傳說中仙界之上還有神人,或許神真的存在也不一定。”
“感謝城主大人恩賜光輝,助我等從殘酷無望的剝削中解脫,走向獲得自由的第一步。”
“城主大人,仙道永昌!”
“城主大人,仙道永昌!”
…………
這就是源能的力量?心的力量、信念的力量?跟修仙體系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同時也是另一個體系中被稱爲一等屬性的造化屬性,只是心念之間,就可發揮出這樣的威力,若是使出功法中的元法、秘術等,威力又該是何等模樣?
這一擊的威力不止震撼了婆娑城內所有的修士,也同樣震撼了古月,讓她對源能產生了深刻的認識,但這時的她怎麼會知道,這源能本是鴻蒙世界內等同於靈植類別中,低階時期通用的力量,意義就如□□仙界中靈植所使用力量的稱呼。
若飛昇仙界、神界……靈植的力量質變後,又會得到新的名字一般,這份力量進化後還會有新的稱呼,可以想象,這用於鴻蒙低階時期爭鬥的力量,拿來跟鴻蒙中人所創世界內存在戰鬥,如同殺雞用牛刀般的對比,威力自然會令人震駭。
她雖看過異血崛起一書,也對鴻蒙世界的常識略知一二,但這本書是以人形爲主角的,而書中主角進入鴻蒙後,又總是潛入別人的世界內搞破壞,趁其世界陷入虛弱的時候進行吞界,總體來說在鴻蒙內的劇情並不多。
大多都是鴻蒙之人體內世界的劇情,直至到快要結局的後期,纔是鴻蒙諸強者與他紛爭大戰,直至他踩着一具具屍骨踏上至強寶座的結局,那個時期的力量等級就跟盤古世界的神聖級別力量一般,力量的質和稱呼全都大變。
加上如人、妖、魔等族類不同,力量的稱呼也有靈力、妖力、魔力等區別一般,使得古月自然不知道鴻蒙諸強那些類力量,低階時期是如何稱呼的……自然此時此刻,也不會知道源能本是鴻蒙中,非人型智慧生命凝練力量低階時期的稱呼,於是她只是單純的爲這份力量震撼。
然而就在她爲自己的源能威力震驚時,在令狐厄不着痕跡的引導下,婆娑城內此刻所有的修士對她的敬服仰慕簡直到達了極致,如愚民似得將她當做神明般崇拜……所以在源能消耗大半,從沸騰中回到心臟平靜下來。
古月也回過神來後,就見面前不止原本的百十名修士,連一直在東城區奮戰的衆多修士散仙,都瞬移了過來,以尊敬、後輩面對前輩的姿態立在她的面前,邊敬拜邊齊聲高呼她仙運昌隆的情形,這無數人如拜神明牌位的舉動口號,把她都給嚇糟了。
求救的目光本能的投向令狐厄,面對她的求救,令狐厄面不改色的給她秘蜜傳音,回了一句:“高高在上、不似凡人。”
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古月聞言,稍微琢磨了下這八字真言的意思,一想就立刻明白,不就是讓她裝高冷嗎?也是,萬言不如一默,少說少錯,少說話、少親近任何人,任由他們自行腦補的話,反倒顯得自己更加高深莫測,也讓這些修士因未知的恐懼,而對她充滿敬畏。
不過,自己現在擁有足以抵禦他們聯手攻擊的能力,就某些方面也不算裝吧!想到這古月學着徒弟前世的眼神,用平靜到冰冷的視線掃視了所有修士一眼,讓他們不由自主安靜下來後,才擡手一指令狐厄。
給所有修士、散仙傳音道:“從現在開始,婆娑城內諸般雜事有你打理,我要閉關推演離開此處的方法,若敵人再次來襲的話,前來古月坊觸動陣法即可。”
說完不給其他任何人說話的機會,立刻瞬移進陣法內,這才輕拍胸口,長舒一口氣。
“前輩,您可回來了?外面究竟出了什麼事?勞您一去十幾天。”就在古月這一口氣還沒舒完時,一胖就傳來風惜惜疑惑的聲音。
突然又在意料之外的聲音把古月嚇得本能的一抖,等分辨清楚這道聲音後纔想起一度被她遺忘到腦後的風惜惜,當即掩飾住心裡的尷尬,一副從容的模樣看向她說道:“是污穢之物攻城,已經解決了,咦!你已經修煉到金丹期了,不錯,速度還行啊!”
古月也是說話間才注意到風惜惜的修爲,竟然在這十幾天時間從築基後期進階到金丹中期,一改系統修仙書中,至死也是築基期修士的命運,心裡很爲她高興。
“都是前輩賜予晚輩新功法的功勞,這部功法真的很適合晚輩,每次修煉都有進步,加上此處靈氣濃郁,別無他事幹擾,晚輩每天吃點靈果,喝點靈河水,就專心修煉,沒想到短短時間竟取得如此成果。”風惜惜顧不得對污穢攻城之事感到震驚,就先忙着對古月表達感激。
她過去那麼多年修煉起來比這更刻苦,環境比這更優異,可卻從未在短短十幾天時間裡取得這麼大成果過,而且她能感覺到這部功法似乎修煉的時間越長,越能喚起她自己體內的某種神秘力量,這明顯是新功法的功勞。
古月聽了後卻驚訝得問:“難道你是在這外面修煉的?沒有去塔裡修煉?”
“當然,那座塔殿是前輩的洞府,晚輩怎可擅闖?”風惜惜一臉認真的說道。
見她這幅表情,古月無奈扶額:“這座塔殿有時間加速功能,層數越高,時間倍速越高,我已經把靈氣引入塔殿內了,這些天你若在裡面修煉,現在估計元嬰期都有可能……嘛!算了,你在外面都能修煉到金丹期,看來你的資質很不錯呀!以後記得去裡面修煉。”
“嗯!晚輩聽前輩的。”風惜惜乖乖的應道。
這和徒弟有些相似的反應,不由引起古月對於宗的思念,但她清楚,大概不離開這裡,想要找到徒弟基本不可能,所以隱下思念,對風惜惜和氣的道:“正好我現在有點時間,你有何不明白之處可以問我,我境界比你高一些,應該能夠給你解惑。”
“多謝前輩!”風惜惜聞言驚喜道謝後,忙問道:“其實晚輩這次結丹就有些奇怪不解之處,首先是金丹的顏色……天劫也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好久沒被天劫劈,這回進階也沒有天劫降臨的古月,稍稍鬱悶了下,纔回答道:“這很正常,你修煉的是神界功法,本身跟靈界修煉體系就有所不同……”
…………
就這樣兩人一個問,一個教,直到天微黑才告一段落,風惜惜再次對古月道謝後,好奇問道:“前輩,您剛剛說外面污穢之物攻城,不知現在狀況如何了?”
“自然是結束了,而且現在整座婆娑城是咱們自己的了,以後出去不用那麼小心,隨意即可。”古月不經意的回答完,想到她還沒有隨意進出這個八階陣法的能力,當即取出一枚空白玉牌。
在上面打上可以進出的法訣令符後,才遞給她道:“這是進出這座陣法的令牌,你仔細收好,一會兒我要閉關一段時間,還要出去尋找出這一界的辦法,估計沒時間日日關照你,你可以邊修煉邊把不解之處記下來,等有時間我再給你解答。”
“嗯!晚輩明白。”風惜惜被古月的話震得張口結舌,神色恍惚的接過玉牌後,忍不住問道:“前輩!您說污穢之物攻城結束了,晚輩明白,這整座婆娑城屬於咱們自己了是什麼意思啊?”
完全聽不懂啊!
“咳咳……”總不能張口說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但無意中確實把婆娑城給奪了吧!總感覺這麼說的話太裝逼了,想想不好意思說自己豐功偉績的古月張口道:“嘛!具體怎麼回事你自己出去看看聽聽就知道了,反正你有進出玉牌,隨時可以去打聽。”
“哦!”風惜惜莫名的眨眨眼。
…………
無獨有偶,不只是巧合的偶然,還是命運的必然,就在古月徹底奪得婆娑靈城的同時,婆娑界仙界婆娑仙城內,純粹的烏黑火焰遍佈城內各處,使無數仙袍光鮮、周身仙光環繞的各境界仙人們,狼狽的陷入其中,燒成一團灰燼。
就算婆娑仙城內各處傳送陣傳送光芒不停閃爍,也不過是給這漆黑火焰添一把燃料而已,也有不少沐浴在這烏黑火光中,沒有任何異樣,周身仙光比較暗淡,仙器、仙寶等一概皆無的寒酸仙人們,三五成羣的飛向仙城中心的城主府。
而這時婆娑仙城中心城主府的最高樓宇處,一個娃娃臉男孩?男人?模樣仙人,翹着二郎腿,笑得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望着沐浴在火海中,多半十分狼狽的仙人們,邊晃着腳邊肆意的道:“真是漂亮的景色,嘖!能到這裡對我來說真是幸福啊!”
“如老鼠跑進米缸般幸福?”他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一個白衣仙女就開口說道,一道嗓音柔媚異常,聽了只覺得全身都虛軟了。
娃娃臉仙人卻笑笑,賤賤的道:“差不多啦!多謝你提供給我這個消息,真是幫大忙啦!阿玥。”